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远颁布了一系列禁令后,京兆府里的恶习逐渐开始好转,因为,大家都已经亲眼见识了他的手段和智谋,再加上十万两饷银案只用了短短一天就告破,张小远的在衙役们心中也自然而然树起了威望。
连一向顽固倔强,整天酗酒,嗜酒如命的捕快老张头也开始戒酒了,要不是他贪酒,贼人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盗走府库十万两饷银,幸亏是遇到了这位天才少年要不然,找不回朝廷的饷银,恐怕这会,自己的前脚已经迈过奈何桥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于是,老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戒酒。
当然,也有执迷不悟以身试法之徒,一个叫李照兴的捕快头头仗着自己伯父是吏部侍郎,对于张小远颁布的禁令,置若罔闻,视作一张废纸。
早上出早操点名时,张小远命人敲完三遍锣后,其余衙役皆已到齐,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只有李照兴久久未到,张小远一番查问,这才知道,那李照兴是个资深的赌徒,昨晚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嘛的,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这要是不好好治一治,弄不好有是下一个张昭,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张小远当下点齐十名衙役,二话不说,直接向赌场走去……
赌场位于长安东市,这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出没,治安情况异常的混乱。
虽然是大早上,可是赌场内依旧热闹非凡,有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有粗布麻衣的败家子,还有毛发金黄的西域商人,云雾绕绕,嘈杂声不绝于耳。
放在后世,这就是聚众赌博,开设赌场,已经是违法犯罪行为,起码已经够行政拘留几天的了,可是在隋朝,这些都是合法的娱乐活动。
既然管不了这群王八蛋,那管自己手底下的人总给没错吧?
一番查找,衙役们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输得精光的李照兴,此时正靠在墙上,抱着酒坛酣睡如泥。
嘛的,堂堂一个捕快头头,竟然跑到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赌博,还成这幅德行,真是把京兆府的脸给丢尽了。
张小元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命令衙役将其绑了起来,押回京兆府。
一碗凉水泼下去,昏昏沉沉的李照兴方才醒了过来,发现被捆绑的像粽子似的,使出浑身解数,开始挣扎,还一边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尽敢绑本捕头,还不速速给我松绑?”
“大胆狂徒,我早已颁布,禁令,而你不但早晨点名无故不倒,还去赌博,你好大的胆子啊!”
“哼哼,姓张的小子,那那些狗屁禁令老子就是偏僻不遵守,老子偏偏要去赌博,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哼,那日我早有言在先,凡违法禁令者,定严惩不贷,你作为捕快头,违反了禁令,还如此猖狂,来人,当庭将李照兴丈责三十,并扣除一百钱,立即执行!”
“大胆张小远,你小子不就是一个什么小小的捕快教头吗竟敢动我?我可是吏部侍郎的侄子”
“呵呵,又一个我爸是李刚啊,别说你是什么吏部侍郎的侄子,就是吏部尚书的侄子,我也照打不误!”
一声令下,衙役轮起板子,霹雳吧啦一顿狂打,李照兴刚开始还有点嘴强,十几板下去,却开始求饶。
张小远丝毫没有理睬,心想你小子刚才还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会就认怂了。
三十板下去,李照兴的屁股早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就算不残疾,估计也要在床上要躺多半年。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小人,张小远明白,要一次性让他们长点记性,千万不能手软,杀鸡给猴看,就要让它们一次性看个够,这样才不会被人家小瞧,才会立威。
不但被打了屁股,还被罚了钱财,李照兴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跑到伯父历史侍郎李云清旁一顿诉苦,撒泼打滚,哭着让了云清免了张小远的职,将它逮捕入狱。
李云清一听侄子的惨状,气得暴跳如雷,可也是无可奈何,虽然,他自己是吏部侍郎,是正三品,比从四品的张小远官职高许多,可是,张小远可是当朝宰相宇文化及亲自封的官职,要收拾他谈何容易,于是也只好让自己的侄儿李照兴回家好好养伤,日后再寻找时机。
当手下一众衙役都替张小远捏着一把汗时,张小远却倒显得很轻松。因为,他十分明白,李照兴的伯父能当道吏部侍郎这样的高官,想必此人也不简单,而自己的官职又是宇文化及一手封的,难道他会愚蠢到为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子,而去得罪当朝宰相宇文化及呢?即使,他想为自己的侄子报仇,也会在日后慢慢寻找时机的。
果不其然,三天过去了,李家人连屁也没敢放一个,反而是京兆府尹杨萧一顿怒气,不过,看到昔日那个浑浑噩噩慵懒散漫的衙役队伍,在张小远的治理下,面貌焕然一新,也就没有再多的追究,毕竟,杨萧想抱的大腿是一品宰相宇文化及,而不是三品礼部侍。
经过李照兴事件,衙役们这次深深意识到,张小远的那些禁令绝不是说说而已,是动真格的,于是,个个变得敬小慎微起来,生怕触犯。
整顿了衙门的风气,就该提高衙役的个人业务素质了。
衙役们平时都散漫惯了,一个个吊儿郎当的,就说上次上山剿匪,就走了两三里三路,一个个都累的跟跟孙子似的,就这种体能素质怎么能缉贼捕盗呢?恐怕抓只鸡都困难。
张小远决定应用大学老师的那一套,对衙役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魔鬼营”训练,一个月后,考核不合格者,一律淘汰,裁撤回家。
每天一早准时集合,两百来号人,排成长长的四队,从京兆府出发,一路狂奔,穿过繁华的东市,再到西市,一个来回总共二十多里。
张小远之所以选择在市区拉练,是应为早上时分,正是长安东市和西市的早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衙役们一遍跑,还可以一遍巡查长安的治安状况,将各种小偷小摸的犯罪消灭在萌芽之中,还可以向长安市民展示京兆府的良好形象,这叫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