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又把人都叫了下去,自己也退去了门外,又不放心她,站在门口望着她,她却一定逼他把门关上。
依她依她,什么都依她。
门被关了上,却听见门内用力一反锁。
“宛馨,你别反锁!”拍着门,但是里头却无人应答,想着也许是置置气罢了,就让她自己待会儿,可是又在客厅坐立不安,接了几个工作电话,也是无心理会,草草应付了几句。
随他便吧,反正这么一大盘子事,几日不理会,也是死不了。
这世上没了谁,地球照样转动,可他就是不能没了她,江宛馨是他最初最初的一块心头肉,爱的狠狠地,怎可想象没她的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
她一人在房间里,会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左思右想还是上了楼。
“宛馨呀,你说句话应哥哥一声,好不好?”
依然不答,贴着耳朵上去,也是毫无动静。
这下慌了神,用力撞了上去!——可笑,这门怎么可能轻易就撞开!
喊了佣人把门撬开,却也是没有办法。
“别撬了,直接锯开啊!”心急如焚,万万不得有事啊!
电锯一下去,门终于有了裂缝,再锯几下,总算可以把手伸了进去,赶紧紧从里头开了门!
可人儿倒在落地窗边,头发遮盖住半边脸,再走近,天啦——左手边全是鲜血,右手上还握着一把修眉刀!
“宛馨——”
这一声可是喊着凄惨,魂都吓没了一半,一把抱起她!
怎么性子这么烈,竟然连自己都敢下狠手,真是下了决心不想再见到他了。
“快…快…备车啊!!!”苏奕舫吼叫着,双腿都软了下来,一不留神,居然出了这件事,是自己蠢啊,还是她蠢啊。
车急急的往医院开了去,也不避什么闲了,管他狗仔队怎么拍怎么写,反正苏奕舫今天豁了去了,一定要把可人儿给弄回一口气,否则这医院的顶盖也别想要了。
还好修眉刀割的不深,送来的也是及时,人倒是给救了回来,只是情绪很不好,打进去的针头都被甩了出来。
“救我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苏奕舫被逼了出病房,留下阿宗硬摁着她的手腕,让护士重新插了进去针管。
门口,苏奕舫喊着,“阿宗,你别弄伤了她!”
阿宗却暗自叹气,都到这个时候,还管的着弄不弄伤她,只怕她自己也是想着寻死觅活吧。
再回来,把屋内所有锋利之器全收了一遍,连桌角都按上了海绵保护,真是怕了她。
既然外力弄死不了自己,就绝食,硬着头皮不肯吃。
“拿开!我不吃!”
几次三番,终于把他也弄恼火起来。
“江宛馨,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声吼的,可人儿眼泪跟断了线般……过了些许,这才抬起眸子。
“放,我,走!”
“你想去哪里?”
“离开这,去哪里都好!”硬着气,连看他一眼的心都死了……
如何还看的下去?
大脑一片浑浊,他把她从一页空白,慢慢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如今,所有她的世界全部崩塌,连同她依赖的,和她信仰的,全部都被一一否定,她都不知她为活在这世上意义是什么?
走,或许还有活路,不走,她将会从里头把自己活活烧成粉碎!
这个把她抚养长大的人,可是处心积虑摧毁了她全家啊!她怎可再把他当成至亲至敬的人待着,怎可再相信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不许,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我身边!”脸色暗沉下来,又是俯视着她,他已经给了万倍耐心,这几日,日日夜夜哄着,还是这般模样。
怕是真应了阿宗那句话,还真得来点狠的,才乖得下来。
“为什么?!”可人儿嘶吼着,用尽着力气,肩膀都气的在发抖,“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你要的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我现在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苏奕舫冷笑一声,他这生这世也不会放过她,她怎可会有这份想逃的心思。
“因为我是你合法丈夫,你逃去哪里,都是我苏奕舫的人,何必呢?”
懒得再跟她说了下去,索性起了身,反正屋内已经毫无任何可以伤人的东西,连落地玻璃都按了报警器,她只要一碰,整屋都会作响。
出门时,又扔了一句:
“你若再不吃东西,等我回来时,我就用把你那条狗给扒了皮,扔去垃圾桶里!”
说毕,就摔了门出去。
他知道她在乎那条狗,这几日她气成这样,狗来找她时,照样抱在怀里,若是真把苏奕舫惹怒了,这狗的命可就真就没了……
不敢不听话,到了傍晚,吃了半碗粥,人虽然还是阴云满布,但是好歹也是进了一些东西。
苏奕舫松了口气,以为她会就此好转,晚上进屋时,卧室大门还是闭了上。
苏奕舫也知道其中轻重,卧室门锁已经被撬了,就是担心她又在里头做蠢事。
推门进了去,却发现人竟然坐在落地窗边。
“宛馨——”
无应答,头也没回。
再喊,“宛馨——”
还是无应答,大步走了过去,扳过肩头,整个人已经跟傻了一般……
“宛馨,你不要吓哥哥,你说句话啊!”
可人儿却笑了起来,笑的苏奕舫毛骨悚然,她母亲绣云就是这样疯的,她不会也变成那般模样吧。
连喊着她几声,最后连笑都不笑了,脑袋无精打采的落去一边。
以为只是刚才自己吓着她了,哪知迷迷糊糊睡了一阵,怀里的可人儿整个的烫了起来——
哎呀,这可真是发高烧了,怎会这样?
赶紧紧的喊来何医生,叹了口气。
“苏总,江小姐这身子真的不太妙,我劝你先医好她心病,否则我即使给的是灵丹妙药,也救不好她这个魂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