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进初春,一早一晚的气温还是很凉,我的脸已经冰冷,手脚麻木得不听使唤,便站起来走走。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沉到底,凉了个透,期盼的痛楚已经开始让我窒息,眼泪盛满了干涩的双眼。
天色暗下来,我不得不回院。
刚进院门就听见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我转身奔出门,只见柴义飞身下马。
“才才……!”他的声音那么惊慌,那么悲凉:“公子,公子被下了大牢。”
“啊?!”只感觉身体软了下去,心口一阵痉挛。
“柴姐姐,柴姐姐!”小梅扑过来接住我。
我努力站直了身子,紧紧抓住柴义的手臂,大声问道:“为什么?”
“好象与燕王有关,听说是燕王密谋造反,晋王将燕王软禁起来,咱们公子受到牵连。”
“怎么会!?靳枫不是晋王爷的人吗?怎么又和燕王扯上了关系?燕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我糊涂了。
“正是,可我也不知道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赵光义,你终于下手了吗?为着你的帝王之位,不惜斩断手足,剥离亲情,露出你残忍暴戾的一面了吗?
你终究还是历史上那个孤家寡人!
我想不明白,也弄不懂,想起最初认识他时,清楚记得靳枫跟在他身边,俨然是他的人,那现在怎么会跟燕王有牵连呢?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难道,赵光义囚禁他是为了逼我现身?
我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吗?没准,因为靳枫从他府上掳走了我,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身居高位的人,不都这臭德行嘛!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好办啊,我完全可以拿自己去换取靳枫的自由啊!
“走,进城去。”我转身就往外走。
“才才,城门已经关了。”柴义拉住我。
是啊,城门早已关了,去也进不了城。
想起他临走之前那夜,反常地来到我屋内,还腻在我身边睡了一晚,难道,他早就有所预感?莫非他真的与那燕王有什么牵连?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是拿我去换他,也换不回来啊!该怎么办?
夜深了,小梅和柴义早已歇息,我心里难过,实在难以入睡,便起身来到窗前望着院子里,回想他在院中舞剑的情景。
忽然看到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灯笼,由远而近向我这边走来,我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却见柴义领了一个人走来。
柴义领他到我门前,敲响了门。
“才才!你可醒着?”
“醒了。”我拉开门,只见与柴义站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
我将他们让进屋内,柴义点亮屋里的灯。
“姑娘,在下杨谦,奉公子之命送姑娘去大理,这是公子让在下交予您的。”那人抱拳行礼,说罢将握在手里的一块玉佩呈上。
我一愣,茫然地接过玉佩,那正是靳枫随身佩戴的东西。
“怎么回事?你请坐,详细说说。”
那人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其实,公子乃大理善阐郡王的二子,周至县靳俯公子只不过是一个假身份而已。”
他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很快便释然了,过去有一些解释不通的事情,在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大概,确实,他用他本来身份在大宋行走,是有不便。
我问:“他到底姓什么叫什么?为何与燕王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