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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验药

白天接种一来有碍防守,二来怕生隆县劣毒之事暴露,故为封锁生隆县的官兵接种,时间选在了三更到五更之间。

人多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林舒三更天起身时,鸡还没有打鸣。

医助们算照顾林舒,本是两人共乘一车,但一个女子和大男人共乘一车,实在是不好听,有车里挤了三个人的,为林舒腾出来一辆。

外面月色正浓,不时有晚风习过,马车行在不太平坦的小道上,有些颠簸。

车外很静,静到可以听见前方驾车棕红马鼻子发出的粗喘声。

林舒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乡村景色,不禁想到在家中的日子,心中某处动了一下,有些伤感。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第一道设防之地。远远的见风灯亮着无数,官兵们披甲执剑,丝毫没有因为夜晚而懈怠防守。

折冲都尉李运见医助们来了,往前几步迎了上来。因事先秦挚早有交代,都明白是为何事而来,简单行了礼后,便开始准备接种事宜。

医助和林舒每人手中都拿有一个粗麻布的方形药口袋,口袋里装的是接种所用器具——银管、纱布,装痘痂细粉的瓷瓶等用具。

眼下共有官兵六百一十八人,分列为十一排依次等待接种。

林舒为第五排的官兵接种,混在一群男人中格格不入、十分明显。

林舒本来不矮,还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出些许,但此时为人高马大的士兵们接种,身高是个问题。

“低一些……嗯…再低一些!”林舒踮着脚尖,想着正事倒是没觉尴尬。倒是被接种的士兵,低头之计不免要瞟到眉目清丽的林舒,常年暴晒的黑瘦脸皆是忍不住发红。

李运在旁巡视,走到林舒身旁时,见林舒手上麻利,眼神认真的样子,不觉停下了脚步。

“下一位,”林舒踮着脚尖,刚要让士兵低一些,便听身后传来李运用操有冀州口音的嗓子说道:“低一些,有没有眼力劲儿!”

林舒听后,回头朝李运笑着点了下头,李运赶紧将剑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想抱拳一揖,但反应过来这幼稚动作,最好只朝林舒挥了下手。

林舒没有注意到李运的这番举动,在点头微笑后,便回过了身,忙着给士兵接种。

垫着脚尖,伸着脖子,抬着胳膊,睁大眼睛,持续这样的动作快两个时辰,终于是忙完了,林舒想毫不顾及形象伸个长长的懒腰,但看着周围之人,还是忍住了,只用手揉按着发酸的胳膊。

一边揉按胳膊,一边见天已经放亮,一个哈气刚要打出,便见李运递过来一块湿手帕:“有劳姑娘了,姑娘擦擦手。”

林舒眼睛往旁边几个医助方向扫了扫,见几人正用手拍打着身上浮灰。湿手帕?好像只有她有这殊荣。

李运见林舒迟迟不接,以为是林舒嫌弃手帕不干净,赶紧解释道:“手帕是我随身带着的,一直没用过,干净的!”

李运的态度,让林舒着实有些惊讶,只是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她更不能接了。想着,林舒故意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夸张的笑道:“多谢将军了,手已经干净了!”

李运见林舒如此,手握着帕子,眼睛直视着林舒,瞳孔中闪过一丝什么。

林舒只当是她的举动让李运不爽了,装作大大咧咧嬉笑的样子,躲到了医助中去。

直到几人告辞离开,林舒上了车,偶然一掀车帘子,见李运还在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着她,林舒才察觉出什么。

这眼神咋和吴招财的有些像呢!

林舒摇头笑了笑,一着急,龙州方言都冒了出来。

……

等回到医署,林舒走回屋中,疲惫的刚要合眼,便听屋外有人因喜悦而破音喊道:“林姑娘!林姑娘在么!”

林舒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边往外走边道:“有什么事么?”

来人是个医官,看着林舒面带喜色的道:“药方就要配出来了!”

林舒顿觉困意全无,睁大眼睛听医官后话:“只是有十多味草药尚不能确定药性,张医士与太医们忙着配药,我们这些庸士阅览速度又慢,姑娘要是无事,能否帮着翻找翻找?”

“什么草药?”林舒问道。

医官说了几味,林舒皆没听过,医官见状,从袖中掏出了纸单来,纸单上详细写着十余味十分生僻的药来。林舒扫视纸单,问医官:“《本草纲目》你们校对完了么?”

“正在校对,还请姑娘帮着翻阅《四部医典》和《本草经籍注》。”

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林舒答不答应,医官走后,不多时几个医助便抬来了有半个人头高的医书来。

医书破旧而发黄,翻起页来觉得手指尖打滞。眼睛直打转的飞快阅览,翻了几本,没看到草药踪迹,林舒倒是生生困了,抑制不住的困意,直磕脑袋。

甩了下脑袋,又不自觉的松了松脖颈处的衣服,露出细白的肌肤。

也不知翻了多少,一下子看到了医书上有一味草药和医官纸单上的相和,高兴非常,没了困意,逐字的品读:“大嵇,性苦、寒,归肺、脾、肾经逐水通便、消肿散结……”

突然有脚步声朝屋中走来,林舒顾不得抬头,旋即又听有杯盏放在她身旁桌案上发出的响声,一声多谢还没发出,余光已扫到了来人衣角,改了口道:“多谢侯爷。”

秦挚见林舒疲惫的样子,想到三更时她刚出去为官兵们接种,此时又在校对着医书,对林舒的态度一下子便好了起来。开口道:“喝杯茶再看吧。”

林舒在心中道了句“反常”,放下朱红笔,刚欲去拿茶杯,一个低头已是注意到她脖颈处衣衫不整。脸上一红,赶紧理好衣服。

然后拿起茶杯假装低头喝茶。待脸上绯红散了,才装作漫不经心道:“侯爷前来有事要吩咐么?”

秦挚眼睛直直的看着屋中某处,倒没有注意到林舒的一番举动。林舒此话,反倒问到了他的心中。

他为什么来这里?秦挚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清了下嗓子,淡定转移话题:“找到几味草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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