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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昔我往矣

坠落的杏叶打破慵懒的思绪,两人目光清浅的对视,皆都別过头去,似是发生被对方偷看,两人却都感到羞怯,但这刻意的动作,反而显得做贼心虚,更加的说不清楚。

彼此之间只好沉默不语,来缓和这微妙的氛围,但又经不住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还是临清寒鼓起勇气打破这僵局。

可怜,临风活了五百年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勇敢。

“临风哥哥,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临清寒低着头对着临风说道,如冰雪融化,青荷微露,临清寒脸上却还是抹不开的羞意,不过比较之前好了不少。

临风缓缓的嘘了一口气,和女孩子说话压力太大了,尤其是在清寒表妹面前,临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清寒,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想逃离却又想靠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前世五百年,除了在家族内与女生接触之外,其他的时间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复仇,根本没时间去谈情说爱,更不要说去猜测女生的内心和花前月下。

所以现在的临风对这种感觉有一种陌生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能这就是兄妹之情吧,妹妹依赖哥哥,哥哥保护妹妹,”嗯,临风这样在心中想着。之后,莫名的心安理得起来。

临清寒可不知道临风的脑海中同时之间转了这么多想法。

“我在想,我们还能这样一直无忧无虑嘛?”临风突然有些感伤的说道。

临风其实很清楚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届时临家将不存,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而曾经那时的自己亦是无力回天,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重活一世,如果还不能将一切都改变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临风将为了家族的兴衰与使命负重前行,打破命运的桎梏,将命运踩在脚下。

也绝不会让悲剧再一次发生,就如同往昔一般。

看见临风似是在缅怀过去,临清寒不由得开始心疼,难道临风哥哥还是无法释怀吗?临清寒这样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

“临风哥哥,你还在想晴儿姐姐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临清寒的目光不由有些暗淡。

如同此刻听见自己话语的临风一样。

临风叹了一口气,“唉~,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要不是临清寒提起,临风将是会刻意的去遗忘那段时空发生的那件事,那曾是临风不想面对的过往。

说着,临风就陷入了回忆,时间回溯至从前。

临风,十四岁,脱凡境,九重天,临家主持武师冰冷的声音响起,听着资质测试的成绩和台下的欢呼,少年故着镇定,心里却乐开了花,这一年,他才十四岁,若无意外,少年的前途无比光明。

这年十二月,天降大雪,特别的是,今年的雪罕见的大,得到父亲同意,少年带着表妹去秘密之地赏雪。

“清寒,快点,”少年对着可爱的小表妹说道。

“临风哥哥,背我,”奶声奶气说完就将手伸开,装着可怜兮兮的望着少年,站在原地。

少年无奈,只得走过去,将表妹放在背上。看着哥哥过来,叫着清寒的少女才一脸欢喜,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临风哥哥,快点,还有好远的路啊,”少女在少年背上催促道。忘记刚才是谁一直不想走,赖着要临风哥哥背。

哼着轻快的歌谣,少年少女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为这万籁俱寂白雪皑皑的深林添色不少。

此时正当中午,虽艳阳高照,北风呼啸中却依旧寒冷,若不是修炼之人只是普通百姓的话,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怕是不敢出门。

到忘川崖要经过一段密林,虽说是密林,却是没有什么妖兽,普通的兽类在亦是脱凡境九重天的少年眼中不够看,甚至普通的低级妖兽,少年也有一战之力。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大人才会允许两人外出,同时也是一次历练。

不过少年没有在意罢了。

正待穿越密林之时,突然传来隐隐的哭声。

小女孩听见了传来的哭声,连忙催促自己的哥哥,“临风哥哥,有人在哭,好像不远,我们去看一下。”叫着清寒的小女孩说道。

不用清寒提醒,在少年临风听见时就已经迈开双腿向前走去。

要知道,行侠仗义,救死扶伤可是修武之人的职责,更不用说临风更是古道热肠,喜欢乐于助人。

所以二话不说就运起体内的源气,向前狂奔。

寻着嘤嘤的哭声,在一个隐蔽的山涧处,发现一个小女孩,观之身形,大约十四岁左右,年龄似乎与自己一般大小,着一身青色衣裙,不过浑身尽是伤痕,衣服也有些破破烂烂。

此刻正坐在石头上抱着膝盖哭泣,听着这个哭声,却是止不住的悲伤,让人亦是止不住的悲从中来,忍不住的心底泛酸。

看见有人过来,才抬起头来,眼中却是抹不去的惊恐,似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连连后退。

小女孩面色清秀,透着一股灵气,仿佛充满了绿色的勃勃生机一样,头发是淡绿色的,眼睛亦也是,灵动光转而流光溢彩,不过因为惊恐而破坏了这种美感。

她像是古风中走出来的女子,尽管年方二七,未初长成,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不似人类,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后必定倾国倾城。

少年临风似是一间钟情般,不知为何就有些怜惜眼前的女子,可能是前生注定的缘分一般。

不过,临风可没有忘记正事,现在这女子身深受重伤,先要找一个地方疗伤才是,临风暂时把那点旖旎心思收了起来。

不过,看见自己临风哥哥的眼神,小清寒不干了,撅起嘴巴站在那里不理会临风。

“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临风问道,语气中满含关心,尽管现在也不过萍水相逢。

女子不说话,望着两人的眼神依旧还是抹不开的戒备,亦是对临风关切的话语不加理会,仿佛眼前之人是洪水猛兽一样。

临风略感无奈,要知道,在族中因为自己非凡的实力以及俊逸的外表,鲜少有人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不要说现在的自己主动去帮助别人的情况下,首次被遭到拒绝的临风心中对这种感觉大感好奇,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意志。

“我临风想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临风这样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尤其是感觉在这命中注定的缘分中,自己首次对一个异性女子产生爱慕。

临风步步前进,那女子却是连连后退,终于背部碰到石壁,退无可退,望着步步紧逼的临风,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原本快要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哭得痛彻心扉梨花带雨。

临风最怕看见女孩子哭,最是让人手足无措,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似的望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小表妹,希望她能够想想办法。

看着临风哥哥望着自己期翼的眼神,原本有些小吃醋的性子在他的眼神中不由得一软,像是看见自己的欢喜冤家一样,在他的面前败下阵来。

十三岁的小清寒袅袅走过来,在哭泣的女子身前顿住,随后附下身子,轻言安慰道:“小姐姐,我和哥哥没有恶意,只是途径此处时听见有哭声,想要上前帮助一番。”许是听见清寒清脆带着善意的声音,让临风焦头烂额,眼前女子的哭泣却是停了下来,不得不说在一些事情方面临风没有任何优势,尽管年方十四,有着俊逸明朗的外面之下。

清寒试图将小手放在淡青衣女子的手背上,略微有些挣扎一下,淡青衣女子就任由清寒将小手覆在自己的手上,感觉到略微亲切的善意,那女子却是止住了哭声,抬起头,一双梨花带雨的杏眼楚楚可怜的望着眼前的两人,却是没有了之前的的防备,不过,看向临风的眼神还是有些抗拒,可能是临风身为异性的缘故吧!

待女子心情平复下来,清寒便问起这女子究竟是发生了何种事,为何会流落此地,并且还是衣裳凌乱的样子?

对了,姐姐,你姓甚名谁?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清寒对着淡青衣女子亲昵的说道。

迟疑了一会儿,淡青衣女子才止住哽咽的声音,缓缓的开口说道,却是,语气止不住的哀婉,仿佛盛满了一世的忧伤一般,如同她那精致的面颜一样,哀婉中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凝神细望,你仿佛也会莫名的伤感,似乎其中有一些你所熟悉的东西,那些东西和快乐无关,和忧伤有感。

出于信任的缘故,淡青衣女子还是坦白出口,“我叫慕梓晴,我的名字是长辈们取的,他们都叫我晴儿,”说完,慕梓晴不知道是想起什么过往,竟又抱头隐隐的哭了起来。

临风感觉一阵头疼,他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有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总是会触动自己心底深处的某根弦,不由自主的无可抑制的酸楚和莫名的焦躁,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保护欲。

或许,临风的心中保持的就是对美的一种纯粹的保护欲,不愿它染浊,不愿它展现不美好的另一面,不愿它与这世间的所有别无二致。

理所当然的,临风在心中不自觉的就将慕梓晴列入了保护的名列之中,尽管刚才他心中很是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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