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拉消失不见,而众人直到很久才清醒过来,看着重新恢复生机的森林,在场的众人们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半空还残留的点点绿光,以及倒在地方阵亡的同伴尸体,没人会相信他们之前遭遇了亡灵的围攻,就仿佛从未发生。
这一情景让大家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本来维利以为自己加入教廷,经历了几年外界的磨砺之后,见识了许多,没想到与今日的场景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安托普,你们曾遇到这样的强者吗?”正当维利在失神的时候,伊瑞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强者?见倒是见到过,不过没见过这样强大的人”安托普把剑插到地上,谈起头十分认真地向伊瑞尔说道。
”和我爷爷相比如何?“伊瑞尔有些不知者无畏。
维利心头苦笑,这已经不是强者不强者的事情了。就目前所展示的实力,最起码也是传奇,可最奇葩的是,人家还只是一个投影。气不气?别说你爷爷,就是帝国明面上的主教大人,估计上去人家打人家本体,人家都不带喘气儿的。而且,看最后那位大人离开时的场景,似乎是一头巨龙。
一旁的安托普吭哧吭哧,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托普,赶紧看下大家情况!”
雨果的表现令维利有所吃惊,但当一想到雨果要去的是圣罗兰,在这样的环境,若是身后没有强大的力量与实力,他的导师怎么会让当时连一阶牧师都不是的雨果,前往鱼龙混杂的圣罗兰立足呢?
这一刻,维利竟然雨果背景产生了一丝好奇,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伊瑟拉实力所带来的,又或者其他,但他知道,雨果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牧师。因为这等强者,
在维利和安托普两人交流之时,伊瑞尔眼睛还时不时看着雨果的方向。
当时的那种情况,整个队伍都濒临崩溃,7阶骷髅领主的实力,远远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但就是这个雨果,突然召唤出了一名强者,挽救了整个队伍。刚才的场景对于她来说,更加深了自己对雨果的印象,也加深了伊瑞尔对雨果的好奇。
”雨果。”维利走向雨果,蹲下身,他知道雨果还在为克莱恩的事情而内疚,,拍了拍雨果肩膀,”克莱恩的事情,并不怪你,你尽力了。若不是你,估计我们都会留在这里。”
说到这些,他竟然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让沉思中的雨果清醒了过来。
是啊,这次多靠了雨果,伊瑞尔不清楚情况,可维利和安托普还不知道?召唤这么强大的大人,其代价让人维利不敢想象。
“我欠你一条命,雨果。”维利看着雨果,俊逸的脸上闪现出惭愧的神色,若不是自己执意要帮克伦威尔,众人又怎会面临如此的困境。
”大家都怎么样了。”雨果抬起身,放下克莱恩的躯体,茫然着看着维利。
“损失惨重。我们的人,除了我们几个,还剩三个。那边损失更为严重,十来人就剩下了两个仆从。”安托普早已清点了人数,沉着脸,忿忿地坐到了一边。
维利表情空白,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知道安托普心中不快,虽然大家不说,但他知道,大家心中都对此很有意见。他的愚蠢自负,以及该死的骑士精神,让大家付出了血的代价。
“好了,我们去看下,有没有受伤的。”雨果见维利不愿说话,站起身,他用一句话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安托普和维利跟了上去。
不知什么时候,雨果突然成为了整个小队的中心,甚至连雨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雨果和维利等人沉步走着,周围的气息,显得十分压抑。
映入他们眼中的,周围满横尸体,那惨不忍睹的画面,让维利的眉头,不由跟着一皱。而雨果,自始自终,都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
安托普身后的伊瑞尔停下了脚步,捂着嘴巴,脸色显得有些难看脚步跟着顿了顿,随后走到了的雨果身后。
周围倒下了一片尸体,有些冰冷。考辛斯还在抱着自己的大腿发呆,眼神有些茫然,看到雨果过来,有些无所适从,渐渐地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抱住雨果放雨果的腿嚎啕大哭,劫后余生的他实在压抑的太多。
后面跟着的伊瑞尔也侧过脸,不忍再看。
看到伊瑞尔此时的状态,维利叹了一口气,伊瑞尔这次溜出来,若说是家族不知情,维利是根本不相信的。估计让她出来,就是为了锻炼伊瑞尔那种软弱的性格。
或许经过今天这些事,伊瑞尔会变得成熟起来吧。
雨果有些厌恶这种感觉,还没穿越时,在医院,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恨谁,让他去恨那个万恶的社会吗?他恨不起来,他不知谁对谁错。
哪怕见过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可想到在面前躺着的冰冷尸体,是那个是和谈笑风生,朋友一样的人儿,他就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眼眶阵阵发潮。
伊瑟拉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以至于活着的人几乎都看不到一丝伤痕。但哪怕再强大,死去的人终究无法复活。
除了自己这方,克伦威尔手下的仆从,作为被抛弃的一方,成为了暴怒后的骷髅领主要攻击对象,只剩下被转换成了死亡骑士的阿大和阿二。
至于他们两个的威胁?雨果不认为作为绿龙女王的伊瑟拉,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将他们都烧了吧,分开烧。”
“烧?”
“烧了吧,他们跟着我们,结果倒在了这里,我们应该把他们带回家。”雨果的声音很低,自己不能将他们活着带回家,但骨灰,却一定要回到故土。作为二十一世界穿越的人,叶落归根,乡土难离,是根植于他灵魂的情节。
维利和安托普等人有些动容,几名残存下来的骑兵也一脸感激地看着雨果。
几名骑兵都是老兵了,打过好几仗,死了很多人。牺牲的战友,都是草草埋葬,哪有什么讲究。就在战场附近,找一块空地。
战争随时都会打响,有时连坑都来不及挖,铲了土盖在阵亡的战友身上,垒出一个一米高的坟包,也没放什么记号。
至于埋了多少人,他们已经记不清了。
那么多人死了,能不心痛吗?最难过的事,就是亲手埋葬一个又一个牺牲的战友,一边埋,一边哭。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人,一眨眼,说没就没。
眼下战友能有一个回到家的机会,让这显得更弥足珍贵。
雨果拽过一根木头,放在地方。在木头疙瘩上坐定,头压在交叠的胳膊上,胳膊靠外。绿色的森林上点缀着茫茫然移动的飞絮,让雨果有些茫然。
看着面前的阿大阿二,雨果像是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