“娘……”秦小狸毫无尴尬和不适应的叫了一句,明明不习惯接近他人,但对大将军夫妻二人确实如此自来熟。
秦小狸一直挺想要一个家的,只是以前不允许,如今,爹娘都有了,孩子也有了,三天后就要出嫁了,一切都好似做梦一般。
而梦?让她想到了最近几日都毫无消息杉雪舞还有那个梦魇,不自觉的竟在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
而就在秦小狸和大将军夫妻相处的异常融洽的时候,皇宫以及别的地方却似乎并不太安静,至少不像表面上那么安静。
夜色下,无人知晓掩盖了多少暗涌。
慈安宫,娴贵妃手执蒲扇一下一下的给太后扇着扇子,太后在今日得知颜沉浔下的旨后,更是气的一整天未沾一粒米。
她真的被气到了,被这两个一向孝顺的儿子气到了。
“母后……”娴贵妃低声唤了声,太后睁开了双眸,眼中的寒光倒把娴贵妃惊了一惊,她今日也是被家人逼的迫不得已才来的。
“何事?”太后语气沉重的问了句,娴贵妃顿时觉得自己是倒了霉了,竟在太后心情不好的时候送上门来,然而,此时她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母后若是不想让二弟娶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嗯?”太后听到这话坐了起来,望着娴贵妃道,“你说说看。”
“臣妾曾听陛下说,架尘国太子有意将他们国的雪舞郡主嫁与二弟联姻,而那日臣妾的娘亲进宫探望臣妾时,说雪舞郡主已经到了我们穿云国了,这几日就欲进宫朝见呢。”
“所以呢?你对哀家说这话是何意?”太后心中已有了三分计较,但是娴贵妃此时在她面前说这些未免太巧了点。
太后也是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人,她就算在生气,也不愿意被人算计。
“母后,世人皆道那雪舞郡主貌丑,还无才,然而,臣妾却听近期那些见过那雪舞郡主的人道,那雪舞郡主不但不丑,反而有倾国之姿,而且才能也是令人惊叹呢。”
“娴妃,你饶了这么大的圈子似乎还未说到重点。你可别再哀家面前耍心计,否则你这贵妃之位……”
“母后,臣妾知错了!”娴贵妃听到这话就知道太后要发火了,急忙道,“据说那雪舞郡主和二弟要娶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太后的沉思了片刻眼睛突然亮了,对着娴贵妃就道,“好了,起来吧!你倒是为哀家立了功。明日,你就请你娘亲到哀家的慈安宫坐上一坐。若是可以的话,哀家知道你定然有办法让哀家见上那个雪舞郡主的面的,是不?”
“母后?”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先行退下吧。”太后说着便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
娴贵妃也就只好退下了,出了慈安宫后,她坐在步辇上,望了眼天,阴沉沉的,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秋阳高照,气色怡人,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自然也是最适宜婚嫁的时节,这几日,秦小狸和将军夫妇相处的越发融洽了。
颜封绝本就为秦小狸准备了嫁妆,却被将军夫妇挡下来了,甚至将婚期给延后了两日,说是他们将军府嫁闺女不能寒酸,于是一切按照三媒五聘的规矩来。
时间一长,婚宴自然是要准备的更为充分了,一时间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穿云国臣民都也已经知道他们的封王要大婚了,无不是欢呼雀跃的,而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封王妃更是好奇不已。
颜沉浔更是下旨,大赦三日,举国同庆,给足了颜封绝的面子,其实他这皇兄当的真的不赖,对于颜封绝的成亲礼仪几乎是按照他以后大婚的礼仪来办了。
礼部尚书对此虽有意见,但是被颜沉浔咳嗽了几声,他唯有吹嘘瞪眼拂袖照办了。
在如此大的动静下,太后那儿一时间竟沉寂了下来。
对颜封绝的大婚事宜那是不闻不问,颜封绝只当太后还在生自己的气,不管倒也好,等一切都结束了,他再去请罪。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一可怜的就是颜封绝。
忙?为了给秦小狸一个名分,他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只是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不到秦小狸的面了。
何物最苦,唯有相思。
大婚临近,有些东西是必须准备的。
这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正是出门的好日子。
一大早的,将军夫人就带着秦小狸上穿云国都主街的店铺里挑选嫁妆,一个上午下来收获颇丰,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婚礼的嫁衣原本是要女子自己绣的,奈何秦小狸对于刺绣实在不在行,也只好将就着到转卖绫罗绸缎的商铺,找人专门定做了。
两人将嫁妆送回了将军府,就去了订制嫁衣的店铺,然而掌柜在看到秦小狸后,却甚为诧异,放下手上的算盘道,“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又?
秦小狸蹙起了眉,将军夫人也觉得奇怪,但并未多问,嫁衣才是最要紧的,因此问道,“掌柜的,我们是来取嫁衣的,不知我闺女的嫁衣可曾做好了。”
“夫人,你莫不是再和老朽玩笑不成?”掌柜的听到将军夫人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这位姑娘不是上午才将嫁衣取走么?”
“你说什么?你这老掌柜还真有趣,我和我家闺女置办了一个上午的嫁妆,何时来取过嫁衣了?”这不是冤枉人,想抵赖么?将军夫人顿时也沉下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