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李胜制止了阿九,然后冲对面那人道:“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存在谁收留谁,都留下吧,老岳,去看看什么地方还能安置得下,你好生安排一下。”
一场一触即发的群殴,就此烟消云散,老岳领着那帮人去找地方安置去了,阿九有些不服气,跟在老岳身后,一直没个好脸色监视着对面那群人。
我和李胜返回院内,院子西北角的窗子内透出烛火。
李胜在台阶上顿住了脚步,道:“这老刀就是这样,一遇到感兴趣的活计,恨不得立即做出来。”
说罢,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那样子似乎要与我畅谈一番,我只得在他身侧坐下。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那扇透着亮光的窗户上,问道:“李大哥,若是你这里的乞丐越来越多,该如何是好?”
他愣了一瞬,叹口气道:“还能怎样,能收留多少便收留多少呗,总不能将他们撵走,都是苦难之人,谁愿意有家不回?”
我收回视线,望着他:“长安再大,又能容纳得了多少乞丐?有善心的又有几人?咱们不能光是等着别人的施舍,得自己想办法生存下去。”
他目光暗了暗,垂下眼帘,道:“谈何容易,若是有办法可想,这些人也不至于流落在外,比如老岳,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人也不年轻,他能想到的办法,便是低三下四地向别人乞讨,像他这样的人,这里何其多!这世道,普通百姓尚且吃不上一顿饱饭,我们这些乞丐,又怎会比他们还好过一些?”
他说得很无奈,却不无道理,但我并不打算认输,因为我毕竟是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来自于沉淀了中华五千多年历史文化与智慧的现代的灵魂,又怎会轻易认输。
我说道:“李大哥,其实,咱们有许多优势没有利用起来,若你愿意,我倒是十分想与你好好谈谈。”
他扭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点头:“你说。”
我咳了半声,清了清嗓子,道:“咱们人多,并非只有劣势,有位伟人曾说过一句话,人多力量大,没有干不成的事,再者,咱们的人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使不能成功,大不了回到现在这个状态,所以,没有后顾之忧,为了生存,一定会拼尽全力!”
李胜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看来,我说的都是些大白话,谁都明白的废话。
我嘿嘿一笑,接着道:“咱们这么多人,里边像老刀这样的人一定不少,明日咱们来个大比武,将这批人挑拣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他们分派对等的任务。”
李胜的目光又亮了起来,定神地望着我,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我话锋一转:“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咱们得慢慢来,挣钱是一回事,管理这么多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往后这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李大哥有没有想过要怎样管理?”
“怎么管理?只要他们不打架,不被人欺负便是,还需怎么管理?”李胜不解地问。
我摇头,呵呵笑道:“其实,挣钱不难,难得是管理。”
“此话怎讲?”李胜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