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怪就是小精怪,想法都如此奇怪,你听见我与一个大狗说话,却说我是妖怪,可你为何不怀疑那大狗呢?”夜明也是奇怪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从头到尾只是与魔犬说话,而未暴露,若看到身形巨大的犬,不是应该怀疑那狗而不该是人,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想。
“那大狗如此可爱怎么可能是妖怪,我看你这个虚伪的怪叔叔才是妖怪!还把这个罪名给大狗,真是可恶!”小辰指着他,口口声声说他是妖怪,也不怕他生气咬自己一口。
孩子就是孩子,不管是哪儿来,长多大,都如此无理取闹,讨厌至极。
“你说我是妖怪,那我是不是得咬你一口?妖怪不都是吃人的吗?”夜明不喜不怒的慢慢地抓起他的小手,想要吓吓他。
“开玩笑罢了,这么认真做什么。”小辰畏缩地退了一步。
本还想伸出另一只手,想到自己手上的玉簪已经被那那只犬给碰了脚底板,已然不净,就顺手给他戴在了头上。
小辰见他的另一只手往自己头上伸,以为他要打自己头呢,马上缩起了脖子,喊道:“别打我!”
夜明看着他那怂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簪子送你了,可得给我好好保护好它。”
“给……给我了?”小辰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拿下簪子,仔细看了看,是真的簪子,还是玉制之物。
没想到他这么大方,竟把簪子就这么给我了,应该很值钱吧,哪天没饭吃了,把这个拿当铺给当了就不愁吃了。
“这个簪子在凡间找不到第二个,你若是敢把这个簪子给当了,我就把你给当了。”夜明皮笑肉不笑地威胁着他。
“猪肉这么重都不值多少铢钱呢,就我这身酸肉给当了也没有多少钱吧,穷人家养猪多少能换些钱,拿我能干什么啊,哈哈哈……”小辰就想逗他笑,可看他一脸严肃,一点都不好笑的样子,干脆就不笑了,免得尴尬。
“开玩笑啦,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当了,一定好好保护着。”小辰紧紧地握着玉簪,生怕把它掉了。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辰看了他一眼,马上领悟了。
哦……果然是变态一个!
夜明一个白眼给了他,小辰便连滚带爬地被吓走了。
要不是子梦说要保护他,我才不会在这里待着。
现在要足足等上百日才能回天界,不知还等的到蟠桃会吗?
可千万不要被哪个神仙发现滞留凡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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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时,孟子梦就与平日里一样,拿上竹篮准备去往药芦,只等惜言来了。
可见她疾走回来,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姑娘,不好了!”惜言慌张跑来。
“何事如此惊慌?”孟子梦道。
“那芸荆岚和二小姐从寺庙回来了!”惜言直呼芸小娘之名,没有了往日的规矩。
“我道是何事呢,不就是芸小娘吗?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么知道她回来如此毛燥。”孟子梦边说边把桌案上的专门放银针的包拿了起来,如往常一样,仔细清点擦拭。
中间她就发现有几隔是空的。
奇怪,怎么少了几根银针?这个针包我可是一直随身携带,不曾离身,怎么会不见了?
惜言见她听到这个名字并无反应,真是难见,她又走到她的另一边,“姑娘,你真是忘性,你不记得之前偷偷出府被她关起来的事了,她还用鞭条打过姑娘呢!”
一想起这些事她就心疼。
若不是因她是丫鬟阻止不了此事,她早就禀报老爷了,偏偏姑娘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任由她欺负。
每次家中一有危难,芸荆岚就带着她的女儿出去避难,知道没事就回来,还次次都用去寺庙祈福的借口,她当这里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爹爹已经同我说好了,每月可允许我出去十次,如此她就不用再抓我的小辫子了,我们也互不相干,只要我不惹到她就行了,她是不会来找我麻烦的,毕竟还要为自己女儿着想不是。”孟子梦虽然不喜她的后娘,可也从没招惹她,再者父亲也开明了许多,已不再这件事上说什么了,她已经经不在乎这些了。
“姑娘什么时候与老爷说好了?惜言为何不知。”惜言可是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很少有不在身旁伺候的时候。
也不知她何时与老爷有了如此契机,竟能静下心来与她谈这件事。
果然是出去见过江湖大世面的人了,就连心性都变得温雅许多。
“我也不知,自从我伤好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很多,对我出府救治病人也成见不深,想必是被神仙点化了吧。”孟子梦说道。
若不是见到神仙,也不可能被他说叨了好几年的固执话,一下子就开明了。
不过回头想来,惜言还是觉得亏了,“啊~那姑娘你之前不用与老爷报备也能出去,不过只是被关禁闭而已,现在一月只能出去十次,芸荆岚肯定觉得姑娘你与老爷闹起来了,心里定是高兴坏了,关上房门,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呢。”
“说的也是,如此算来委实亏了……”孟子梦也觉得如此。
她又反应过来,惜言她是觉得我没别关起来,感到惋惜吗?孟子梦道:“什么叫【不过只是被关起来】,还真是几日没调教你,就越来越大胆了啊。”
“那不是姑娘你待人和善吗,换是别人我才不敢如此逾矩。”惜言笑道。
“那待人和善的姑娘问你,去药芦的东西准备好了没啊?”孟子梦温柔地问她。
“我这就去。”惜言接过她手里的针包与篮子就去准备了。
说起药芦,孟子梦就想起那还有个孩子住着,又不禁惆怅起来。
那个孩子无处可去,现在住在药芦,这个年龄的孩子天性好动,好奇心也极重,正是开窍之时,他若是住在那里,又无人看管。
虽说江陵是个繁荣昌盛的皇城,也不免有鼠辈之人在打着坏主意,就像父亲那样,总把他一人放那里也是不安全。
该帮他找个落脚之处安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