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这是何意?”
江理不解,
“将军这又是何意?”
“我军请小王爷来军中做客,这几日也好生款待,不知道小王爷为何此时派兵来攻打我军?”
江理更是一脸疑惑,
“本王何时派兵了?将军不要胡言,本王一直在将军营中,如何派兵?”
“小王爷随我去城楼上看看便知!”
右先锋领着江理就要走,江理却停住了,
“将军稍等,”
江理快步回了住处,
“王妃!军中有急事,需要本王前往,王妃快快出来……”
屋里依然没有动静,
“王妃,不要闹了,若还生本王气,等本王回去再好好给王妃撒气,好不好?”
江理声音中有些急切,要去推门,可是,门却推不开了,
“王妃,你把门锁上了?”
江理使劲也推不开门,情急之下,踹了一脚房门,门这才开了,江理向着门里叫了一声,
“王妃?”
依然没有声音,江理转身出了门外,
“将军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右先锋也有些不解,
“小王爷什么意思?”
“将军自己进来看,”
右先锋上前,江理指着屋内,屋里空无一人,
“本王才离开一会儿,将军将本王王妃带去哪里了?”
“小王妃去哪了?”
“本王还要问将军,本王王妃在哪?”
“我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那谁知道?本王王妃弱质纤纤,一介女流,她自己一个人能去哪?不是你们带走了,她还能去哪?若不交出本王王妃,本王和你们没完!”
“小王爷莫急,我这就派人去查看!来人,四下去找小王妃!”
江理着急的到处乱窜,手里握紧了白玉箫,
“王妃?王妃?王妃?将军,若不是你带走本王王妃,那可能是其他将军带走的吗?”
“那还请小王爷与我去城楼上一问究竟。”
“带路吧!”
右先锋前边走着,江理后边跟着,去了城楼之上,右先锋去了敌营将军身边,
“将军,小王爷来了!”
城楼之上严阵以待,剑拔弩张,江理不免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平复了气息。
“将军若真是为了两军着想,就请将军交出本王王妃!”
“小王爷此话不知从何说起?”
“将军带走本王王妃,还要本王说什么?”
“本将军什么时候带走小王爷王妃了?”
“那本王王妃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江理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左先锋,
“将军一定是对本王王妃怀恨在心,为报那一箭之仇,趁本王不在,带走本王王妃?”
左先锋人高马大,往江理跟前一站,倒真是让江理心中有些不安,
“我粗人一个,不懂小王爷什么意思?”
“若是如此,将军不归还本王王妃,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将军置两朝百姓与数万将士性命不顾,非要与我军交战,那就请将军送本王去见本王王妃吧!”
江理闭上双眼也不说话,手里握着白玉箫,半晌,江理感觉脖子上有些凉意,睁眼看时,左先锋手持宝剑,直指江理,江理也不动弹只是笑,
“将军还不动手?”
左先锋手动了一下,江理就感觉脖颈处有些液体流出,
“将军的剑不是很快啊?”
左先锋的手又动了一下,江理也不闪躲,血顺着江理脖颈处流进了江理衣服里。
“不得无礼!”
敌营将军说了话,左先锋才放下宝剑,
“小王爷见谅,我军中确实没有人带走小王爷王妃,已经派人去寻了,王妃想必也走不了太远!”
“那本王实在不知,将军叫本王前来所为何事?”
“小王爷请看城外,你军中人声大噪,战鼓齐鸣,人马集结,这是何意?”
江理拍打着白玉箫,
“将军怎么判断是我军中要来开战?本王还在将军营中,老将军怎么可能不顾本王生死安危,贸然出战?再者,将军细听,这是战鼓声吗?”
敌营将军仔细听时确实有些不同,
“那小王爷以为这是何意?”
江理摇头,
“定是我军军中出了什么事!将军,还请将军派人前去打探一番,也好让本王安心!”
“好,我这就派人去打探,只是,要小王爷取一信物,方可让我军中之人前去!”
“将军想要何物?”
江理刚说完,右先锋手起剑落,削下江理一束头发,拿于手心,
“小王爷的头发就可!”
江理笑盈盈的拍打着白玉箫,
“将军拿走便是!”
右先锋将江理的头发递给士兵,士兵下楼出城,这时,另一个士兵上了城楼,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敌营将军,
“将军请看!”
敌营将军接过纸张,
“这是什么?”
“回将军,是小王爷的王妃……”
江理抢过纸张看去,
“本王王妃在哪?”
“回小王爷,王妃她……她在房中徒手挖出了一个地洞,从地洞之中逃走了!”
敌营将军与左右先锋惊愕失色,甚是不解,
“小王爷王妃是什么人?好大的力气!”
江理又看了一眼纸条,上面写着,
“小王爷,对不起了,北疆凶险,妾身先走一步!”
“王爷与王妃可真是……伉俪情深……情深义厚……”
江理一把将纸条揉成团,攥在手里,脸上却依然笑意盈盈,
“见笑了!”
“小王爷有何打算?”
“无妨,一个王妃而已,本王回去想要多少个有多少个,随她去吧!如果将军愿意,把北疆女子赔给本王也可,有多少个本王都带回去!”
江理不以为意,敌营将军也不再多问,这时,派出去的士兵也回来了,右先锋上前与小兵私语一番。
“将军,我军中何事?”
“小王爷……”
右先锋欲言又止,
“将军但说无妨!”
“小王爷军中可有一位少年将军?”
“流儿?是有一位,宋权老将军的孙女,流儿怎么了?”
“少年将军可有恙在身?”
江理停了片刻,
“流儿?本王来时流儿身中与将军朝中在我军营中的一样的毒,好在发现及时,流儿的毒也解了,将军想说什么?”
“小王爷节哀!小将军她……毒发生亡了……”
江理停住了白玉箫,却是咳了一口血,
“将军莫要胡言!本王来时,军医和本王保证,流儿的毒已经解了,定无大碍,怎么会?”
“此毒除了解药,无其他解法,所有的解法都只是迷惑人心罢了,只是让中毒之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掉以轻心,一旦毒发,回天乏术!”
“将军莫要开玩笑!本王也身中此毒,怎么本王毫发无伤?”
“小王爷可觉得这两日越发的身困力乏?”
“本王的身子本来就这样……”
江理的脸上有些阴晴难定,白玉箫在手里越拍越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忽而大笑,
“看来本王此番是有来无回了?可是为难将军了,为了置本王于死地,几番周折,又是去城中给本王投毒,又是请本王前来为质,又是在给本王的汤药中下毒,如此,本王不死一死,可是枉费将军苦心了?”
敌营将军走到江理面前,
“小王爷可不要误会了,我并不知道小王爷会来北疆,投毒之事也只是想引起城中混乱,借机发难,却不想还有这番意外之喜,毒中了小王爷与老将军的孙女……”
“将军不曾给我投毒?那本王中的是什么毒?难道本王还能自己给自己投毒?”
“我的确没有给小王爷投毒之意,请小王爷过来,也只是为了见见故人之子,只是小王爷为何中毒我是真不知,给小王爷的汤药中也没有投毒,反而,给小王爷喝下的汤药是真正的解药,小王爷的毒是真的解了。”
“那本王为何还是每日咳血不止?”
“这我是的确不知为何,那便是小王爷自己身子之故,小王爷身子太差,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多谢将军关心,本王还有些事想问问将军,若本王不是身中剧毒来此,将军准备怎么处置本王?”
敌营将军微微一笑,
“小王爷,本将军也与小王爷一样,并不想两军交战,生灵涂炭,如果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战而攻城略地,不战而让他国俯首称臣,是最好。
所以,请小王爷前来,如果五日之内查明真相,我自然会送小王爷回去,但如果查不出来,我便以小王爷为质,与你军中交涉,要你军中以一座城池或金银粮草辎重来换,如果小王爷的王妃不逃走,那便拿两座城池两倍金银辎重粮草来换,想必你朝中不会舍不得这些吧?”
江理面色有些难看,
“送本王回去?将军的意思是送本王回去?还是送本王的尸身回去?还有,将军,难道本王就只够一座城池?将军要记着,要换本王,至少要十座城池!”
“小王爷可真会说笑!”
“本王可不是说笑!若将军不以十座城池来换,本王可就不走了!”
江理说着,倚靠着城墙,手里拍打着白玉箫,
“将军,可否给本王拿些酒来?就算是将死之人,死前也可以吃顿饱饭吧?”
“小王爷的身子还是不要饮酒!”
“将军是不舍得好酒?”
“来人!去取些酒来!”
“多谢!”
士兵端来一坛酒,不等来人给江理斟酒,江理便自顾自的抱起酒坛,仰起头,整坛酒倾倒而下,酒成一注,尽皆倾进江理嘴里。
“好酒!多谢将军!”
“小王爷酒也喝了,那就请吧!”
“将军先请!”
江理与敌营将军,左先锋往北疆城中驶去,身虚体弱的江理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
远远的,江理看见北疆城门紧闭,城墙之上挂起白灯笼,江理叫勒马,
“小王爷怎么不走了?”
“将军害我小将军一命准备拿什么还?”
“小将军这毒又不是我们下的,小王爷可不要怪错人了!”
“可是小王爷回来了?”
城楼之上传来宋老将军的声音,老将军憔悴了许多,征战多年,须发皆白,如今却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将军是本王!”
“宋老将军!多日不见,可还安好?本将军知道老将军痛失爱孙,所以,特地送小王爷回来与你团聚!”
“小王爷!快!送小王爷回来!我去给你们当人质!”
“老将军不必管本王,只管紧闭城门,拒不应战!”
“小王爷不是吵着要回来吗?如今回来了为什么不让进城?”
“将军有本事就自己进去!”
敌营将军也不去理会江理,挥手示意左先锋,只见那左先锋手里拉出一条铁链,一扯铁链,江理被从马车里甩了出来,仔细看时,那铁链另一头穿进了江理琵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