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吸鼻子,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的说,“还夜家清白,让夜落琴血债血偿。”
“不管你作什么,朕都全力支持你。”
我终于将被他捏了多时的手抽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哼,还说支持,我这几日都没有新衣裙换,还穿着上月那几身旧的!”
“你,你这是欺君之罪!”他被我掐的龇牙咧嘴,过了半晌才服软,“娘娘,小的错了,明日就吩咐他们给您量制新衣……”
第二日早朝过后,因为边疆连连告捷,秦楚牧很高兴,屁颠屁颠跑来寻我吃茶、下棋。
茶刚刚沏上,香气还未溢满屋子,就听到宫人来报:临安王在门外候着,说是来给陛下和锦妃娘娘请安。
我手持茶壶的手猛地一晃,杯子里的茶瞬时溢出杯子。
“这……”秦楚牧手持一枚黑子,双眉微微一蹙,抬眸看着我,“你可愿意见他?”
我以为再度听到这个名字会哭,可我的眼睛却干涸的像是旱了多年的土地。
我笑了笑,然后微微起身,坐到秦楚牧身旁,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你糊涂了,你是君我是妃,怎么反倒问我呢?”
话音未落,只见秦楚牧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豁然浮起一层水雾,转瞬即逝,而后紧紧扣住我的十指,“请他进来罢!”
余光里,一道白色影子从大殿的近处,浮光掠影般走过来。
“王上你昨夜一直喊左肩痛,让臣妾给你揉一揉。”我侧身坐在秦楚牧的身侧,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秦楚牧的身体本能一僵,可转瞬就恢复了往日的德行,怜爱的抬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朕舍不得你辛苦,这等小事还是交给小叶子她们。”
“那些个宫女下手没轻没重,摸不清陛下的喜好,还是我来罢。”说完,我便勤快的捏了起来。
此时,那一道白影已经行至殿前。
“朝极拜见王上,拜见锦妃娘娘。”
三年未见,他的声音亦如往日清雅,只是低沉了些。
“为皇兄赐座。”
我因为一直低头,专心为秦楚牧按肩膀,所以并未可知秦朝极是否看到我,亦或他根本已经忘了我。
“今日前来,是为昨日在锦妃娘娘赔不是,昨日……”
秦朝极说到此处,声音像是被利刃突然砍断,变作一声声沉重至极的喘息!
——啪嗒!
随之,地上便响起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大概是秦朝极慌了神,将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
我依旧低着头,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一双热到发烫的眼,落在我的身上!
秦楚牧正了正身子,装糊涂道,“哦?昨日什么事?我怎么不晓得?”
我赶在秦朝极前开了口,“回陛下,临安王将娶的夜氏来见我,我却因胸口痛忘了时辰,害夜氏等急了,她一时恼怒就打了小叶子。”
说到此处,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秦朝极,“王爷,说起来,昨日的事其实都该怪臣妾才是呢。”
秦朝极定定然立在大殿上,双眸急速转红,泪水溢满眼底。
他看着我,泪水随着眼皮不住颤抖,嘴巴张阖,反复几次,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一时间,大殿里陷入尴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