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天罚。”洛基缓缓的走向复仇女神的宝座，伸出手掌，鲜红的烙印在他的双手手心散发着强大的能量场。
天罚的神色自若，不在意的说：“那又如何？有人在祈祷复仇，吾只是满足了信徒的需求而已。瑟西?喀尔克当年也曾向吾祈祷，吾也满足了她之心愿。每个人都有复仇的权利，吾对众人皆很公平。”
“但你说过在我们合作期间，由我来代你行驶审判权的。我才是那个可以做出决定，惩罚谁怎么惩罚的人。”
洛基站到了天罚的面前，露出掌心的烙印接着说道：“你对着冈格尼尔的矛尖发过誓，我们的双手都烙下了彼此的誓言。如果你违背自己的誓言，那么我就可以惩罚你。”
“呵……”天罚轻声的笑了，往后靠向自己的宝座，随意的拨动了一下头发。
她抬眼轻蔑的打量着眼前不自量力的小神，冷冷的说道：“任何的魔法约束都需要足够强大的魔力来支撑，冈格尼尔的力量源泉是卢恩文字、世界树和奥丁的魔法。此刻这三者的平衡早已破坏，汝微薄的魔力根本无法执行原本的约束之力。”
“汝以为和吾之谈判占尽了上风吗？吾之所需仅仅是把意志从宝石的壳里解放出来，现在吾已经控制了汝之身体，汝还有什么资本与吾抗衡？”
天罚张扬的五官此刻布满了嘲讽的表情，她抬起一只手，露出了洁白的掌心。
“若，汝之烙印对吾而言不过是吹气可破的戏法。吾真心困惑，尔等一介地球神，败绩累累，为何还有此等自信，觉得可以控制一切？
洛基神色自若，并没有因为天罚的话语而慌张。他甚至直接握住了复仇女神的柔荑，状似暧昧的在手心把玩了起来。
“在你眼中，我确实卑微如同蝼蚁。以前我也曾经这么鄙视过那些凡人，不过他们总算也给我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经验。”他微笑着低头亲吻了一下天罚洁白的手掌，满意的看到鲜红的卢恩文字重新在上面显现了出来。
“我的魔法在你眼中也许不值一提，但你在与我签订契约的时候应该更加留意一点那些红色的墨水。”
天罚好奇的收回了手掌，看到那些本该不存在的咒符重新显现在自己的皮肤上。咒语深入皮肤与血脉相连，她无需试探便能感受到其强大的约束力。
“吾以为，那不过是汝之鲜血。”女神并未因此而恼怒，倒像是因为这个意外而感到有些新鲜。
“是我的血没错，不过里面混杂了一些与你关系匪浅的物质。”洛基反手用匕首轻轻划破了指尖，一股鲜红的血液违反重力的从伤口涌了出来，漂浮在空中，像雾一般的散开了。
扩散开的血液之中隐约闪烁着微光，那是更加深邃更加璀璨的粒子，在血液中以自己独特的频率律动着。
“那是……以太？！”天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终于认出了伪装之下的熟悉能量。
“瞧，这就是我经验中的经验。只有无限宝石的力量才能抗衡无限宝石，真实宝石的力量足以让任何咒语成真。我这也算取之于你，用之与你吧？”洛基说完用舌头舔舐了一下指尖的伤口，阻止那些宝贵的能量继续泄露出去。
“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约法三章，并且我还要惩罚你。”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复仇女神，用手臂把她困在了玉座之间。
对这一切感到特别新奇的天罚仰头看着面前神色严峻的男人，居然有些期待的问道：“何等惩罚？”
洛基十分严肃的思考了一会，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首先，你得去除加诸在瑟西身上的魔咒。她现在是我的盟友，失去她的力量，将影响我的计划和部署。”
“可以。”天罚想了想，反正惩戒并不急于一时，她不介意暂时释放那个仆人。
“第二，你得答应我，不攻击我方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能越过我的意志去做其他的事情。”
“汝之力量过于薄弱……”
“没错，我是没有你强。但我们的契约是用你的力量来制定的。如果你下次再犯，将会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
天罚驱动着体内的魔力，想要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地球神一巴掌拍飞出去，却发现真实宝石的能量如同滚烫的锁链束缚着自己的双手，让她无法执行这个想法。
以太的力量本属于自己，但眼下那些力量都分散在了七颗宝石里，她目前仅有自我宝石内残存的力量，并不足以碾压另一颗宝石的能力。
她默认了第二条，示意洛基赶快说第三条。
“第三……第三条我暂时还没想好，先欠着吧。我们先把今天的惩罚给做了。”
洛基转了转眼珠，停顿了一下。虽然话说出了口，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好用什么方法来惩罚这么个自己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的上古神。
他回想起小时候弗丽嘉每次教育自己和索尔的情形，突然有了个主意。
“念在你是初犯，我决定这次罚的轻一点，打屁股吧。”
“……”天罚愣住了，靠在椅背上眨了眨眼睛。在她的概念里，这甚至不能称之为责罚。
然后她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吾明白了，重锤击臀。”
她想起来某个信徒曾经使用过这种刑法，镶满了尖齿的巨大铁锥，只需一下就可以打的人皮开肉绽，多来几下足以敲断一个人的脊椎和盆骨。
对于这种肉体的打击，她无所畏惧。她的身体几乎是不可摧毁的，当年要不是借助湮灭的力量，她甚至连自我分解都做不到。
所以在洛基命令她转过身趴在座位上的时候，她也无所谓的照做了。
然而她所预计的重击并没有到来。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她的屁股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带来一点点酥麻的痛感，然后洛基就退开了，仿佛已经完成了刑法。
“结束了？”她转过头困惑的问道。
洛基握住自己的手，挑了挑眉毛反问道：“不然呢？”
他的手现在火辣辣的痛着，他们可不是在现实世界，而是在灵体空间。肢体的接触完全是灵魂的碰撞，他灵魂的强度比天罚差的太远了。只轻轻的打了这么一下，感觉手已经痛的快要断掉了，偏偏他还得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
“竖子尔敢戏耍于吾？”天罚霍的一下站起了身，手中长鞭在空气中重重的拍击了一下，发出了震撼整个神殿的尖啸之声。
“哪有？”洛基一脸无辜的问道。“惩戒的目的是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的错误，并不在于对于肉体或者精神的伤害有多深。”
“你只是稍微违背了一下我们的契约，所以这次惩戒的目的只是让你清楚我们的契约是有效的，意识到当违背契约的时候会被惩罚，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洛基强撑着没有后退一步，让自己看上去自信又坚定。
“如果异地而处，吾之责罚会令你痛不欲生。”天罚冷笑着回答，但总算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
“我会很小心的，一定不会让你逮到惩罚我的机会。”洛基坏笑着挑了挑眉毛。
“在我完成三次合理公平的审判之前，你都不可以越过我去惩戒其他人。我现在是你的代理人，我将代表你去回应那些渴望复仇的人的声音。如果我可以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你将输掉这场赌局，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正是如此。如若汝之挑战失败一次，汝之灵魂与肉体皆归吾所有，永世无法自由。”天罚冷酷的接了下去，她重新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对着洛基的方向挥了挥手，把他的灵魂从自己的神殿里释放了出去。
***
洛基从地板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还好四周没有人看到自己的模样。他打量了一下身体，还是女性的模样，手心隐约的红痕正在淡去，与之同时正在消失的是复仇女神的意志。
经过刚才那番谈判里，他暂时在这个力量不平等的契约里占到了一丝上风，虽然说接下来要面对三个复杂的挑战，但总的来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洛基闭上眼睛，把血液中流淌的以太粒子重新驱赶集中到一起，用空间宝石的力量掩藏起来。
以太的力量十分强大，从第一眼看到洛基就决定要把这股力量据为己有。在冒充奥丁的那段时间，他进行了很多针对以太的实验，并成功的把它分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交给西芙送走，另一部分则私藏了起来。
这颗宝石的能力与洛基十分匹配，当粒子在他的血液里流淌的时候，其能量不但不会侵蚀他的肉体，甚至能够和他自己的魔力相溶交汇，帮助他更好的完成那些改变物质的魔法，比如变身和制造幻想。
收拾好一切，他从莉莉丝那边打听到了飞船上的其他人的位置，一路找寻了过去，并在第一时间解开了瑟西的诅咒。
虚弱的女巫被克鲁格带了下去，两个人现在都不敢正眼看他。这让洛基有点头疼，但来日方长，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解开今天留下的芥蒂。
飞船设定好了航向，目标时空之井。
洛基的眼光和每个人短暂的交流了一下，他看的到众人眼中的疑问，而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先返回自己的时空。
第二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