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被云凝派人扔到了梦鹄世的边界,但是云凝知道战争已经不远了。胖一点几人日益担心,祁孟凡和云鹤却毫不知情。
这一天,祁孟凡被胖一点叫走了。
“祁孟凡,你得离开这里。”胖一点盯着祁孟凡说。
“离开?为什么?离开这我去哪?”祁孟凡问。
“去哪里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会送你去的。至于原因,你暂时还不能知道。”
“不是,死胖子你要赶我走就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得癌症了?”
“不是,但是你必须离开。”
“为什么啊?”
“因为计划,我只能先告诉你这么多。”
“什么计划?我感觉我从头到尾都被你们给算计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这个,等到了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这是你老爹制定的,你必须跟着他走。”
“你们……合起来算计我是不是?”
“随你怎么理解,但是你必须离开,这里也许很快就会血流成河。”
“什么意思?他们又打算来抢劫是吗?”
“是战争,没有人性的东西。”胖一点冷冷地说。
接着不管祁孟凡问什么,胖一点都不再回答。祁孟凡跑去和云鹤还有离音告个别,然后他就昏过去了,昏倒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胖一点冷淡的脸。
……
就在祁孟凡离开的这一天,云凝也离开了云府,离开了鸿鹄城。
他离开前破天荒地把云鹤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请他喝了一坛陈年的美酒。
云凝像是变了一个人,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和平常那个面无表情的云凝完全就是两个人。云鹤走进来的时候,像是见了鬼一样,第一次坐在位置上对于酒一点想喝的冲动都没有。
这个人是云凝吗?云鹤一直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人是没错,的确是云凝啊,可是云凝什么时候对儿子这么热情了?
平常云鹤喝酒,被云凝发现了肯定没好日子过,现在反倒请云鹤喝酒,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云凝……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啊?”云鹤问。
“当然没有。”云凝还是笑着,只不过云鹤不傻,除非出了什么重大的事,云凝不会这么反常。
“得了吧,老家伙,你不适合演戏。”云鹤看着云凝说道。
云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慢慢地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云鹤,今天下午,我会带军到梦鹄世南部边界赤沙,明天,也许厥潘族就会开战。”
“开战?”云鹤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对,之前那个人,就是来宣战的。”
“没事。”云鹤笑了笑。“我们这么厉害,还怕他们!”
“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强大,至少,他们的人比我们强得多。”云凝摇了摇头,叹声说道。
“不是,那你……”
“我是鸿鹄城的城主,匀耘老祖唯一的徒弟,我当然要守住这片地。”云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我的命,不管是我选的还是天定的,我会把它活到尽头。”他说。
两个人对视,云凝笑着,云鹤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盯着云凝,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子,给两个人到了满碗。
“你是我爹,不管是我选的还是天定的,你都不能比我先死。”他说。
……
当天下午,云凝离开了云府,一个人带着五十万军队,前往梦鹄世南部边界赤沙。
梦鹄世的边界屏障已经被人破坏了,但是云凝仍旧可以看到那条无形的边界线,他能够分辨得出哪边是梦鹄世的土地,因为梦鹄世的土地是有温度有颜色的,并不只是不是冰冷的泥土而已。
他站在边界线上,看着梦鹄世的土地,笑了笑。转过身,面对的是漫天的黄沙和没有生气的荒地,他一挥手,五十万军队安稳地落在黄沙飞扬的土地上,这里已经是梦鹄世以外了。
显然军队里的人也看了出来,有人问云凝为什么不把军队驻扎在梦鹄世内。
云凝扫视了一眼议论纷纷的军队,他拔出剑——一把明亮的剑,带着寒光,在如此烈日下,尤其耀眼,剑身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是豪华无比,发亮的剑,仿佛帝王一般尊贵。
但是云凝却用这把剑,做了令所有人吃惊的事——他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这条线,正好就是梦鹄世的边界线,用这么好的一把剑划线实在是浪费了,他完全可以找一根树枝或是直接用手画,但是云凝觉得,这件事他做得很对。这条线,就像是帝王一般尊贵,只有帝王一般的剑,才能画出帝王一般的线。
他又举起那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个口子。满场寂静,所有人都在看着云凝,云凝的鲜血沿着手心滑落,云凝面无表情,他任由血流,直到血流满了这条线。
他把剑狠狠地插进泥土里去,帝王般的威严四处弥漫。
“这是我们的边界线,是我们要用鲜血守护的一条线!”他盯着全军将士说。“这条线的背后就是我们的土地,我们要守护他们,所以我们要在他们之外,我们宁可死在异地,也不能让外人死在我们的土地上!”
他语气铿锵有力,目光炯炯有神,他紧紧地盯着意气风发的军队,感觉自己的血液终于开始流动起来,总有一天,他们会沸腾。
军队寂静无声,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是崇敬,黄沙漫天,但遮不住他们的眼。狂风席卷,但吹不动他们坚定的身躯,这一刻,他们站在异地的土地上,听着印有白色鸿鹄的旗帜在黄沙中发出不屈的呼呼声,热血沸腾!
“是!”全军五十万人的声音,响彻这个大地。
云凝看着威风凛凛的军队,终于笑了。
来吧,厥潘族,我们宁可死在异地,也不会让你们这些东西死在我们的土地上!不管我们死在哪里,我们的血一定会留在我们的土地上,即使我们血流成河,我们也会守着我们的土地洒血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