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这一路都走的很急。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颗心七上八下，慌乱的厉害。
而等她到了顾府门口时，正好看见三两个大夫背着药箱走了出来。
“怕是救不好、救不好喽！”走在前面的大夫摇了摇头，一脸沉痛。
“救不好了？”顾倾城大惊，飞快地跑了进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回房，就被顾九斤甩了一个巴掌。
“孽障！你还回来做什么？”顾九斤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秀娟她……”
“祖母？出事的人不是生儿而是祖母？祖母、祖母她怎么了？”顾倾城愣在了原地。
这些日子她忙着照顾生儿，倒是忘了前世祖母在寿辰后就病逝了的事情了。
“你还有脸问！”顾九斤冷声道，“若不是有人告诉秀娟你被人追杀的事情，她又怎会受惊晕倒？大夫说，也就这两天了。顾倾城，你说我们顾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你克死了你爹娘还不够，现在还想克死你祖母么？你、你怎么就没死在外面呢！”
“祖母晕倒了？”
“顾倾城，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顾九斤气得牙齿打颤儿。
“老爷，你就让她去吧。”周姨娘替顾九斤顺了顺气，柔声道，“反正，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一个黄毛丫头罢了，还不配被她周彩蝶放在眼里。
“这倒也是。”顾九斤点了点头，顺势在周姨娘的腰间摸了一把，“你放心，等那老虔婆一死，我定会扶你为正妻。这样，咱们的儿子就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老爷……”周姨娘眼含春水，笑着依偎在了顾九斤的胸膛之上。
……
房间里。
为祖母诊完脉的顾倾城却是许久未言。
祖母的脉象紊乱，哪里是急火攻心，她分明就是中毒了啊！
只是这毒下的极其小心，所以即便祖母自己也会医术，却也一直没有发现自己中毒的事情。
而顾倾城虽然诊出了原因，可这一时半会的，却也找不到解毒之法。
“大小姐，”李嬷嬷见顾倾城一脸凝重，忍不住问道，“夫人她这是怎么了？”
闻言，顾倾城猛的抬头，看向李嬷嬷的眼里蕴满了杀意。
“大小姐……”李嬷嬷不解地看向了顾倾城。
而顾倾城却并没有将那骇人的目光收回。
祖母一向不喜旁人伺候，身边除了李嬷嬷便再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下毒之人会不会就是……
可是很快，顾倾城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嬷嬷是祖母最信任的人，若是她真的想害祖母，怕是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李嬷嬷，你还记得祖母最近都吃过什么么？”顾倾城低声问道。
若想解毒，她必得先弄清楚祖母中的是什么毒才行。
“记得，老奴都记得。不对啊……”李嬷嬷皱了皱眉，“小姐的意思是……夫人她中毒了？”
“嬷嬷，当心隔墙有耳！”顾倾城压低了声音道。
“对对对，小姐说的对。”李嬷嬷也同样放低了声音，“那夫人她……”
还有救么？
“尚不知晓。”顾倾城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祖母中的究竟是什么毒。病从口入，所以，我想先从祖母的吃食开始查起。”
“好、好。”闻言，李嬷嬷赶忙拿出了纸笔，“大小姐你等等，老奴这就把夫人这段日子吃过的东西都写下来给你。”
看着李嬷嬷火急火燎的样子，顾倾城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李嬷嬷，对不起。”
李嬷嬷对祖母忠心耿耿，她不该怀疑她的。
而此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嬷嬷，外面这是怎么了？”顾倾城拧了拧眉。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呀，老奴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李嬷嬷赶忙道，“大小姐，你快去救人吧！她们估计是在对那个叫杜鹃的丫头用刑呢！”
“什么！”
闻言，顾倾城赶忙冲了出去。
院子里，杜鹃已是气息奄奄。
“住手！”顾倾城厉声道。
听见顾倾城的声音，杜鹃这才费力地睁开了眼睛，“你没事儿，就好。”
说完，她便又晕死了过去。
而家丁们却像没听见顾倾城的话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手中的板子。
“住手！我叫你们住手，你们听不见么！”顾倾城怒极，直接甩出了一排银针。
眼看着家丁们一个个都倒了下去，洛子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死丫头竟变得这般厉害了。
“倾城，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子美不悦地看了顾倾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若不是这丫头，娘她也不会受惊晕倒。倾城你不帮着二婶教训这个丫头也就罢了，怎么还帮起她来了？难不成，这丫头是你故意派来害娘的？”
“祖母究竟是被谁害的，二婶心里应该清楚。”顾倾城冷声道。
上辈子，祖母去世后没多久，周姨娘便被扶为了正妻，而她的二叔也从庶子变成了顾家嫡子。
若说祖母中毒的事情和她这位二婶没有关系，那顾倾城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子美眼眸一闪，心虚地避开了顾倾城的目光。
“字面意思。”顾倾城扬手，亮出了指尖的银针，“我就问你，这丫头，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放肆！”
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威胁，饶是洛子美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下去了。
更何况，她早就看顾倾城不顺眼了。
“这就叫放肆？”顾倾城冷笑道，“我堂堂顾家的嫡小姐，难道连一个丫头也不能救么？二婶，你莫要忘了，你的夫君，我的二叔，他只是一个庶子。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顾倾城！”洛子美大怒道，“来人呐，给我拿下她！”
话音未落，顾倾城便被十几个家丁团团围住。
“给我打！”洛子美咬牙切齿。
“我看谁敢！”顾倾城冲着空中打了个响指，“团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