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珠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脖颈处,半张小脸却被掩住。突然翻了个身,一双眼睛沽溜沽溜的闪烁了一下,许久,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整张脸缩进了被子,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被子下的小脸早已通红,不知是被憋的还是因为什么,令珠闭着眼睛,却迟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出现的都是西衡抱着自己的一幕,她微微仰着头,他们挨得那么近。他是天帝跟天后的儿子,一直都是出类拔萃,哪怕跟他那两个兄长相比,他可能会成为天界太子,未来的天帝……令珠想着,又想到了今日虚境中宫殿内背后那把象征着身份的座椅,以及那个向她伸手的男子。虽然那时看不清那人的脸,可现在细想来,身形气质倒与西衡有七分相似。
令珠摇了摇脑袋,不敢再想下去。可还是忍不住觉得,若她真的……那母亲定能扬眉吐气,让父亲重新重视起母亲来,她也可以真正让那几个姐妹不敢再造作欺辱她们母女。这么想着,令珠突然定了下心来,方才的躁动与羞涩被压了下去,也就慢慢睡了过去。
玄七将文鳐鱼带回来后,找了个小玻璃缸,姑且将它安置。那文鳐鱼是玄七在昆仑山上的朋友,素来顽皮好动,因着头上带了块紫色胎记,就被大家唤做“小紫”。那日偷跑下山,大家再寻它不着,没想却是被捉来了此处。玄七有些感叹,这百余年在文鳐鱼这里仿佛过的是上千年,她觉得那个活泼好动的小紫一下长大了很多,准确来讲是忧郁,苍老了一些。
“小紫,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玄七看着文鳐鱼,嘘声道。
“大家都会改变的。”
“可我希望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玄七心里有些难受,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双手摸着玻璃缸,“我的房间没有人随便进来,你暂且在这里养伤,等我找到出路后,再带你离开,你且安心就是。”
“谢谢你玄七……”小紫有些忧虑,略微犹豫“玄七,说来我是戴罪之身,若被旁人发现…在你这里,怕是连你也要……”
“不要担心小紫”玄七安慰道,“你本是无心之过,更何况是那凡人错在先,百年的惩罚,也足够了。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你。若是任你不管,以后可还有什么脸面回昆仑山,不说师父,阿飞,胖灰它们也要笑话我了。这里很安全,令珠也是我的好朋友,不会有事的。”
见玄七这么说,文鳐鱼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些,看着玄七道“玄七,真的谢谢你。”
玄七笑笑,以防万一,仍是将玻璃缸塞进了床下,又好生掩饰了一番。
第二天早上,进行了一上午的内堂课程。临近下课时禺耒对昨天进行的初测讲解了一下,实练教学虽未正式开始,然平时都有督促大家自行修习,并且来天宫之前,众人家中也是受了教习的,因此初测的目的不过是对大家的术法和心态进行初步了解,以制定后续的具体到个人的教学计划,而关于个人的计划也要根据接下来的平时演练进行规划,由于个人教学计划不过是由禺耒针对众人薄弱之地侧重点明制定计划再根据平时小考核的情况进行指导修正,实施方面还是主要依靠众人私下自练。因此,接下来众人仍是以集体学习为主的。
而下午,众人就到了训练场,开始了第一次的集体实练学习。
掌声雷动。
有鹤将一套遏云剑舞的出神入化,直看呆了众人,许久,众人才从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中回过神来,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师兄,这剑法也太帅了!”
“有鹤师兄才最帅!”
“对呀对呀,师兄你好厉害!”
……
“好了好了”有鹤摆摆手“这套剑法,就是咱们这二十天要学习的内容……”
“啊?这……这也太难了吧。师兄,真的要在二十天内学会这套剑法吗?”
“是啊师兄,好难呀”
……
有鹤叹气,扇了扇扇子。
夷林本站在台子一侧,这时向前走了几步,安抚大家道“大家不要担心,这套剑法看起来复杂多变,实则还是平时布置的基本功。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掌握剑法的要旨,剩下的变化不过是用来迷惑对手的手段。学完后咱们会有一场小比试,比试内容就是让大家用此剑法对打,结果会记录下来,作为大家最终考核的一部分。以后……”
“啊,这怎么还要比试呢,这也太……”
众人是看重最后的大考核的,毕竟关系族内荣耀个人前途,听到夷林这么说,众人有感压力紧张,已纷纷哀怨嘟囔起来。
扇子在手里摇的幅度大了些,有鹤看着众人,少许,待众人讨论抱怨声音小了些,才沉了沉嗓子,严肃道“在师兄们讲话的时候不要随便打断,安静听完。”
众人见有鹤面色严肃,都老实的不再言语,安静听二人讲话。
虽说每次学习的内容都要考核,但成绩也只占最后大考的很小部分,听明白后众人情绪也舒缓了些,不再紧张,老老实实的学起了剑法。有鹤见众人这幅姿态转变,轻轻摇了摇头,最后的大考重要,却也是由平时的练习逐渐堆积起来的,只盯着最后的那份功利,如此心态实在让有鹤觉得不喜。
分步骤教习了几遍,有鹤和夷林从台上下来,来回走动着检查指导大家的动作。
“胳膊要高一些”
“看我,是这样,脚不要分那么开”
“很好。来,手腕这样转”
“胳膊不要那么紧,放松。”有鹤拍了拍玄七的胳膊“动作太硬,活动活动”
“哦”玄七应声。
十分钟后。
有鹤看着玄七一脸无奈,哭笑不得,“我说放松,但也不是让你卸了劲儿,你这软不塌的像是在舞剑吗……我怎么不知道遏云剑是这么舞的……”
有鹤在空中模仿玄七比划了比划,玄七看了也觉得有些好笑,很是惭愧的不好意思笑了。
“有鹤师兄,你看是不是这样的,我的动作对不对。”申屠珑花站在玄七左前方,见有鹤在身后,就架着姿势,歪着脑袋请有鹤指导自己。
“嗯,可以。胳膊是这样的”有鹤拿过玄七的剑,示范了一下。
“这样?嗯……师兄我不太会,你教教我吧。”申屠珑花娇羞羞的道。
有鹤向夷林使了个眼色,夷林清楚有鹤的意思,无奈一笑,走到了申屠珑花身边,用剑柄抬抬申屠的胳膊“步子开一点,手腕向里。”
申屠珑花甚是失望,乖乖的把动作做好了,“谢谢师兄,我会了。”
夷林点点头离开,继续检查其他人的动作。
这边,有鹤摸着脑袋,一脸怀疑的围着玄七转了一圈“玄七,你不是故意气我的吧?”
“我……我没有……”玄七说出来,自己都有些心虚。练成这个样子,说不是故意的好像也挺难让人相信,可她真的有好好练啊。玄七心里实在委屈“这招式太复杂了……”
“招式?!”有鹤瞪大了眼睛,禁不住笑起来。
玄七一脸茫然,看有鹤无奈苦笑甚是不解,纳闷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啊,你……”有鹤点指着玄七,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口望向西衡,大声喊到“西衡,来一下!”
“你硬功夫最好,玄七就交给你了,一定把她教会。”
“是,师兄”西衡面无表情点头应答。
“我……我自己可以的师兄,多练练就好了……”
有鹤不理。
“让令珠教我嘛,令珠练的也很好啊”玄七眨眨眼睛,一脸期待。
有鹤笑“令珠也要自己练习。你呢就好好跟西衡一起练,今天不把这三招学会,不准回去。噘嘴也没用。”有鹤摇着扇子悠悠的走了。
玄七垂头丧气,又有些尴尬,心里只道:这人跟我不对付,才不要理他。于是舒一口气,拿起剑来,背对着西衡自顾自的练起来了。行了几招,脑子是一片混乱,招式也乱起来了,完全没了章法。
有鹤在远处观察着,很是无奈。夷林见时间不早,跟有鹤悄声说了几句,又对众人道:“大家练的不错了,明日再继续学习,回去吧。”
玄七听此,一下开心了起来,收了剑便想去找令珠。刚走两步,却被有鹤叫住:“玄七,你干嘛去。留这练剑。”
玄七听言,不情不愿的拖着步子又走回来。
“刚怎么说的?不练会不准走,明天我检查,要不会,我就天天让你接玉膏去。快去练。”有鹤说完,临走拍拍西衡“辛苦一下,交给你了”
玄七目送有鹤离开,忍不住怪声怪气小声自语“辛苦你了”瘪了瘪嘴“谁要你教我!”自始至终也不看西衡,拎着剑去一旁自己练了。
西衡见状也不知声,就近找了处石头靠着擦剑。
玄七在一旁偷偷瞧了瞧,见西衡也不走,也不说话,就坐那摆弄剑,心里更较起了劲,只下决心:西衡不主动理她,她也绝不跟他说话。
天色渐渐暗下来,玄七练的烦气,把剑“咣当”往地上一丢,心里很是气恼,她实在是记不得招式了,偏生旁边那人就当她不存在,丝毫不来帮忙。
玄七凶巴巴看了西衡一眼,咬了咬牙,一下决心,就朝着西衡走过来,步子迈的也很是体现决心“我、我记不得了。”
玄七有些结巴,有些为难的开口。但见西衡没有反应,想起这人本就不太喜欢自己,现在不过是不好违背师兄才勉强答应,她竟真的来麻烦人家,实在是太不应该,太不知好歹了些。这么一想,怒气下了大半,咬了咬嘴唇,就转身回去捡起剑,一边比划,一边皱着眉头想招式去了。
突然,手里的剑被人夺了过去。玄七气呼呼转头看“干嘛!”
“好、好、看”西衡手划剑身,将一招一式放慢了给玄七看。
西衡收剑“看清了没?”
玄七接住西衡仍来的剑,带着些不确定的“嗯……”了一声,试着练起来,可动作之间总有些别扭,三招顺利比划完毕,玄七舒一口气“终于可以走了,谢谢你。”说完便转身欲走。
路被西衡衡剑拦住“你练的这样,走什么?”
“不是会了吗!”
“这样也叫会?跷腿驴子一样。”西衡一脸嫌弃。
“你才驴子!这招式本就这样,我都做对了的!”玄七忍下西衡的讽刺。
“招式?!”西衡很是惊讶嘲笑。
“‘招式’怎么了!到底在笑什么呀!”玄七有些生气,这俩字她念的不对吗,怎么都要笑她。
“你谈得上招式吗?剑是用刺的,不是劈的!先学会刺吧!”
玄七很是不屑,拿剑向前捅去,动作定格,玄七帅气侧头“不就是这样”。
“刺它”
玄七看着半空悬挂的一个圆环,挑了挑眉毛,执剑刺去。
一刺,未中。
二刺,未中。
三刺。
……
十刺。
“很好,全没中”西衡悠悠鼓掌。
铁环被打的摇摇晃晃,玄七一剑劈过去,将铁环打到了一边。
“教我吧。”
玄七抱着膝盖一下坐到地上,及其郁闷。
“看着呀”
玄七猛然抬头,眼神迷离涣散。
“习武必要心静,你先气浮躁如何刺的中。出手要稳要有力,执剑手先不要晃,这一晃连贯之态便被打破,招式自然破损。你招招动作都做的不满,又怎能流畅行动。你跟着我的剑来一次感受一下力道。”
玄七起身,握住西衡的剑。
“胳膊不必太用力,让剑带着你走。”
玄七漫不经心点点头,西衡控制剑发力,一剑刺出,玄七胳膊险些挣掉,瞬间提起了精神,用力握了握剑柄。
三招走下来,玄七禁不住揉了揉胳膊,表情有些狰狞“你不是蓄意报复我吧,这么大力道……”
“我有那么闲吗,赶快练,别浪费我时间。”
玄七不回嘴,翻了个白眼继续练起来。
月亮又往西移了一寸。
“喂,我觉得差不多了,你看一下。”玄七喊喊西衡,将招式认认真真做了一遍,“怎么样?”
“嗯”西衡沉吟一声,“可以吧。”
西衡抬了抬眼皮,拿起剑往回走,边走边打了个哈欠。
终于练会了三招,玄七很是高兴。在回去的路上仔细一想,觉得西衡好像也不曾得罪过她,也很是疑惑自己怎么就对西衡防御心这么强,难不成是耿介于见天后那次西衡的态度?玄七觉得,虽然西衡这人又霸道又自恋,但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就决定,看在他帮她的份上,还是不弃前嫌,不跟他计较了。
到了明日,有鹤果然如约检查玄七剑法,见西衡的帮助颇有成效,竟顺水推舟,将玄七的功夫全交给了西衡。
至此后,两人接触的时间愈发的频繁,不管是对练还是小组功课,有玄七的地方必有西衡。有鹤堂然皇之解释说因着西衡武功最强,理应帮助同门,玄七和西衡心里都不甚乐意,但一次一次的竟也见怪不怪了。
为了任务方便,夷林将众人分了小组。除最后一组五个人外,其余三组都是三男一女。而理所当然的有令珠便有玄七,有玄七自然有西衡,佰诗卢又与西衡交好自然也在里面,因这几人性子都不是多事的,便将风潇泌也安排在了此组内。
玄七开心令珠和佰诗卢在,令珠开心西衡在,西衡又很乐意风潇泌在。五人小组甚是其乐融融,只除了双人对练时……
而说来原因,竟还是有鹤寻了个由头,将玄七与佰诗卢对换,让西衡跟玄七对练。
令珠虽有心替玄七解围,说是佰诗卢功夫也不差,不如他跟玄七对练,自己跟西衡对练。但却被有鹤给驳回了,说是玄七的水平,非是最厉害的没法子带起来。玄七本主动邀了风潇泌跟她二人一起练,现下便拿了风潇泌当借口,说她们三个配合的很好,佰诗卢若来那就不好办了。没想到,有鹤竟亲自跟风潇泌对练,再次斩断了玄七的念头。
两人无奈组队,但西衡玄七水平实在悬殊,再加上西衡也嫌弃玄七功夫差劲难搞,对练时并不相让,因此练的过程很是有些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剑“咣当”一声落地。
玄七怒目而视,插着腰似要喷出火来“你干什么!总挑掉我剑是干嘛!”
“你自己拿不稳的。”西衡悠悠开口。
“你……”
长鞭一扫而出。西衡侧身躲过。
玄七眼看剑身被缠住,心下高兴,便发力要将剑夺过来,可不成想,一用力,自己的鞭子竟被西衡夺走。玄七气急,三柄飞刀从袖口而出,接着又是又是一柄长矛……十八般武器用尽,身边再没可用的兵器,玄七只得收手,气呼呼找令珠去了。
佰诗卢在旁看着,幽幽感叹“你们俩,怎么总是一点小事就打起来,虽说打是亲骂是爱,可你们这感情也太好了吧……”
西衡白了佰诗卢一眼,招招手道“来,练练手。”
见佰诗卢跟西衡对打,两人就顺便坐下休息了一会,令珠一边笑着安慰玄七,一边却是看着西衡移不开眼。
“他有什么好看的”
“你呀,别不服气。你瞧西衡的身形动作,潇洒有力,俊逸利落,颇有大气天成的感觉。人家这身手,跟你对招,还不能有些不满意了?”
“啊令珠,你也嫌弃我!”玄七气鼓鼓,挠起令珠痒痒来。
令珠怕痒,边笑边求饶。两人玩闹了一会,便安静的坐着休息。令珠知道玄七的性子,不是爱把事堆在心里不忘的,气过便也罢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笑笑帮玄七拍了拍胳膊。
从练武场到住处,中间要经过学堂,令珠跟玄七说着话走在甬路上,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哒哒哒”的跑过来,回头去看时,人已经到了身后。
佰诗卢凑到玄七身侧,看着两人笑眯眯道“美女们好呀!”
“急匆匆的干什么去?西衡…没跟你一起吗?”令珠前后张望了一下。
“你找他有事吗?”佰诗卢问。
“没有啊,就随口一问”
佰诗卢嘿嘿一笑,“有鹤师兄找人收拾藏书阁,西衡去了,我就躲个懒儿,先回来了。”
“听说藏书阁千万藏书,甚是壮阔,我到还从没去过呢。”令珠道,神情有些向往。
“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堆纸罢了,杂乱的地方有的收拾呢。你们可别傻给自己找活儿干。也不知西衡怎么想的,竟还主动请缨。”
“都谁去了?”玄七问。
“也没几个人,男生都去了,再加上风潇泌,岑溪月”佰诗卢想了想“还有申屠,就没了”
“男生都去了,那你是?”玄七加重了“都”字,看着佰诗卢一脸无辜。
“哎呀,你……我是……咳”佰诗卢结结巴巴没说出什么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一转嗓子,尖着声音一副讨好的样子道“我是有事情啦~小七七”
手指捻着玄七袖子拽了拽。玄七恶寒,打了个冷颤。见佰诗卢仍是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突然醒悟“你、你不会是要……找……”玄七手指指自己。
佰诗卢露出灿烂微笑,缓缓点头,“真聪明玄七!那这个就交给你了哦!”
“我猜出来了,但也不是答应你了!”玄七拎起塞到怀里的一堆彩色线条,“这是什么呀!”
“过几天不是要出山门给下班的小仙儿考核嘛,听说有几个女仙儿长得特好看,我跟御风打了赌,看谁先让小师妹们动心,你帮我做一条出彩些的束带,好让我装饰。”
“找绣官儿做一条不就好了,还非得找我?”
“她们的花样太老套了,你主意多,给我做条不一样的嘛。”佰诗卢一笑,凑近玄七耳边悄声道“你要打听的事儿我可都弄清楚了,图纸都给你做好了。”
“真的?!”玄七惊喜“我帮你做,你快给我!”
“做好了再给,不满意可是要给我重做的。缺什么材料告诉我哦,我给你准备。”
三人正走到分路的院子,佰诗卢摆摆手跟二人道别,极高兴的走了。
玄七回了房,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了文鳐鱼。佰诗卢人缘好又熟悉天界的环境,她便拜托佰诗卢将附近的活水做个汇总,省的她每天抽时间满园子乱逛。没想到,佰诗卢做事效率还蛮高,这么快就有结果了。等她考察一下,选个合适路线,很快小紫就能回家了。想到此处,给佰诗卢做束带时就更积极了些。
恰好令珠来找玄七说话,两人就商量着给佰诗卢做条什么样的束带才能让他看着风华绝代风情万种,两人讨论的兴高采烈,大笑不止。令珠一边聊天一边帮着玄七梳理线条,心里也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