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众位看官有没有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呢?
没错,凭什么人家反派非要给你们家长里短教育小孩的时间?凭什么你们在这里叽里呱啦人家还得等着?那些只有在雷剧才会发生的非正常武林定律绝对不容许出现在像本文这样的正剧里,所以这必然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鸩业用的刀不是一般的刀,色泽乌黑通身发亮,这是淬毒的最佳掩护,而淬的毒……
“啊——”一声痛苦的哀嚎,即使失了神智,也不减美人的底蕴,即使疯狂,也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妖冶之美。偏偏南音青篱清如修竹,雅若幽兰,这等反差,反而更增添一种诱人堕落的邪恶。
司羽刹不敢松懈,上前,却被身上的伤掣肘。
“怎么回事?”瞪向江汀芷,凶狠的神色难掩眼底的哀伤和忧虑。
看的一清二楚,南音无魅止住了上前的脚步,轻轻呼出一口气,依靠向身后的人,两人的手始终未曾松开,心中想要释然一笑,自己骗不了自己,那份苦涩,依然还在。南音无魅啊,你真是……罢了,十年,她能心平气和地回到这,那么再有一个十年,又何妨,时间才是世间最无情的东西,也是最绝佳的伤药。
“阿白,我们下山后,再陪我云游吧,你可休想摆脱我,我想你是知道我南音无魅的手段的,嗯?”波光流转,却根本没有她话里的狠劲,一丝丝迷茫,让人心疼。
“要丢开千盛金的那群人吗?”笑着握了握对方冰凉的手,白占云轻笑。温柔的男人,有种无法抗拒的魅力,即使那双桃花眼实在让人……
“那群笨蛋?”侧目看了看聚集在一棵树上树下讨论激烈的那群家伙,“算了,有人逗逗才有乐趣不是吗?”唇边的微笑,静好。
江汀芷看着脸色越发灰暗的青篱,有些踟蹰,虽然她功夫还可以,但是跟身边这些高手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不敢贸然上前也是正常。不过从表观也能足以判断。
“应该是她体内的流光跟什么产生了抗性反应。”突然想起打入南音青篱手腕上的飞刀,江汀芷惊愕地转向那个杀手头子,“鸩业先生,你的刀上用的什么毒?”
鸩业还是那么令人高山仰止的淡定,扫了一眼小孩,思虑再三,才开口,“原本是没有淬毒的,只是小艾中毒时,曾被用来取血。”
囧RT,真心给您跪了,您说故事能不能不这么离奇吗?就算说奇幻故事能不能不用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
或许是众人鄙视的眼神太过灼热,鸩业才迫不得已再次开口,“我说的是真的,小艾中的是青门七彩。”
尼玛,这个江湖好凶残,我要皈依佛门!
“阿……羽……”
寂静中的声音依然低弱地几不可闻,应该庆幸在场的人都是顶尖的高手,挣扎似的低语轻唤,众人冷眼旁观。
记得有个词语叫苍白如纸,很形象,还带着比喻,可惜小孩是不知道的,所以能轻松地指着对面那个刚刚还很剽悍地跟她打架的女人,童言无忌:“东方,她的脸像白白的毛一个的白。”
其实她是在称赞,只是一般人听不出来。滚滚的毛也是洁白如雪,但跟雪人白毛比起来,差距就大了,现在最突出的区别在于,一只骨头断的快死了,一只还在活蹦乱跳不小心把人头就拧下一颗,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强弱之分。所以她真的是在用她的理解方式赞赏青篱很强,无关立场。
估计小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对方打她是错的是有问题的,因为她貌似经常被人掐架,在组织里,在组织外,跟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但是不妨碍她把对方定义成坏人,因为青篱打伤了小孩心目中的好人司羽刹,小孩子的价值观都有些不可理喻,作为杀手长大的小孩那就更有些扭曲了。
不过也仅仅是定义罢了,好人跟坏人,在她眼里就像我们给土豆和鸡蛋命名一样,模糊知道这么一个划分,再内涵的东西,就未必清楚了。因为她本身就不算什么好人,所以不会有人告诉她坏人一定要有什么样的下场,按照她的傲人业绩该判多少次死刑,只要知道她被不是同伴的人抓住会死就够了。
“是像白白的毛一样的白。”东方眼神擦过青篱跟司羽刹,便再没有多加关注。专心纠正小孩的说话问题。
“奥。”小孩认真受教的点头,只是有没有用就另算了。
“青篱?!”看着对方眼底逐渐恢复的清明,难掩欣喜跟紧张,上前,一个身影当仁不让地挡在司羽刹的身前。
“教主!”
“戚右使,接二连三的抗命……”
不等司羽刹的愤怒升级爆发,变化陡生。
“啊额——”捂住手腕的伤口,剧痛冲击而来,好不容易争回来的神智,“阿羽……杀,杀了我,唔——”浅白的下唇,齿下的血痕触目惊心。
努力抬起头,周围的残败模糊地撞进视野,痛得无法自已,“杀了我!”拼尽最后一份力气,恳求。
不是她不渴求生,她说过她怕死,她曾是那么的敬重生命,身为亡国之后,见过的生死离别已经太多了。然而她却不怕为了别人而赴死。
“至少,让我……死在你,的手里。”眼睛被快速袭上的黑暗笼罩,挣扎着的最后一丝清明,眷恋浓郁,一行泪,梨花坠露,凄婉决绝。
似乎能听到身体的筋络血肉一点点崩裂的声音,两种药性激烈碰撞下的疼,让人发疯,却也感谢这疼,让她找回自己的意识,尽管只是短短一瞬,模糊中,一双熟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