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狗贼!尔等速速出来受死!”
伏君双眸冷厉,杀气喧天,便是不见其人,单闻其声,也足以让人胆寒齿颤。
“何人敢在成亲王府面前喧哗?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数秒之后,大批护卫闻讯赶了过来,鲜衣带甲,刀剑寒明,霎时间,就把伏君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伏君面不改色,反倒是怡然冷笑道:“活腻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活腻了?叫成亲王那老贼给我滚出来,否则全府上下,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你好大的口气!弟兄们,抄家伙,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领头的几个护卫大喝一声,拔出腰间寒刀,面色凶恶,直劈伏君。
照他看来,对方独身一人,被团团围住,几乎插翅难飞,要杀要刮,全凭自己心情。
“你们不叫是吗?那就去见阎王吧!”
伏君也懒得再啰嗦,他本来现在就狂躁不安,心中嗜杀的念头越来越重。
一出手,就是刚猛爆裂,没有一点花哨留情的余地。
原本这些护卫看见对方徒手厮杀,心中暗骂白痴,但当真正接触之时,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这哪是白痴行径?压根就是碾压蚂蚁,无需麻烦。
一掌过去,前方领头之人便感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手中寒刀就像薄纸一样脆弱,根本不能带给他任何安全感。
“兹啦”一声,尖锐锋利的寒刀居然被肉掌撕裂,绞成了废铁。
三门爆发的伏君,又岂是这些护卫能够抵挡?七十万斤的狂暴力道,就像是霸王举鼎,威势赫赫,气荡八方。
那几个领头的护卫只感到眼前一花,胸前一痛,便丧失了性命,胸口被大力轰穿,血肉无存。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伏君脚步连错,如青龙探海,白驹过隙,浑身内劲豪涌,虎入羊群。
惨叫声猛然响起,成片成片,大批护卫应声而倒,只要伏君走过之处,必然血花飞溅,人命难留。
这是赤裸裸地屠杀,如疯虎入境,凶残暴戾,一掌一爪,杀人如麻。
然而,这不断地惨叫和咒骂声,只能让伏君心中更加愤怒激昂,憋在胸中的杀机,此刻波涛汹涌,疯狂发泄,不断不停。
仿佛在鲜血和筋骨中,他才能暂时忘却悲伤和苦痛。
“这……这小子疯……疯了,快……快去通知护卫长,让他速速前来灭敌。”
几个护卫虽然吓得腿脚发软,但依然踉踉跄跄,一步一趔趄,窜入了王府之中。
在他们心中,甚至巴不得早点离开,免得遭受灭顶之灾。
近五十名护卫,一分钟不到,就被伏君屠尽,无一活口。
浓郁的鲜血溢满了王府前方地面,血肉残肢,四处横呈,腥气冲天。
由于影壁已经倒塌,所以很多人都能看见这一幕,口中不禁大吸凉气,瞠目结舌,不敢多靠近一分。
眼前的场面,太过森然了一些,那消瘦的黑发少年,就像来自地狱的魔神,背脊如剑,挺立在尸首之间。
伏君一言不发,缓缓地开始朝着成亲王府迈进,每登上一级阶梯,都会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鲜红脚印,凝而不散。
就在他半只脚正准备跨入王府大门时,一道厉然地吼声随风而至,暴声道:“何方蟊贼,竟敢如此大胆?擅闯王府禁地!”
伏君闻言双目微微一眯,嘴角森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这道声音,他认识,正是那夜追杀自己的护卫长,籍群。
那一夜,他可以杀得自己狼狈而逃,可现在,伏君却眸光生寒,如冰如戾,再无一点畏惧之意。
此一时彼一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如今的伏君,同样是后天后期武者,便是不动用三门之力,也足以和他一较高下。
籍群身形如电,很快就出现在了伏君眼前,而且他身后还有一干护卫,粗略一数,竟是有三百之多。
看来是铁了心不让自己进王府一步,不过也好,省得麻烦,免得待会还要费力去寻。
籍群步子一停,便差点愣住,眼前这人,他居然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由于他没有去观看行赏大会,所以对于伏君的身份,一无所知。现在便是站在他面前,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臭小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伏君冷然一笑,如寒风刺骨,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夜成亲王府,我当着你的面击杀了一个纨绔,然后逃之夭夭,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他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仿佛刻意用这件事,宣扬对方的无能。
“是你?!”
籍群猛然睁大了双眼,仿佛也想起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少年,喃喃道:“怎么可能?上次见到你时,明明只是一介内劲武者,怎么……”
“很惊讶?”伏君冷淡地说道:“现在我要对付你,手到擒来,轻松之极。”
籍群被人当着面讥讽,顿时脑子一炸,怒火攻心,大声喝吼道:“你放屁,不过和我同等境界,居然如此张狂?老子晋升后天后期已经多年,收拾你,才是小菜一碟,随意虐杀。”
“是吗?”伏君眼神转为阴冷,心中杀意森森道:“那你尽可过来一试。”
籍群正想再叫嚣几句,目光却扫到外面,看见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乱躺一地,顿时面色凶然,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你居然灭杀了王府护卫?这个仇,没得解了。”
“仇?解?”伏君猛然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胸中暴戾狂飙,脑海如有血腥大河流过,洗刷着每一根神经,让其栗然。
他猛然大笑,声震三野,气贯云天,嘹亮地笑声中带着苦涩,无奈,还有那疯狂攀升的凛然杀机。
“就你这样也配和我谈仇恨?可笑,可笑!”他笑声猛然制止,转为滔滔地恨意,怒吼道:“老子告诉你,我与成亲王府,早已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今日此行,就是为了杀伐而来,不杀光,杀尽你们,誓不罢休!!!”
“这个仇,原本就没得解!不灭杀你们满门,苍天都会骂我不孝!!!”
“尔等头颅,全部要来祭奠,一个都不能少!!!”
伏君双眸深处早已被怒火愤恨给填满,内心灵魂被恶鬼占据,对于他来说,此刻只想血流成河,流血漂橹。
看着戾气密布的伏君,籍群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胆怯。他也算是经历过鲜血杀伐的凶人,但这一刻,他是真的感到了悚然。
这少年人一字一句,都口吐杀伐凶狠之意,仿佛有着泣血深仇,和上次遇见,气质上判若两人。
究竟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身上带着如此浓烈的恨意和戾气?那目光,就像是受伤的凶兽,下定决心,不死不休。
不过,籍群毕竟不是善辈,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出声大喝道:“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一个后天武者,也想覆灭成亲王府?真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伏君双眸化赤,一转头,带着一线红芒,低沉沙哑地说道:“是不是做梦,你待会就知道。今日成亲王府,必定鸡犬不留。”
籍群强定心神,不敢再拖延下去,对方那血红色的眸子,实在是凶气太盛,看得久了,斗志都会荡然无存。他大喝一声,借势壮胆,伸手拔出腰间寒刀,凄声历历,如化长芒。
他出刀速度很快,就像重复了千万遍一样,没有一点滞涩,整体水银泻地,一气呵成。
“看刀!”
伏君面对寒刀锐气,一动不动,发丝轻舞,就像孤傲魔神,待那刀即将破面时,方才凛然冷笑,如幽罗鬼影,道:“雕虫小技,也敢来送死!”
脚步不退反进,伏君大手一伸,内劲流于指尖,无视那刀刃,就这样猛然抓了下去。
看似平凡的一掌,却让籍群脸色狂变,霍然煞白,双眼流露恐惧之色。
那那锋利的刀刃,在伏君手中,就像是薄纸,五指内劲一凝,顿时狠狠捏下,腕子扭转,似青龙献爪,分金错帘,雪白刀刃,寸寸绞裂,成为残片。
这究竟是什么力道?锋利的刀刃,在他手中,居然就像是草芥玩具,轻轻一动,便是四分五裂。
一切并未完结,伏君趁势追击,出手如风如电,冷辣无情,嚎啕翻涌,周遭空气,宛如悲鸣。
籍群眼睛都要睁到涨裂,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黑发少年,原本平凡的脸庞,此刻却沾满了血腥戾气,如同炼狱恶鬼,附体重生。
在伏君身后,就像有雄伟壮丽的远古巨象踏步而出,力道可翻山裂石,排云倒海。
这……这……这……
籍群猛然发现,自己就像是卑微的蚂蚁,在巨象面前,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绝对的力量差距,无论如何,他也填不平。
伏君泛红地双眸中闪过冷酷和嘲笑,厉声说道:“我说过,今日成亲王府都要陪葬,谁也逃不了!”
说完,他脚下一爆,如形移影换,由于力道太大,甚至连脚下青砖石板,都随空飞溅。
还在恍惚的籍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脖子一疼,随后只瞥见了一道冷漠的双眸,带着幽幽鬼音道:“血洗亲王府,就从你开始。”
说罢,他便感到人首分家,头颅被生生撕起,下身失去了感应。
只剩下了一个头颅,还捏在那黑发少年的大手间,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伏君一纵而起,把头颅悬挂在王府牌匾上,森森笑道:“死亡,才刚刚开始。”
“你们,一个都别想踏出去!”
“一个,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