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钰儿偷偷爬上了一棵树,想透过树叶偷偷看魔洛将军领着的那个男孩子。
另一边树下站着少年有成的魔茗,皱着眉头无可奈何地小声叮嘱着魔钰儿小心点。
话音刚落,魔钰儿的手一滑,没有任何防备地便从树上掉了下来,好巧不巧地还往那个素未蒙面的男孩身上撞去。
正当她觉得自己要和这个男孩撞上的时候,那个男孩子竟然稳稳地从半空中接住了她。
魔钰儿这才看清他的容貌,两人对视了一下,都相互吃惊了起来,眼前人好眼熟啊,魔钰儿不禁道:“是你!”
华容泫虽然诧异了一下,但也是没想到在此碰到了魔钰儿,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他也记起来了,魔钰儿是魔界之人。
自那次人间分别,已是人间两年的光景,两人由最初的稚嫩的脸,如今越发越充满青春的张力。华容泫看到越发标致的魔钰儿,心里还是依然不由心动。
魔洛将军见是魔钰儿,立即半跪在地上,虽动作毕恭毕敬,但语气里无不是心疼与责备:“公主,您怎么会在此?!”
魔钰儿除了父王之外,第二怕的人就是魔洛将军了,见魔洛将军要责问,忙说道:“钰儿听说将军带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来,所以好奇来。。。欢迎的!”
说完,她尴尬地冲华容泫笑了笑,华容泫原本暗淡的脸上,再见到她之后,有了好转,脸上竟意外地露出了笑容。
魔洛将军仿佛嗅到了这对年轻男女身上不一样的气场,只好咳嗽了一声,又板起脸,一脸严肃。
魔钰儿见魔洛将军脸色一本正经,只好撒娇道:“将军,莫要和我父王告状,钰儿现在就走。”
魔洛将军才道:“快去玩吧。”
随后,魔钰儿和华容泫告了个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到魔钰儿走后,魔洛将军这才叹了口气,对华容泫说道:“走吧。”
魔茗看着魔钰儿垂头丧气地回来,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神色:“让你闯祸。”
魔钰儿一直徘徊在宫殿之外,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魔洛将军领着华容泫出来,随后听到魔洛将军对他说:“从今以后,在魔界,你就不是天界太子了,魔王仁慈善佑,我也自会护你周全。”
华容泫的脸藏在阴影里,他的话冰冷地从黑暗里传来:“自此一生,我终会将我失去的夺回来。”
魔钰儿感受到这句话的寒彻入骨,她不由得愣住了。
华容泫的到来,给平静的魔界带来了一些新的活力。魔钰儿逼着魔茗去了解他的情况,断断续续地听了一些他的事来。
原来,他在天界受到了奸人所害,为此流落魔界,魔洛将军是他母后的故友,生死托付,魔王才同意他留下。
华容泫自来了魔界,极少出门露面,人也变得寡言起来。
但魔钰儿仍是偷偷去看他。
她趴在魔洛将军府外的一颗大魔树上,那个枝叶伸进了将军府内,士兵在树下站岗,是专门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她从树上张望一眼瞥到了华容泫的房间,此时的华容泫正坐在窗前凝思,脸上神色表情看不出,但能感受到隐隐的忧郁。
一抬眼,华容泫远远看到院里的树枝上魔钰儿正趴在那里看着他。
华容泫走了出来,就见到魔钰儿从树上扔了两个红色的脆果果出来,他下意识接住,魔钰儿笑道:“这果子是我们魔界特有的,可甜了,你尝尝。”
华容泫很意外,看看红色的脆果,又看着魔钰儿一边冲他盈盈地笑,他心里一动,就张口咬了下去,酸甜可口,确实好吃。
还未等华容泫和魔钰儿聊上天呢,魔茗站在外墙喊着:“公主,赶快下来,你今儿还没去镜湖修炼呢!”
魔界的白天黑夜都是模拟人间的,魔界有一颗永不灭的夜明珠,它高悬在魔界的上方,结合着人间的四时,管理着魔界的时辰。
此时天已微微发暗,魔钰儿冲华容泫挥了挥手,便跳下了树,不情不愿地跟着魔茗去了。镜湖是魔界的吸取魔力的神秘之地,唯有魔界王族才能在镜湖吸取魔力练功,其他人一旦踏上镜湖则会被镜湖伤到。
华容泫见魔钰儿真走远了,他的内心极苦,但当他吃着那红果,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起来。
魔钰儿刚从镜湖练功回来,偷偷避开了魔茗,刚想着要去找华容泫,华容泫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黑树林深处,他站在那里,被冷冽的魔界黑风吹着,周身单薄,看上去有种孤独之感。
不过,他就是在等魔钰儿,看见魔钰儿正停在那里,他冲她一笑。
“你怎么在这?”魔钰儿蹦了过去,她一袭红衣,在这微暗的魔界里像是一抹灿烂的火焰,向着他奔去。
“我在等你。”华容泫说道,接着不留痕迹地替她捋了下飘乱的发丝。
魔钰儿见华容泫脸色隐隐有了一丝笑意,想他心情此番没有那么悲苦,便道:“我刚想去再摘一些红果给你尝尝。”她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他。
华容泫见魔钰儿笑起来两眼弯弯,像极了一只灵动的小鹿,又看她笑的灿烂,像极了人间东升的太阳,心底的那股悲凉不知觉暖了一些。
两人的身影在魔界的黑树林里穿梭着,一个白衣飘逸,一个红衣似火,向着那一片红果子而去。
华容泫下意识地牵起了魔钰儿的手,魔钰儿的脸一红,也想起了那会儿在桃花村的事,她心里无比的高兴,说不出的高兴。
此时,魔王在魔宫正在眺望远处,眼神一顿,一旁的魔洛将军顺着魔王的视线望了过去,见此连忙半跪在地,等着请罪,却听魔王说道:“真是青春好年华,看着就发现自己老了。”
魔洛抬起头,看到魔王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魔王又说道:“魔洛,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还在你心里。”
魔洛一听,心头一怔,久久才回了一句话:“生当长相思,死亦然。”
看来,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