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女子忽然拔出了手中的刀,对准了长情,怒骂道:“你这妖女,诡计多端,非但打晕了我,竟然还放蛇来咬我!”
蔷薇见状只觉得好笑,她挡在了长情的面前,轻蔑地说道:“你自己便是妖女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家姐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九……”
“蔷薇!”长情声音柔和,却有力地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蔷薇扭头,刚想辩解却触及到长情冰冷的目光,慌忙垂下头,退到了一旁去。
长情知道这个女子先前见过的人一定是洛儿,于是摊开了双手,缓缓说道:“姑娘确实认错人了,你见到的那人,并不是我。”她声音虽然柔媚温和,但蕴含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
女子定睛看去,此女与之前那人确实不一样,她看似温和,她的眼神与气场确实宛若披着羊皮的孤狼,而先前的女子看似凶恶,但对待敌人的做法过于心慈手软,秉持“人若犯我我再还之”的态度。眼前人身穿红色裙装,而那人却是红衣劲装,她们长相相似,但如此看来,那人若是貌美的千金小姐,那此人便是可以魅惑众生的……妖女。没错,就是妖女。这一词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了,她的一颦一笑,皆是柔媚万千。
她冷哼了一声,收起了佩刀,倒也豪爽地抱拳,说道:“先前得罪了。”然后便从旁边的小路上山离去。
蔷薇亦与长情重新回到管道,说道:“这个鬼宗女子看起来倒是并不坏?”她顿了顿,看了一眼长情,又继续说道:“我觉得……也许并不需要将鬼宗弟子赶尽杀绝?”
长情未置可否,倒是对停留在半山腰的那个老人作揖,面带淡淡的笑容,从容地称呼他道:“老君。”
太上老君却也大方承认自己的身份,与她们二人一同前行,一边问道:“你是如何认出老夫的?”
蔷薇跟在二人身后,瞪大了眼睛,一路走来未曾料到二人竟然相识。
只听长情答道:“老君抓蛇的手法与父神颇有相似之处。三清乃父神元神所化,定最像父神,三清之中手持拂尘,白衣银发之人,除了太上老君,还有何人?”
老君乐呵,称赞道:“门主倒是聪慧。”
“想不到我承了九天门门主之位不过几日,四海八荒竟然就都知晓了。”长情脸上并无喜色。
“那水凤凰至今还盘桓在九天山上空呢!”老君瞥了一眼长情,又问:“如今天上方知东荒帝君历劫尚未归来,你与帝君曾有过一段情事,喜得一女之事,还需待帝君归来亲自筹备你二人的婚宴?”
“错了!错了!”蔷薇还并不知太上老君和洛风的身份,大胆插嘴道:“孩子是一个凡间皇帝的,而且不是女儿哦,是个男婴!”
“哦?”老君拖长了语调。
长情低眉,未接话。
老君又问:“门主可知近年流传出的预言?”
“略知一二。”长情抬头,“老君难得下凡,莫非是为了此事而来?”
“没错。”老君没有否认,直接说道:“老夫想劝你一劝,你可愿意听?”
“您且说。”
“当年长生既然逆天将你送往异界,你如今早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你何不离开?强留于此,那个世界的你未消失,只会再次强行逆改甜美,世间即将打乱啊!”老君此句乃传音秘术,他言语慷慨激昂,见长情没有回答,他又道:“哪怕待你处理完你那边的事情,过个五百年一千年再回来也尚可,说不定这天下便又太平了!”
长情终道:“老君请放心,长情此次上山正是为了了结一些事情,本就想等到结束了便再也不回来了。”
她回答时并未传音,因此蔷薇一字不差地听了去,她不知道长情要去哪,但终于想明白了事情关联——原来洛风便是东荒帝君,如今姐姐要离开了,为了让帝君死心,将彼岸花变成了尸体,骗帝君自己已经死了。他又不禁感慨,长情真是一个绝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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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旗循着动静一把抓住了要打向自己的拳头,他讶异:“空离?”
空离甩开了他的手,面露愠色:“果然是你散播的消息?”
宇文旗看着远山泱泱人群,扶手说道:“得此刀者万人之上的消息难道不是你和月瑾散播出去的吗?怎的怪上我了?”
“那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刀的踪迹?”空离看了一眼身后半空洞口前悬挂着的彼岸弯刀,激动地说道:“这个刀在这个地方定然古怪,我看这洞内肯定是有什么玄机,你引这么多人上山,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月瑾当初也只是想凭此刀引出姑娘,根本不知道这把刀竟然还在世上!”
“你在怕什么?”宇文旗笑而不答。
空离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一甩衣袖,低吗了一声:“你这个疯子!”
“是怕姑娘回归的时候主人一同归来,到时候你偷取寿命渡给林初见的事情暴露,你非旦会万劫不复不说还会连累林初见丧命?”宇文旗言语直戳空离内心最惧怕之物。
他答非所问,“我不怕死。”
宇文旗低低笑了出声,“可你怕她死。”他的笑声阴邪古怪,令人毛骨悚然。他继续说道:“如今,你、我、月瑾皆背叛过长安铺,月瑾已经与我统一战线,你呢,要不要考虑一下与我一起?”
空离退后了一步,他不知道宇文旗和月瑾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但至少他不会背叛长生,当年是长生将他从深渊拉出,若叫他背叛自己的恩人,他空离绝对做不出来。
“你不与我一同战线,我变傻了林初见。”宇文旗莞尔,用低沉却温柔的声音说着残忍而又冷血的话,“躺妥你加入我们,我尚可替你保护她。”
正说着,月瑾便用长剑架着林初见那细长的脖颈从宇文旗身后走出。
“不要答应他!”林初见大叫道,若是可以,她绝对不愿成为让空离妥协的筹码,她挣扎着向刀口更深一步逼近。
“不!”水衣少女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林初见的衣裙,她的力气出奇的大,使她无法动弹。少女另一只手拽住了宇文旗的袖叫,她目光氤氲,柔声劝道:“宇文哥哥,你放了她吧!”
宇文旗甚至未转头看她一眼。
冰莲见状猛地打向了月瑾的手,月瑾下意识收剑,她借机将林初见推向了空离。
“多谢。”空离感激地看了一眼少女,抱着林初见消失在了云雾山海之中。
宇文旗愠怒,一把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他咬牙怒道:“你想死?”
冰莲憋红了脸,含泪道:“你……不是我的……宇文哥哥,他……不会凶我的!”
月瑾欲救冰莲,在触及到宇文旗嗜血的目光时,又想起死去的顾景,终未有任何动作,她垂下了头,不忍去看冰莲的脸。
此时,宇文旗的面部开始挣扎,只见他脸上多种表情来回变换着,愤怒、狰狞、心疼,最终变为猖狂,他掐住冰莲的手更紧了,杀意四起,他笑道:“你留不得,我分明将他封印体内,而竟能让他重新有了意识。”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宇文旗掐住冰莲的手臂,紧而有力,手的主人正欲将宇文旗拉开。
他愤怒地转头,目光却在触及那张姣好的面容时变得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