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个月的样子,成绩终于出来了,我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县一中,而可可和苏木也以体育生的身份考上了县一中。
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和可可约着一起去城里的书店买卡带。SHE已经出第六张专辑了,还得了奖。之前因为考试都没有来得及听,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们沿着铁路走路去城里,却在半道上碰见了苏木和陈毅,他们站在铁路边上无聊的踢着石子,看见我们倒不意外,还笑着朝我们挥手。
“你们来……”
“好巧啊。”可可自以为不经意的挤眉弄眼还是被我看到了,苏木笑着收回了后半句话,我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和苏木走在前面,陈毅可可走在我们后面一直说个不停,苏木偶尔会搭上几句话,我只是笑着听他们讲,眼睛一直盯着脚下。
坦白说,现在的状况让我有些心虚,总觉得有种约会的既视感,可是我如果就这样提出来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我索性就一直低着头。
走着走着,我看到在距我们不到2米的正前方,有一条蛇趴在那儿朝我们吐信子,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瞬间被格式化了,果然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都是屁话,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切的多愁善感都显得格外矫情。
我这辈子最害怕两样东西——老鼠和一切蠕动的动物,好吧,好像不止两样。
总之我当场就很怂的腿软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
苏木一把扶住我,顺着我的目光往前看,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
“你先往回走,我来对付它。”苏木把我拉到身后,一只手挡在前面,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样子,但他另一只手在身侧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又打开,他试图掩饰的紧张完全暴露在这些小动作里了。
我抓着苏木的袖子,不确定的看着他,但此刻的苏木仿佛闪着佛祖般的光芒。虽然明明比我高不了多少,却让我不由自主的仰视他,脑子里冒出“英雄救美”这么个词,第二次了,却又和上次不太一样,这次的苏木莫名的……有点帅。
陈毅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棍,站到苏木旁边,试探性的想要打那条蛇,但谁也没有往前一步,双方陷入僵局。
苏木不停的提醒我和可可先往回走,仿佛前面拦路的不是一条蛇,而是敌人们已经架好的机枪大炮。
一股悲壮涌上心头,我觉得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脑子里不停的脑补出各种电视剧英勇就义的场面,心想若他们真的有个什么,以后可能都会在良心的谴责下惶惶度日,于是场面又演变成一场生死离别的年度悲情大剧。
正当一股子凄凄惨惨戚戚的情绪蔓延开来,还无处宣泄的时候,那条蛇却先行倒下了,走近一看却是伤痕累累已经死掉了,搞了半天,刚刚是回光返照来着。
可能刚刚戏有些过了,再加上这猝不及防的杀青,大家很默契的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后来的路上大家几乎都沉默不语,可可和陈毅偶尔强行想找个话题都以尴尬的呵呵草草收场,最后索性大家都不说话了。
很多年后再提起遇蛇这件事时,大家都没有了当初的尴尬,甚至忍不住的自嘲自己当初多么可笑。
只是可可说,苏木其实很怕蛇,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