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湖州城里人人尊敬景仰的先生!是湖州数十家医馆的标杆!富贵权势面前亦从不折腰。
谁人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作揖,再喊声老先生?
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能得了老先生话里话外如此袒护,怎么可能仅仅是因着殿下的面子?
想到他说是因着寻不到解决之法才请出了玉挽,众人心中又是一寒。
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尤其是握着他们命数走向的大夫!
众人心思各异,却都对玉挽生了敬畏之心。
老大夫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睛里的冷色终于消融了些许。
……
玉挽沉着脸去了后院,边熬制汤药,边思索着老大夫的药方。按理说这个药方对付瘟疫足矣了,怎么可能除了遏制瘟疫不蔓延外毫无反应?
玉挽想的专心,连药罐里的水汽顶起了盖子都未曾发现。黑色的汤汁从缝隙中顺着瓦罐流淌下来,落在火苗里,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玉挽如梦方醒,迅速的扔了扇子,着急的直接用手去拿开药罐的盖子。刚碰上盖子,便感觉到了指尖上灼热的温度。她下意识的松开。
“诶诶诶,快让开!”
玉挽被人推到一边,看见清歌拿起毛巾将火上的瓦罐端起来放在一旁。
处理好药罐,清歌又匆匆忙的去拿了治烫伤的药膏回来。
“好好的熬药,你发什么呆啊!”清歌边给她涂药,边嗔怪的碎碎念。
玉挽赧然,缩了缩手指,忙不迭的转移话题:“你忙完了?”
清歌比她先来医馆,她过来时清歌就已经再和老大夫一起忙碌了。
清歌果然被她带偏了:“忙完了,听说你方才发了火,是以过来看看你。”
提到这里,玉挽刚被压下去的过去又蹭蹭的冒出来。
“怎的突然生气了?”清歌忧心道。
玉挽脾气谈不上顶好,可对陌生人向来宽容,又不爱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脾气。她只是听说她生了气,却不了解详情,这才趁着手里的活儿告一段落火急火燎的过来探探情况。
玉挽哼了一声:“不过是看着一群不知感恩的人不顺眼,忍不住说了一两句罢了!”
清歌失笑,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表情都狰狞如此了,还嘴硬呢?”
玉挽不满的拂开她的手,嘟囔道:“别捏我的脸……”
前些日子就因为捏了白流风的脸,这才引出了后续的诸多事端。如今她最怕的便是和捏脸扯上联系了!
想到此,玉挽突然道:“清歌,我与你讲,你那香粉可千万不要再用了!”
“为何?”清歌不解。
玉挽没有解释,只是正色道:“你别问为什么,只是万万不可再用便好了!”
白流风将自己香粉对自己会有影响一事瞒的天衣无缝,虽说清歌不会将此事暴露出去,可毕竟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
清歌见玉挽甚是严肃,遂点了点头:“放心,我日后不用它便是了。”
玉挽这才放心,于是道:“为了补偿你的损失,日后点妆阁再上了新品我再买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