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外公面对着二楼的落地窗。
竟然感觉他的背影有些单薄而无力。
此时他拄着拐杖，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咳嗽，不知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近来自己也是感觉外公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头发短短几天却仿佛白了一片。
“外公。”杨清染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想帮他缓缓气。
“你觉得曲家怎么样？”外公望着正在收拾场子的仆人。
“挺好的，每个人都很热心。”杨清染沉思道。
“咳咳……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咳咳……”外公又咳了几声，杨清染有些担忧。
“外公，您的身体……”
“没事，外公我都快八十了，也快入棺了。”外公依旧是看着窗外，目光似乎又透过了面前。
“不过，临死前能找到你，我真的很庆幸，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会怪当初外公赶走了你的母亲吗？”
“不会，只是您和母亲都是性子太倔了，都难以低头，所以我不会怪您们之间的另一个。”杨清染低头道，怎么会怪罪？自己又怎么会有资格，自己的存在都是不该的。
不知不觉感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杨清染拿手擦了擦，所幸外公没有看向这边。
“清染倒是看的通透，只是有时候看的太清楚真的会伤到自己。”
外公又顿了顿，有些犹豫的样子：“清染会不会有一天会讨厌外公呢？””
“怎么会呢，我不会讨厌外公的。”杨清染脱口而出，若不是外公，自己恐怕现在都已经死了。
“那清染答应我件事情好吗。”外公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祈求，杨清染有些奇怪。
“您请说。”
“以后等你上完大学，到时候苏叔叔会来找你办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他好吗。”外公转过身，眼前里含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杨清染有些发怔，全然不理解外公的意思。但外公的表情很诚恳，更像是哀求，这样的他让自己有些不忍。
“好。……”
……
“阿墨，你昨天怎么……？”苏向天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苏言墨在收拾衣物。
“走开。”苏言墨微微皱眉，全然不顾面前的这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你要去哪？”
“你之前不是让我出国留学的么？”苏言墨依然在收拾行囊。
“那是你之前……”
“之前我的母亲还在世，你想让我离开是不是？”
苏向天紧皱眉，看着苏言墨一次又一次地打断自己的话，也在为面前这个自己猜不透的儿子忧心。
“苏向天，你简直不是人。”苏言墨一直生活在上流社会，良好的教育让他不会说多少脏话，但此时他怒瞪着苏向天，双手因愤怒而微抖。
“你怎么了……”若是平常，苏向天的性格不会让人有机会对他说这种话，但此时面前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之前他的脾性就淡漠，但近来却是好了许多，但现在却是如此不寻常。
周遭气氛冷到极点，也压抑到极点。
或许是昨夜的酒精还未完全消去，苏言墨只觉得头昏昏涨涨地疼，他从未喝过这么多的酒。
“你敢出去这个家门吗。”苏向天看他如此决绝，径直走去。心中对苏言墨的愧疚却是消了下去。
“你困住了她一生，还想困我么？”苏言墨冷笑道。
苏向天直直跌落在椅子上，只觉天昏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