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你们在和我开玩笑的吧,大婶,我知道你年纪大,更年期,有些神经质,可是,这种玩笑开不得,表要动不动吓唬人家好不好,就算你平时妒嫉我青春美貌,如花容颜,BUG,事关人命,请你务必慎言啊。
小心肝乱颤,小心藏乱跳,这消息也太劲爆了,有点迷糊了,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满天神佛,我虽然有时候会上班偷偷懒,上网偷偷菜,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家可是没敢做过一件啊。为毛啊,你们为毛要这样对我。
个混蛋,中山狼!脑海里马上幻想出一张满面腮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眼中圆珠,面容漆黑的彪形大汉出来,一手把自己瘦小的身材提溜到半空,然后,一手拿着个酒坛子,笑声如雷地叫着:“娘子,来,陪为夫痛饮三百杯。方显咱英雄儿女的本色!不喝,酒坛子拍死你!看看是你脾气硬,还是我的酒坛子结实。”哈哈哈,豪气冲云,只见黄牙不见眼,一脸的胡子,遮天掩地。
转脸又是此壮汉挥手插腰,粗声大气地拍着桌子:“娘子,马上去给为夫寻来三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美人来陪为夫睡觉。什么,没有,那就把府中的丫环厨娘全给我招到面前,你滚到一边洗为夫的战袍,要一点血迹也不能有。若是有一点点不干净,为夫的长刀就要试一试砺锋!”说着一大包血腥臭味的衣服举到了面前!
眼前一闪,又见此将军左拥右抱,美酒美人,莺歌燕舞,狂蜂浪蝶,你亲我咬,自己却在一边咬着一方又臭又黑的手帕子,头发成绺打着结,双手漆黑,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拖地!一边还要接家人家的打赏,啃得满是口水唾沫的鸡骨头!
“娘子,为夫心疼你太瘦了,把这个给你补一补,全给啃了吧,啃得一丝鸡肉不能在上头,否则,糟蹋了为夫的一片爱心,那别怪为夫不讲情面,就罚你去洗衣毛厕一月!”一口黄烂烂的牙齿炫目耀眼!一脸的横肉狰狞狠辣。自己就是一只粉嫩嫩的小白兔啊,被大灰狼打击得一点自尊也无。呜呜,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一个多愁多病身,一个强硬粗暴汉,竟然是一对!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不,不要啊。惊叫着再回过意识过来,眼前早没了王夫人,唯有雪雁正担心地看着自己,一脸愁容,眼睛还有些红,哑着嗓子说:“姑娘,你没事……吧?奴婢听别人讲了,听说,听说新姑爷家,还是不错的,威武将军呢!就是,就是年纪大了些,家里头,人,乱了些。”想必那人的风流之事已经传遍京城大地。
没事?怎么可能,当然有事了!而且还是要命的大事。只是,怎么办,难道,冲到那死婆子面前,去让她把亲退了。不可能,这可是她特地为自己准备的呢。再说,这个时代,哪里由得了自己做主,若是死活不同意,那肯定是大逆不道,殃及父母的名声。
那姓孙的如何,自己可是一听便毛骨悚然,又不能告诉她自己知道的,免得她又瞎担心,跟着发愁,一点作用也不起。团团乱转,抓耳挠腮,心急火燎,还是,一点办法也无!
冷静,冷静,深呼吸,片刻之后,林黛玉的脸色才正常下来,没错,现在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虽然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已经愤怒得要喷火了,可是,不行,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小白兔,人家是大灰狼,而且,还不只一头在盯着自己。显见的,这桩婚事,是拿来买卖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这次欠了多少银子,自己只是一件商品,虽然和原著中不一样,自己顶了二姐姐,但是,落入那人手中,结局却只有一个,都是一个死字啊。
见雪雁被自己吓得在一边默默流泪,这才叹息一口:“好了,不要哭了,还没有到最后关头呢。就算是嫁,也不是明天就嫁人。”
雪雁哽咽了半晌方才说:“好不容易咱们的日子才好了些,哪知,现在老太太刚刚断气,他们便朝姑娘下手了。这些人,没有一点人性!如今,姑娘怎么办?那什么威武将军,光听那个坏女人讲,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林黛玉沉默一会,忽然笑了下说:“你别担心了,给王妈妈说一声,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办法,还有,这两天抽空出去一回,对林伯说一下咱们的处境,另外,对他们说一声,五天派人来一次,就算咱们出不去,也要到后门来,递个信。保持联络,若是没有联络上,就赶紧去封家,叫他们来接我出去。”
雪雁眼前一亮,对啊,还有封家呢,若是封家来人接,这府里还有人敢不放么?若是出了府,那也由不得他们了。这个时候总算把提了上午的心放回了原处,欢快地应了一声:“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十月初一,黄道吉日,宜嫁娶。
整个贾府,都是喜气洋洋,一扫前些日子,那死气沉沉,处处悲凉的模样。白灯笼被取下来,换上了红的,白纱扯落在地,换上红的,死去的人,到底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生活不是吗!
只是,这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寒一些,北风吹得一阵紧一阵的,时不时的还夹着些枯叶,再看天空,也是有些灰蒙蒙的,阴沉低暗,怕是要下雪了吧。
吃了中饭,那风吹得更厉害了,呼呼的,似乎要把那屋子顶给掀了一般。
林黛玉穿着粉红色的立领夹袄,绣着几朵墨色的梅花,朵朵吐蕊,下头一件同色裙子,只在外头罩着一条透明烟罗纱衣,上面印着明明暗暗的纹路,细看却是祥云百福纹。领口和袖口被雪雁弄了一圈白绒绒的兔子毛,越发的衬得她的脸庞莹白如玉,晶莹剔透,那一对不淡不浓的黛眉,如同一汪浅月般,下面似一双如烟似雾的含情目,看起来,格外的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