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后悔,我不知道自己当初收下刘然是对是错。
我是来自现代的灵魂,从骨子里讲,安定团结才是我的主导思想,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让那群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有饭吃,有衣穿,我并不希望为着一句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帮,让他们被人利用,掺和进什么大的纷争,去抛头颅去洒热血。
说实话,那些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不管谁坐天下,他们即便是有再大的功劳,也不可能给他们封侯拜将,他们仍然只能挣扎在社会最底层!
很快,离开靳府的时间就到了,我对靳府没多大感情,即使待的时间比在丐帮还久,但我心中的这份情分,还是不如丐帮来得深厚。
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热了,我不想坐在马车里,太热了,依我自己的意思,我是想同靳枫他们一样,骑在马背上,既不闷热,视线又好,不妨碍我打望。
不知道柴义给靳枫怎么说的,靳枫居然同意他跟我一起走,让他给我做了个车夫。
因为天气太热,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般是趁早上太阳还没出来之前赶路,正午最热的时候就找地方歇下了,所以,虽然离开封不远,也走了好几天。
在到达开封的前一天,我们本来想一天赶到目的地,不料路上遭遇了一场大雨,不得不留宿在半道上的客栈里。
当天晚上,由于天气热,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眼睛闭着的,但听觉却非常灵敏。
这个客栈建的位置不好,前边半天路程就是开封城,身后是沙陀镇,若不是这场大雨,我们可能不会在这里留宿。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雨,今晚投宿的人特别的多。
我辗转反侧到半夜,刚有点儿睡意,就被一点响动给惊醒了,我睁开眼睛,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声音是从窗户那里传来的。
我睡前特意检查了门窗,还拿椅子顶住门,像这种路边客栈,我又是一个人住,不得不小心一些。
我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桌边,先摸到一只水杯,掂了掂不满意,放下了,又摸到方形水壶,这个水壶是瓷的,里边还有半壶水,起码有三斤多重,还有棱有角,很合我意。
大概是在丐帮混过,又想着靳枫和赵三爷在左右,心里一点儿都不怕。
我虽然已经知道赵光义的身份了,但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而且他也还没当皇帝,所以,我就跟他随从一样喊他一声‘三爷’,他也很乐意我这么叫他。
我拎着水壶摸到窗户边,就听见窗户一声轻响,被推开了一条缝。
说一点不害怕那是假的,当看到探进来的手,我终于感觉到害怕了,心头狂跳不止,但这个时候不是动手的时候,我必须忍耐,等待,等他的头伸进来,再给他致命一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手又缩了回去,窗外响起一个很轻的喊声:“柴宁,是我。”
一听这个声音,我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但也很好奇靳枫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还不走正门,这么鬼鬼祟祟的。
窗外又响起他压抑的声音:“我进来给你说。”
“我给你开门,你不用跳窗。”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
窗外回了一声‘好’,就没声音了。
我摸到门边搬开椅子,将门栓卸下把门拉开,靳枫一下闪了进来,然后反手把门掩上,门缝里透进来一点儿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他的一个剪影。
我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会是这个时候想和我来点什么浪漫的事吧!”
只听见他压抑地一声轻笑,道:“今晚可能有一场架要打,我担心你,所以过来守着你。”
我吓了一跳,正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就看到我手中拎着的水壶,轻声问:“刚才你是不是准备用这个打我?”
我‘嗯’了一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躲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