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并不想多此一举的,好让那好色之徒受些教训,一想到他当初对待炎珂的手段,只觉得让他那副德行过一段时日还是轻的。
此番能老实说出实情,也只不过是因为云熙帝助了他们这一回,当以回报了。
“不必。”矢弥嘿嘿一笑,他早知道那小子极其好色,以为那些臣子慑于太师的面子上不敢将那小子在宫外做的混账事禀报出来他就没办法得知了?
不管他,不过是因为尚未出现强抢民女的事端,也多亏了他那个爹懂得大事化小,息事宁人,对那小子惹的麻烦都一一安抚妥当了,否则,他早就办了他了。
见跟前人面带疑惑,他笑嘻嘻的解释道:“我早就知道严易只是伤了穴位神经,本就打算让他躺上一年半载,总会自愈。”
沐辰彦听闻一愣,随即也勾唇。“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以为我会顾虑太师?”
白衣男子挑眉,不置可否。
天子年轻,根基尚不稳,顾虑当朝老臣也是情有可原的。
“哈哈哈。”马背上的人笑的前俯后仰,毫无形象可言。
“那老匹夫怎配当我师傅,这太傅一职也不过因他当初曾为我们几个皇子教书讲课而已,想当初他倾心辅助的大皇子太不争气,竟让我这个最小的登基继了位,他恐怕也是怄血的很。”矢弥抚了抚胸口,努力止住笑意,“不过到底为一朝□□,见风使舵的本事很是在行,这太师一职空着也是空着,给了他倒也无妨。说到底,在我眼里,唯一的师傅只有苍穹山上那位,这一生我只会尊他一人,若是谁另他不快,我定然是要插手管一管的。”
一番话,门口送行的几人皆凝了眉,千空彻挑挑眉,朝他看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这人登基几年,一副皇帝的架子,摆的倒是顺手。
而其余几人则心里头渐渐涌起疑惑。
他是何意?
矢弥笑容渐渐消失,抬眸望向门口懒散离去的千空彻。“他老人家隐居山林,若说有什么挂心的也只有我们俩师兄弟,对我那师弟最是偏爱,若是阿彻有事,恐怕会另师傅难以安心,故此,我这个做师兄的既然有能力,当然要帮衬着点那个混小子,沐公子,我说的可对?”
沐辰彦笑容依旧,眼底却渐渐涌上暗沉。
他是在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告诉他们,千空彻若要有所作为,承安国必然会鼎力相助。
顿了顿,矢弥又再次扯出一抹灿烂笑容:“啊……扯远了扯远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对了,告诉我那讨人嫌的师弟,往后有事没事都甭来找我,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他。”最后一个潇洒的扬鞭,率先策马而去。
身后,沐辰彦微微垂身摆出一副恭送的模样,嘴角客套的笑意淡下,再抬头时,面上已见淡漠。
承安会帮衬吗?
届时,内战便会变成两国的交兵,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早做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