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隐到底还是做噩梦做的心神恍惚,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把脑子给睡断片儿了,全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凡间的“夫妻”身份也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元月末二月初,神学府开学了,学员回到学府上课。
再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还有一天就是上元节了,学府会准两天假给学府里的学员和老师。
这天课时结束时已经半边暮色星光微闪,半边天的余晖散着最后的耀眼光芒。
学生们鱼贯走出学堂,三三两两结成伙。
今日学生们纠结药理中的一个问题,卿隐为大家解惑时间才微长了些,导致下课时间延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嘛?有没有讲的不清楚的?不明白的话有时间可以单独给你们讲讲…”卿隐走在药堂门口漫长的石阶上,身边有几个半月来相处的不错的学生。
“没有了老师,您讲的很清楚。”几个小女生看了一眼卿隐,羞答答的回答着。
即使同是女子,卿老师这容貌也令她们不由自主的沉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那色彩让人深陷。
最左边一个名叫许晴,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眼尖看到了台阶末端背手站立的沉玄,张嘴就来:“哎——卿老师!下面那个修炼堂的沉玄老师,您夫君又在下面等着呢!您不快点下去?我估计都等久了!”
声音之大引得前面的一群小子回头观望了一番又扭回头捂嘴偷乐。
卿隐被说的一脸不自在,挠挠鼻子,开口:“那个……”
“哎——许晴你个坏透了的大嘴巴,咋啥都说啊!人家卿老师的事你都管上了?”
三个原本温顺的女孩围上去捂嘴的捂嘴,勾肩的勾肩,施压的施压,都笑呵呵的。
宛如一群淑女衣袍加身的女汉子,都特豪放。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只是实话实说——
卿隐摇摇头,叹气:这帮小孩子,不计较!
看了一眼沉玄,加快脚步,小跑着到他身边。
听到脚步声,沉玄转身伸手,卿隐识趣地把手中几卷略沉的卷宗递到他手上,然后跟在他身后离开了药堂。
十几天来,都是如此。
几个处熟了的学生经常以此打趣,闹得她不自在,而沉玄每次都会听到,却也没表现的不自在。
许晴看着哪儿人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推了推右边的女孩:“黎晚,你说,为什么卿隐老师和他夫君在一块看着那么生疏呢?”
那黎晚没太在意,松开了手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这叫相敬如宾!小晴子你管的太多了!”
说吧拉起许晴同另外两个人快步离开。
许晴扭回头又看了一眼卿隐二人,嘴里嘟囔:“这也太相敬如宾了吧……”
卿隐默默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沉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陷入了自己的思虑中。
此时,夜幕已显得深沉了些,一丝两点的微弱星光已浮现在了半黑的天空中。
她微仰头,看着天空这时模糊道不清楚但美丽的颜色,微微闭眸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微星闪烁的天际,暗色的天空在她的眸瞳中映出一丝幽蓝光芒。
她从凡间历劫回来,曾做过一个美梦,梦见她和沉玄站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巅,没有追逐,没有刀光剑影,一切都很平静,沉玄拉着她的手,眸光深沉醉人,在漫漫萤火之中,带着她看星星。
明明梦很美,她是笑着醒来的,可醒来的时候,脸上全都是泪。
这是一个不属于她的梦。
微微低头,嘴角的笑中带了一丝荒凉落寞。
沉玄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落寞,隐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默不作声,只是伸手拉住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躲过了即将撞上的路人。
卿隐愣了愣,随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谢谢。”
沉玄顺势握住了她想抽离的手,触感冰凉。垂眸,他问:“冷吗。”
在得到卿隐否定后还是固执的将斗篷解下来,为卿隐披上。
不顾她的微微挣扎以及发红的面孔,拉着她,继续向前走。既然在她心中留下的阴影很大,那么他只有用自己的行动,一点一点感化她,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