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赵顼不仅没松,反而将脸凑了过来,在她毛领处蹭了蹭,“姐姐还没解释,为什么让他摸你的手呢。”
“什么摸?别乱说好不好。”墨菲此时真的冷静了下来,觉得赵顼这是撒酒疯了。“无意间碰到了而已,再说,他一个快半百的老头子,你还能再龌龊点儿吗?”
“姐姐你撒谎。”赵顼深吸着专属于她的清香,瞥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姐姐,你今天的男装很好看,以后也经常这样穿好不好?”
墨菲迟疑了一下,“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转移了话题。
“当然,而且姐姐扮男人,若不是认识你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假的,行事也方便得多。”
“那你应该叫哥哥才是。”墨菲又推了他一把,“两个男人搂在一起,不是更奇怪?快起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喜欢哥,跟哥好怎么了?谁敢管?”赵顼改了口,“我们哥俩今晚把酒言欢,秉烛夜谈好不好?”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呢?墨菲没好气地又瞪他,“别胡闹了,快回去吧,一会儿万伯伯找不到你,会急死的。”
赵顼有些依恋这温暖的身子,大手在那细腰上来回抚着,“不回去,那里死气沉沉的,哪有姐……陪着哥好?我们找家客栈,彻夜长谈吧。”
街角那边又传来些动静,墨菲又推他,“怎么跟没长大似的?快放开,有人过来了。”
赵顼却啄了她一口,心头猛颤之即,正待继续深入,就觉得脚离了地,随即天地翻转,背上传来剧痛,叫出声来。
墨菲用袖子抹了把嘴,不解气地抬脚踢了一下:“都说不客气了,你还没玩没了是不!”
赵顼任雪花飞落,一动不动地看着被雪隔得有些模糊的那张脸,傻傻地咧嘴笑。额头,脸颊,很快落了一层,并融成水珠,带来一丝丝凉意,让他清醒了不少。
墨菲见他不动,吓了一跳,连忙蹲下:“真摔坏了?让你不听话……快,让我看看……”
街角那边传来脚步声,由小而大,伴着由低而高的呼唤:“主子,主子,你去哪儿了呀……”
墨菲连忙用力挽起他,“快起来,是伯伯找来了……”
街角巷口处,万有拼命地拉住一脸铁青的梁继,一手还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小声说:“侄女婿呀,你这会儿出去是想满门抄斩不成?听伯伯一句劝,小不忍则乱大谋……”双脚原地跺得越发地用力,又微扬了声:“主子,主子,哎哟,您这是往哪头走了……”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一会儿咱家先出去,你过会儿再出来,千万要听话,别害了菲儿。你也看到了,她刚刚摔了皇上一跤,那可是杀头的罪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千万别露了馅!他俩怎么着都好说,旁人可绝对不能知道的,记住没?”
梁继这个憋屈,那气就哽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但知万总管说的都对,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万有吁口气,松开双手,“好孩子,你还不糊涂,菲儿是个有主意的,不会吃亏的。行了,咱家先出去了。”
这边墨菲才帮赵顼拍掉身后的雪,万有就似气喘吁吁地出了巷口。“主子……丫头?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们了……”
那惊喜,来得真真的,就算是梁继,也觉得真跟那么回事似的。梁继再次深呼吸,心里感叹,这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哪!可是自己这身火,就这么咽下去?脸色转沉。
当墨菲被梁继揽住腰时,有些意外。
梁继看也没看脸色顿时奇差的赵顼,“媳妇,你让我好找,雪这么大,咱们快回去吧,免得受了寒。你这身子才好些,可不能胡闹,知道吗?”说着直接拐了人就走。墨菲此时也是非常想远离赵顼的,顺从地跟着,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意思。
赵顼眼底沉沉地盯着那对俪影,刚刚的好心情顿时跑了个精光。
万有偷瞄一眼,心底一颤,暗骂梁继不懂事,沉不住气,连忙扑着赵顼肩头的雪,“主子爷啊,怎么走出这么远呢?”
“他怎么来了?”赵顼沉声问道。
“谁?您说二郎呀……”万有轻描淡写地说:“赶巧碰上的,他也是听天真楼的人说菲儿跟着您出来的,才找过来的。老奴跟他在另一条巷子碰上后,就一左一右分开来找,怕是听到老奴的声音才转过来的。”
赵顼听了没言语,默默地跟在他俩后面。万有连忙跟上,双眼乱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会儿,大概是说多错多吧?
赵顼见墨菲连头都没回过一次,心里又不舒服了。其实,他原本也没想怎么她的,只是那样的落雪,那样的街头,那时的气氛……他只是想姐姐再多疼自己些……是吧?
“老万,你说,姐姐是不是就看他那张脸长得好看?”赵顼突然问道,声音还有些大。
梁继自然听得真真的,揽住墨菲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气。
墨菲倒吸口气,瞥着他:“长得好不行吗?我就是爱看又怎么了?他孩子气,你却拿我的腰出气可就不对了,这是亏本赚吆喝的买卖。”
梁继松了劲,还轻轻地揉了几把,心头火神奇地灭了大半。“长成这样,可不就是为了给媳妇养眼用的。”说罢,俯过身子,啄了一口,眉头却拧了起来。这该死的龙涎香!
赵顼在后面看得直冒火,大步追上去,一把扯住墨菲的另一只手,“哥,你不怕被人看去,说你俩有龙阳之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