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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问题严重了

林尘上还不知道他的反仙佛枪械对上楚长风的地狱火莲是什么结果。

因为他和楚长风还没有交手。

不交手就不能下定论。优势与劣势可以提前分析判断,但是胜与负,永远只能用事实说话。

“起哥,你有什么想法?”林尘上看向白起。

“我们曾试图活捉楚长风,但已经失手两次。大秦一号缉杀令……”白起沉默了一会儿,彷佛在思考着什么。

“直接击毙,决不手软!”白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对嘛。早该如此了,像楚长风这样的亡命之徒,还有什么活捉的价值?他的罪行已经路人皆知,早就不该守着教条,让那两位白白丢了性命。”

焦云台的语气很激动。他对白起这样的决定举双手赞成。

林尘上能够理解焦云台。

在活捉楚长风的两次行动中,牺牲的那两位君阶强者都是焦云台浴血同袍的战友。他们是过命的交情。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倒在自己面前,那种无奈、那种痛苦,着实……

两方对抗,如果想要活捉对手,自己的实力必须要比对手高出一大截才行。如果目标是一般的修真者,就很好办了。以大秦执法队的身手,根本不是问题。可惜,这一次的目标是楚长风,是江南楚家第一人。

楚长风的光鲜履历在大秦执法队已经耳熟能详。不仅仅是楚长风年少成名的那些骄人战绩,更增添了反杀两名执法队君阶强者的狂躁。

楚长风实在是太有能力了。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修真界做出贡献,就会演变成修真界的灾难。

抛开其他方面不谈,单就楚长风的个人能力,林尘上是很佩服的。

像楚长风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大佬,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太差。楚长风天赋异禀,刻苦坚毅,从五岁就开始修炼家族功法,一年一个台阶,直至焰决的巅峰。

算起来,楚长风修炼到地狱级焰决的时候,也还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罢了。

楚长风能够碾压江南一带所有的年轻子弟、甚至包括他们的家长,的确是让人佩服。这期间,楚长风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智慧、胆识、信念,完全是世界一流水准。

楚长风展现出的卓尔不群的品质与实力,确实会推动他在每一件事中获得成功。

倘若楚长风及早进军修真比赛,很有可能为大秦再添一名世界级修真高手,或者是世界第一也说不定。

然而,楚长风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有时候,一个人的选择总会让别人匪夷所思。

当所有人看好楚长风在修真格斗赛场上的前途时,楚长风自己却放弃了这条路,放弃了这条在修真信息时代的主流道路。

随波逐流会比较轻松,但逆潮流而动却会更加艰难,也更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楚长风的确是优秀的,即使没有在修真格斗赛场上叱咤风云,他也在修真杀戮的过程中混得风生水起,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楚长风真的是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差。即使是违法犯罪,也能做到惊天动地,独一无二。

三十二个强悍的家族被他一人抹杀,大秦的一号缉杀令他榜上有名,大秦最强悍的执法队也被他反杀……

楚长风,的确是成功了。

只是,他这种成功到底能走得多远?

楚长风,真的可以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整个大秦的法则?

楚长风已经多次渡劫,他的实力很滔天。可是,他却不知道,天劫易渡,大秦法则的浩劫难渡。

楚长风挫败了大秦执法队的两次追捕,但是,大秦的修真者可是很多的,比他楚长风厉害的修真者恐怕也是数不胜数的。

如若真到了那种时候,楚长风可能面临和他同样厉害、或者是比他还要厉害千倍、万倍甚至更多倍的修真大能。而且,楚长风面临的不会是单挑,而是千千万万个比他厉害的大能们的同时围攻。

一个人,恐怕总会有几个对手的。这样的对手,碰上一个,就会打成均势,更何况是面临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对手?而且还是同时?

相信到了那个时候,楚长风是会绝望的。即使他不绝望,也已经深陷绝望。

林尘上现在居然有些纠结。

一方面,从个人角度,他赞赏楚长风的个人能力,这无关善恶,能力强就是能力强。他不希望这样的强者倒下,他希望楚长风继续成长下去。

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楚长风是必败的。因为大秦规则对楚长风是零容忍的态度,而且祭出了一号缉杀令。据林尘上所知,大秦一号缉杀令还没有食言过。也就是说,所有出现在大秦一号缉杀令上的人物,最后都难逃一死。

其实,能够登上大秦一号缉杀令,已经足够证明这些人的实力。他们都是优秀的人才。怎奈,他们不遵守大秦规则。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谈判、语言、道理所能解决的了。这个时候,只有打,只有暴力对决,才能决定谁输谁赢、谁对谁错。

有时候,真理不是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正义的终极不是循循善诱,而是铁血暴力。

掌握暴力的人,才能最终掌控天下。

因此,现在的大秦,是嬴政的天下。

当嬴政掌握天下的时候,他同时也掌握了正义。当天下的修真者都变成了嬴政的自己人,嬴政自己必然就是正义的。

暴力简单、高效,很受人们青睐。

这也是焦云台热烈赞成白起的原因。

直接击毙,决不手软。这是多么干脆利落的动作,无需分心,只要专注于击杀目标即可。这完全解放了焦云台和林尘上他们这些人的双手。他们的战力将得到成倍提升。

这就是暴力的魅力。

林尘上之所以会纠结、会佩服楚长风,也是因为这种暴力的魅力。

强者总会有令人尊重的理由。强胜弱,天经地义。

以柔克刚,不是因为柔弱真的可以战胜刚强,而是因为物极必反,至强者将表现出柔弱,故而比其他强者更强。这依旧是强胜弱的表象。柔弱与柔弱是不一样的,就像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林尘上佩服楚长风的能力,但不相信楚长风的地狱火莲是无解的。

因为他林尘上的装备流实力很强悍,所以他有战胜楚长风的信心。

“起哥,我们可以预演和楚长风交手的情况吗?”林尘上问道。

“你是说,演习?”白起抚着下巴的劲须,思索道。

“怎么演习?我们又没有楚长风那样的士兵?”焦云台迅速道。

“我们有。”林尘上冷静道。

“……”

焦云台不可思议地盯着林尘上,他不理解林尘上的意思。

白起却懂了。

“你是说……楚留风?”

“不错。楚留风与楚长风号称楚家双龙。他们二人应该是具有可比性的。我们既然要对付楚长风,就可以找楚留风来做陪练。多做准备才能成功,我们不能总是在遇到楚长风的时候,才随机应变。我们要未雨绸缪。”

林尘上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焦云台被打动了。

如果能提前训练应对楚长风的套路和变招,应该就能提高任务完成的成功率。这样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那两位君阶高手之死的悲剧重演。

“而且,我们已经失败了两次。虽说有了一些经验,但楚长风的反侦察意识也被我们训练得很好了。我们并没有什么优势。”林尘上道。

“你说的对。我们在积累经验,对手也在成长。而且,楚长风的成长,有一部分就是我们训练出来的。楚长风以前没有与执法队交手过,但是现在他却拥有了对战执法队的经验。”白起赞同道。

“能否请楚留风过来陪练?”

“应该可以。不过……”

“武安君,你还犹豫什么?”

“留侯对帝国很忠诚。这样做,是不是对留侯太残忍了?楚长风,毕竟是留侯的兄弟。”

“留侯?”

“留侯就是楚留风。由于楚留风作战勇敢,忠诚有功,所以获封留侯。武安君很欣赏留侯的忠诚与能力,不想让留侯为难。”

“这样啊。可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啊。”

三个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白起是大秦的将军,他明白,一个忠诚而又能干的将军对于帝国意味着什么。

留侯、楚留风,就是大秦作战序列里不可多得的一位将军。

无论做出什么决定,白起都是从整个大秦的利益出发。

白起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行动都超出了个人的喜恶、自身的利弊。

有时候,白起的这种公心会让他看起来非常冷血。但是,距离白起最近的那些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武安君对于大秦的皑皑忠骨。

“恐怕要委屈留侯了。”白起面无表情道。

焦云台和林尘上为白起的这个决定感到高兴。毕竟,楚长风是一位天才选手,必须慎重对待。

感情归感情,案件归案件,两者不可混淆。

虽然这样做的确会让楚留风承受煎熬,但若楚留风依然忠诚于大秦、忠诚于大秦规则,那么他必然愿意牺牲。

白起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林尘上试图从白起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波动,却没有成功。

林尘上觉得,白起应该会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澜,他希望看到大秦战神武安君的纠结。

这是林尘上的想法。他想看到武安君挣扎的样子,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比较好玩。

赫赫武安君,当他的内心挣扎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林尘上很好奇。不过,他最终是没有看到。

“如果留侯能来帮我们训练,击毙楚长风就更有把握了啊。只是,鉴于留侯与楚长风的关系,需要一位合适的人去请留侯。此人一定要比楚长风更让留侯重视。”焦云台沉思道。

林尘上看向了白起。

“我去。”白起说道。

“想必留侯是会秉持公心,为大秦一号缉杀令提供帮助的。”白起抬头望向远方,目光深邃,似乎已经望进了楚留风的内心。

“嗯。有武安君出面,留侯必然无忧。”焦云台附声道。

……

……

很快,留侯就随同武安君过来了。

留侯、楚留风,大秦的一员骁将。

地狱级焰决修炼者,一身火焰修为难逢敌手,江南楚家未来家主,江南楚家第一天才……

楚留风头顶的光环很多,家国荣耀,他都拥有了。

不过,林尘上却发现这位光环加身的留侯一点也没有骄傲的样子,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各位,在下楚留风,希望能为执法队尽一份力。”楚留风拱手道。

“焦云台。”

“林尘上。”

焦云台和林尘上相继与楚留风打过招呼。

“焦兄、林兄,武安君已经向我说明了一切,我们可以随时开始演习。”楚留风道。

“留侯,就拜托你了。”白起郑重道。

“武安君,楚某能为国效力,深感荣幸。大秦规则不可废。楚长风的确是楚家第一人,倘若没有现在这种情况,必是楚家下一任家主。可惜……”楚留风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层楼。

当初,他和楚长风被家主楚七一个安排在外,一个安排在内,也是为了江南楚家的美好未来。如果楚长风顺顺当当,必然延续家族第一人的荣耀,带领楚家走向更高的巅峰。楚留风则进入大秦权力体系,在外巩固江南楚家的地位。楚家双龙,绝对可以把楚家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生活充满了变数,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昔日的楚家双龙,今日竟仇雠相见,的确令人惋惜。

自楚长风无视大秦规则,屡教不改之后,江南楚家已经和楚长风划清界限,断绝一切关系,不再承认楚长风为楚家第一天才。

这是一个家族的生存之道。

江南楚家,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葬送整个家族的未来。即使这个人是楚家前所未有的天才楚长风,也不可以。

这或许有些无情、有些残忍,但是,这就是江南楚家的决定,也是身为楚家家主的楚七应该做的。楚七,已经不再是楚七,而是楚家的家主,他不能把楚家葬送在这里。

“好了,焦云台、尘弟,你们就和留侯切磋一番,摸索如何利用到地狱火莲的破绽。留侯已经秉持公心,做出了牺牲,希望你们不要让他的心血白费。”白起郑重道。

“是,起哥。”

“是,武安君。”

林尘上和焦云台同时面向楚留风:“那么,留侯,拜托了。”

“地狱火莲出自楚家,也是出自楚长风。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留风展现出十二万分的诚意。

林尘上见识到了楚留风的格局,即使楚长风已经被逐出楚家,丢掉了楚家第一天才的荣耀,楚留风也没有忘记这位楚家天才的贡献。

地狱火莲,就是出自楚长风之手。即使楚长风离开了楚家,也不能否认他为江南楚家贡献出焰决最强武技的功劳。

楚留风没有忘。昔日,他和楚长风并称楚家双龙。楚长风是楚家的骄傲。即使楚留风接过了本属于楚长风的荣耀,也没有忘记这位曾经的楚家第一天才。

想必在很多楚家子弟心里,楚长风依然是他们的英雄,依然是他们修真道路上的标杆。焰决最强武技,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创造出来的。楚长风虽然脱离了楚家,但他的影响力永远不会离开。

这就是事实。

楚长风虽然血债累累,但他依然拥有充满功德的一面。虽然楚长风很有功德,但还是登上了大秦一号缉杀令,依然不能逃脱大秦规则的惩罚。他的兄弟楚留风,即使帮助大秦执法队训练,也并没有忘记他的贡献。

感情与理智、正义与邪恶、对与错、奖与罚,就这样交织在楚长风一个人的身上。

林尘上、楚留风,虽然都在为击杀楚长风而做着准备,但他们对楚长风持有相当的尊重。

楚长风该杀,该被大秦规则制裁,该为那三十二个家族、数万条修真者偿命。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林尘上和楚留风就是在替天行道。他们没有错。

可是,楚长风的确是强者,始终在追求楚家更高的焰决武技,追求对楚家至关重要的天地真火。为楚家鞠躬尽瘁,从这一点看,楚长风也没有错。

那些与天地真火有关的三十二个家族,他们是为了自家家族而战,身死家亡,也没有错。

他们都没有错,却陷入了生死之争。

只因在他们之外,还有更大的格局。

这格局就是大秦地面的规则、修真信息时代的规则。

修真界不是某一个修真者的世界,而是所有修真者的世界。所以,这里注定会有冲突、斗争、杀戮、牺牲。

楚留风首先为白起、林尘上、焦云台展示了焰决最强武技——地狱火莲的攻击手法。

地狱火莲,是一种火焰复合攻击技术。

当初,楚长风创立地狱火莲这门武技的时候,已经熟练掌握了楚家排名前十的所有奇异火。

站在巅峰,将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楚长风,这个站在楚家武技巅峰的男人,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探索。

江南楚家的焰决是公认的最强火焰功法,尤以最高级的地狱级焰决为尊。

可是,地狱级焰决虽然厉害,但也有缺陷,那就是不能集中所有的奇异火来攻击。

如何才能把楚家排名前十的所有火焰集中到一起,打出最强一击?

楚长风钻研了这个课题。因为他已经掌握了这十种火焰。

楚家的焰决之所以不能完美集中发挥排名前十的十种火焰,也是由于在楚长风之前,不曾有人全部掌握这十种火焰。

在楚长风之前,楚家子弟掌握两三种,就已经很天才了。最高的记录是一人独掌五种,已经达到半数火焰。所以,楚家的焰决最多集中五种以内的火焰发出某些厉害的攻击。

这就是焰决的局限性。

楚长风,确实是楚家的天才,注定要为楚家的焰决武技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一个炼化掌握十种火焰,使楚长风拥有了探索的前提。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楚长风终于融合了焰决武技中已有的多焰攻击技术,创造了迄今楚家最强的多焰复合攻击武技——焰决.地狱火莲。

“地狱火莲,融合了楚家排名前十所有火焰,攻击密度、实战速度、爆发威力都达到了目前焰决攻击武技中的最强。有感于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厉害武技,楚长风才把这种复合火焰攻击技术冠以‘地狱’之名,意在此技祭出,地狱降临。”

楚留风演示过地狱火莲的基本手法后,仔细说道。

“地狱吗?依据楚长风的战绩,还真是势不可挡啊。”林尘上琢磨道。

“楚长风还真是会命名。三十二个家族全都葬送在他的地狱火莲之下,真是地狱啊。”焦云台气愤道。

“嗯。由于此技施展时,所有的火焰会复合到一起,形成一朵莲花的形状,故而得名‘火莲’。地狱火莲既是一门武技,又是一次实际攻击的描述。楚长风的地狱火莲技术已经登峰造极,复合火焰的数量已经不局限于十种,可以更多。”楚留风补充道。

“……”

林尘上与焦云台的瞳孔开始收缩。融合十种火焰的攻击已经很可怕了,楚长风居然可以融合更多!

“还能复合更多?”焦云台惊呼。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楚长风的天才众所周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必楚长风的地狱火莲又有精进。如果给楚长风足够多的时间,天知道他是不是会创造出比地狱火莲更厉害的武技。”楚留风的语气充满了敬畏。

楚长风的天才不是浪得虚名。

林尘上终于明白,楚长风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

楚长风是一个不断成长的对手,而且成长速度很快。

问题严重了。

倘若让楚长风寻找、吞噬越来越多的天地真火,就真的很难办了。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白起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楚长风多逍遥一天,就多厉害一分,令其伏法的难度就增加一分。

还好,有林尘上。

白起现在非常庆幸把林尘上拉进了执法队。

林尘上一过来,就提出了未雨绸缪的演习计划,并且牵扯出了楚长风更可怕的一面。

“尘弟,楚长风的案子就交给你负责。需要什么资源,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白起已经完全把林尘上放到了主力的位置。

“是,武安君。”林尘上郑重道。

接下来,林尘上认真地看向楚留风,“留侯,我们来一场真正的较量吧。为了大秦规则的尊严,我们要全力以赴。”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楚留风点了点头。

说罢,楚留风便与林尘上踏进了蓝田衍伸世界。白起与焦云台紧随其后,也进入了蓝田衍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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