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平时最厌烦的就是这些喜欢耍阴谋诡计的人。
古布倒是呵呵发笑,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所以,我弄了点勾脑蛊,控制了盛水所有宠物医院的医生。”
“!”
易逍眼神闪了闪,刚抬起手就感觉阵阵倦意冲向头部,眼皮变得千斤重。他想要睁开,奈何浑身细胞都不听使唤,无法调用法力。倦意越来越重,吞噬了他最后残存的意识。
“砰!”
他还是重重倒下了。
古布抬脚踩在他身上,眼中暗藏得意,说道:“现在早已经不流行正面打了。”
刘城垣原本还对易逍抱着恐惧的心理,此时见到他倒下,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踹了他几脚出气后,说道:“古叔叔,现在怎么办?”
古布从兜里拿出来一面八卦镜,嘴中念念有词,接着大喝一声:“出!”
刹那间,八卦镜开始颤抖,紧跟着一股黑红色的气流从其中喷涌出来,在半空中化作一个婴儿的模样。此婴儿眼眶内是纯黑色,摄人心魄,肤色发青,面容可怖,张着血盆大嘴就往易逍脖子上咬去。
这个八卦镜是古布机缘巧合下得到的防御法宝,里面封印了一只鬼童,以吸食活物的精血为生。爆炸之时,便是此物救了他一命,可同时这宝物也濒临报废,需要吸食活物的精血才能恢复。他会出现在宠物医院,正是抱着这个目的。毕竟,吸食人的精血实在太冒险了,容易把事情闹大。所以,他选择吸食动物的精血,即便出了事,也不会有太重的罪。
鬼童咬开易逍脖子上的肌肤,贪婪地吸食。
古布满脸期待地看着鬼童的喉咙,心道:“如此一来,八卦镜的防御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约莫过去了一分钟,鬼童突然松嘴,抱着肚子无声的翻滚。
古布顿时觉得古怪,问道:“怎么回事?”
平时,鬼童连吸食动物的精血都要好几分钟,吸食一个人的精血怎么也要比动物的时间长吧?
等了一会,古布发现从鬼童两只黑色的眼眶竟然能看出来哭泣的感觉,即便没有眼泪,也能感受出浓浓的委屈。他抽了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划了几道灵气,然后拍在鬼童头上。
“消……化……不……良……”
鬼童断断续续的意识通过符纸传达到了古布脑中。
“……”
古布面色霎时精彩起来,他看着地上昏厥的易逍,嘴角抽了抽。
“古叔叔?”刘城垣也察觉到不对劲,不禁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古布摆了摆手,帮助鬼童将易逍的精血呕吐出来。
易逍体内的阳焱须兽暗暗翻了个白眼,如果它会说话的话,此时肯定在说:“我家主人的精血,岂是你这种程度的家伙可以承受得起的?”
这也是它懒得现身护主的原因,若是敌人稍微有点实力,它也不会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不知过去了多久,易逍渐渐清醒过来,赫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公安局。
见他已然清醒,一个警察拿着纸笔过来例行询问。
“建业路宠物医院的方荣奇医生报警,说你发狂害死了他们医院所有的宠物,你对这个事有什么想说的?”年轻警察语气平淡,一手玩着笔,一手握着本子问道。
易逍晃了晃脑袋,他到现在还有些昏沉,随口应道:“我没做这事。”
警察从背后拿出来一叠照片,丢在桌子上,说道:“你自己看看,这是现场照片。”
“……”
易逍将照片拿起来,随意看了看,眉头忍不住皱起。那些照片十分血腥,几乎每张照片里都有鲜红色,全是宠物的尸体。
年轻警察抬眼观察易逍的表情,接着在纸上写了点东西,这才开口说道:“我们在你嘴里提取到了许多宠物的DNA,初步判定你咬死了医院所有宠物。”
易逍本能的擦了擦嘴,发现血迹已经干了,阵阵恶心禁不住往上冲。他缓了缓身体的不适,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警察拿笔的手一顿,说道:“两天。”
“两天……”
易逍按住太阳穴,那里的血管还在突突地乱跳,恨不得冲到他头盖骨上去。他记得,当天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请问你和宠物医院有矛盾吗?”警察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你有疾病?”
易逍古怪地看向眼前这个警察,腹诽道:“你丫才有疾病。”
警察见易逍不回答,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人证物证都有,你不承认也没有用。”
易逍闻言,眼神微微变化,依旧保持沉默,心里却在思量:“这是不管如何,非要给我定个罪名?刘城垣的手笔?”
警察把纸和笔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也懒得再问。他们二人倒是安静下来了,可易家别墅开始热闹起来。因为,学校又把状告到了易天德那里,把老人家气得连连拍桌子,仿佛年轻了三十岁!
“这个小兔崽子,又给我惹这种丑事!”他中气十足,唾沫横飞,明明话里内容是责怪,却完全听不出半点怒气,反而给人一种宠溺的感觉。
易天德自我约束了大半辈子,死要面子,万万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这个小孙子而晚节不保。可是他心里却一点都不生气,看到易逍这么有活力,这么能折腾,他甚至有点鼻酸。相比于以前那个安静如一潭死水的小孙子,他宁愿看到现在这个惹事精。
刘管家在一旁乐呵呵地玩笑道:“我们家这个小少爷真是不得了,隔三差五给家里报平安,偏偏还不是他自己,老指使别人干,呵呵,真像易先生您年轻的时候啊!”
易天德干咳两声,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幸好给他伪造了身份。”
“哼,大不了我打死不承认这个小崽子就是我易天德的孙子……”他心想,一回忆起学校给他打的几通电话,他就觉得浑身尴尬,仿佛老友们都在笑话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