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店小二看见水令佞零有来店里溜达,赶忙伺候。
“南……那新来的宫黎干的怎么样了?”水令佞零差点就把她的名字说了出来。
“挺好的,在后厨干的还行,五爷可要让我领他出来?”店小二道。
“不必了,你去忙吧再过一个时辰,酒馆可要开张了,赶紧打扫干净了。”水令佞零道。
随后他又觉得坐不住,站起身随便溜达了几圈,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厨。
“五爷,您怎么来了?可是来勘察的?”郭栎见他来到这,有些奇怪,他平日里可是从不进后厨污秽之地,都是派人来监管的,这可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今日频繁来了两次,不会污了他五王爷的身份?
“我随便看看。”水令佞零看着厨子都在忙着备菜,油烟绕起的,充满了嫌弃。
“五爷,您还是到外头去吧,这里头脏的很,免得污了您的衣袍。”郭栎用衣袖替他驱赶着烟尘。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那些新人做的怎么样,对了,今日刚过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水令佞零似是不经意提起。
“五爷放心,我按您的吩咐,让他去外院洗菜备菜了,没有累着他。”郭栎也知道,那新人似是很受五爷照顾,他频频来到这也是因为不放心他,才来看看情况。
“没事你便去忙吧,不用管本王,本王随处看看。”水令佞零看着周围没人看着他,随处转悠,但又没走几步,径直往后厨外院走去。
刚走进去,他就听到一阵笑声,见到宫茱背对着他,与另一个男子在笑着,好不惬意。
本以为把她带到这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不会在招惹是非,没想到给她事做还是浪荡,明目张胆的招惹外男,看来不关地方的事了,是与人有关。
他在后面站了一会,可他们竟还没察觉到他,水令佞零清了下嗓,大声的咳了一下,才引起他们的注意。
“五……五爷。”侬栗心虚的揖礼,不敢看他,完了,方才自己说的肯定是让他听了去,还不知他会怎样惩罚自己呢。
“你先下去,我与这位新来的还有话要说。”水令佞零道。
“是。”侬栗赶忙退下,生怕他一个转主意,把他的月奉给扣了,这可是他经常用的招数。
“王爷吉祥。”宫茱膝礼道。
怎么这么多汗?很累吗?水令佞零本想骂她一顿,可看她满面汗珠,很是疲累的样子,可她样子确实笑着,看着很让很心疼。
“你怎么干这么多活?不是说不让你累着吗,谁让你干如此多重活!”他看着案上有不少已洗净的食材,一旁还有很多没处理的,实为气愤,又有些后悔如此对她,是否太过残忍。
还怪起别人了,当初是他让我来的,说什么好好看管我,这会却又生气,宫茱道:“还好啦,也不算很重,只不过麻绳拉的久了,手臂有些酸而已。”
不算重?还真是谦虚,水令佞零看着倒地的水桶,虽不是很大,可是一个女子把水从井水里挑出已是不易,还是反复如此,手怎会不破,他拽过宫茱的手,有些心疼,可又责怪她,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就这么点东西,也能把你手给伤到,你还能干些什么!”
她有些生气,抽过自己的手,道:“我是没用,才做了你的王妃,我要是真有本事,当初嫁给你,我早就逃婚了。”
水令佞零听了也没有生气,倒是在意她的情绪,他弯下腰,走到她面前,道:“生气了?”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手,觉得甚是委屈,不想理他,气道:“不用你管。”
“既然粗活不行,我就让你干些细活,可好?”
“有多细?”宫茱听他改主意,心情好了些。
“就比你的手腕细了一些罢了。”水令佞零还用手势给她比了一下。
她看着他的动作,还觉得挺好笑,一下转怒为喜,眉头舒展笑了。
他俩坐到酒馆里头,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事,水令佞零道:“这几日,你就负责栈牌吧。”
“何为栈牌?”宫茱第一次听说,也不知栈牌所为何物。
“所谓栈牌就是写着每日的菜肴,还有厢房空位的牌子,就是在那挂着的。”水令佞零解释道。
她顺着他的手往柜台那看,果然看到了墙上挂了两长排的牌子,竹叶青,女儿红,杜康酒,兰陵酒,状元红……
怎么都是酒就没有些菜?那我今日洗的菜是?宫茱问道:“头上挂的为何都是酒水,并无菜肴?”
“这是酒楼,摆的自然是酒。我们也有些许菜肴,也就干果蜜饯,还有些下酒菜,郭栎!”水令佞零传唤他。
“五爷,有何事?”郭栎随即而来。
“你给我讲讲这几日有何新菜肴,如何做的?”水令佞零道。
“是,最近最受推崇的是鸭肫掌和烤猴脑。鸭掌呢,烹调鹅时,先将活鹅置于大铁笼中,笼中生炭火,用铜盆盛酱醋等五味汁,这鹅被火烤得不得来回走动,只得狂饮盆里的汁水,等到鹅的羽毛尽落、肉变成红色……”
“停,停,停……这也太残忍了吧,用活鹅烹饪,若那鹅没死,岂不是饱受断掌之苦!”宫茱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过程。
“这畜生嘛,生来就是与人利用的,况且这鸭掌极为珍贵,当初只有富贵官宦人家才吃得着。”郭栎道。
“那后厨不是有菜吗?为何要用活鹅与活猴?”宫茱道。
“那些才是用来喂牲畜的……当然,也有些是用来炒菜的。”郭栎突然想到他在不就之前还让他去洗了半天的菜,赶紧收回。
“你们这些凡人,真真是太残忍了,把牲畜喂饱了,好来喂你们。总之我在这,就不允许如此残暴恶行出现!”宫茱道。
“你有什么权利阻止?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小杂役而已。”水令佞零道。
“那你不是让我换栈牌吗?再说了,我好歹也还你带来的人啊,你就不能给我个换菜的小权利吗?”宫茱口气软了下来,想让他答应。
“可你只是我带来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也没什么私情要给你这小权利啊。”水令佞零道。
宫茱一听他要拒绝,马上又生气了,可他拒绝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也没权利管人家的习性。
“这样吧,你求我,说不定我的心情变好了,这事就成了。”水令佞零又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正等着某人开口求他。
给他点好脸色,这会就飘到云端去了,我才不会求他呢,宫茱撇着脸,看谁耗得过谁。
算了,我是神仙,不与凡人一般见识,宫茱转身一脸笑意,拉着水令佞零的衣袖,又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撒痴道:“王爷,我求你,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一连三个请求,弄得他是心痒难耐,一时间晃了神,他这模样简直像极了坠入情网之中的痴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