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幽明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乎绝望。
在花笼中被刺穿的几个怪人血流不止,新鲜的血液顺着花蔓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汇聚成潭。刚刚还因找不着新宿主,生命力变弱的肉球,这时争先恐后的向血潭厮杀过去。
幽明看着这一切,忧心忡忡。
“你没事吧?”兰米赶到。
“没事!”
“这些是什么东西?”兰米被眼前这些争相嗜血的场景震撼到。
“细菌?病毒?”幽明痛的裂了一下嘴,“嘶,我也不知道!”
“我看看。”兰米听到幽明“嘶”的一声,转头查看伤口。
那些喝到血的肉球,开始成长,从一团模糊的肉球逐渐长成怪人的模样,五官依旧是揉杂在一起的,血红的视线模模糊糊,看得到不远处的两个蓝绿色斑点,蓝绿色斑点里攒动的红色,令到其心神不宁,几欲抓狂。一个怪人忽然从群体里跑出,直奔两个蓝绿色斑点。
“小心!”幽明拽兰米至身后,面前瞬间长出七八棵蓝色妖姬。
怪人还没有碰触到斑点,就被猝然而起的花笼围困刺穿,红色顺着枝蔓流下,汇聚成潭,刚还对幽明和兰米穷凶极恶的怪人,瞬间像着了魔一样,奔向血潭……因血潭争夺对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彼此吞噬,然后分离……争相夺取兰米和幽明的命。
“幽明,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兰米看着越来越多的怪人和肉团,气喘吁吁。
几轮混战,幽明明显体力不支,听兰米这么一说,这才想起细细观得怪人夺取鲜血的欲望,遂即施以红色玫刃,用簇簇红玫瑰将这些怪人困在他们的欲望里,二人方借机逃离。
大楼天台上肉球拥挤,怪人熙熙攘攘。
“魇灵,先用你的帽子压制住它们!”槐骨喊了一声,“别伤到他们。”
魇灵立即甩出的帽子形成的风流越来越强,把肉团和怪一同人牵制住。槐骨见状,立即向帽子下方抛去一片叶子,叶子旋转着落到那些怪人和肉团的脚下,落地处生出汩汩泉水,再看那叶子随着泉水涌出慢慢变大,最终形成一叶扁舟。
“怎么样了?”魇灵额头冒汗,有些吃力。
帽子下方的风卷随着负重增加,变的歪歪扭扭。
槐骨随即又抛出几片槐叶,直到成为扁舟,生出泉水,“可以了。”
魇灵收回帽子,被卷起的肉团和怪人七零八落的掉落在扁舟和泉水里。
二人趁机从天台一侧跃下。
距离禁地五百米的山崖,坐落在整个三界市西侧,山崖下,朽木成林,腐而不烂,穿过腐木林再往西三百米,有一个布满嶙峋怪石的山洞,洞深不见底,有一异种怪人就住在这里。棕发,红眼,尖耳,瘦削的脸上看不到神态,皮肤如泡发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三界市的,只知醒来时就躺在山洞的泉水里,后来看着泉水里的倒影,给自己取名“怪人侨”。
炎生的突然造访让怪人侨着实吃了一惊,他巧妙地躲避开炎生的盘问,待炎生离开后,就毁了一直以来的踪迹,往山洞更深处去了。
“怪人侨?”幽明靠在紧邻窗户的桌角上,怀疑地口吻重复了一遍人名。
炎生点头:“据我所知,三界市是管理十分严格的地方,创建这里的人曾为了保护那些生命,付出多大的代价,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居于他所。就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可惜并无所得。”
听炎生对三界市的说词,几人互相看一眼,槐骨笑问:“你对三界市倒了解不少!?”
“哈哈。”炎生一听,打着哈哈,又不敢再兜圈引起怀疑,就实话实说:“不蛮各位,我曾和创市之人是故交。”
“故交?”幽明低声重复,不可思议地看向魇灵:“还有这事?”
魇灵冷冷的坐在窗台上,靠着窗棱,只用点头回应幽明的疑惑。
“这么说,炎生还是在下的长辈!”槐骨抱拳。
“没尽过长辈的本分,不敢当。”炎生抱拳欠身,尴尬一笑。
见炎生无意谈及过往之事,槐骨也不再追问,幽明也被兰米瞪眼拦住。
“现在市内什么情况?”槐骨问幽明。
“壹号大楼已经全面封闭,市内安排了检查口,每2小时巡逻换班。暂时没有消息。”
“如果真像炎生说的那样,我们的布署是不能够将它们全部消灭的。”魇灵说。
槐骨稍加思考,点头同意魇灵的说法,转向炎生:“就有劳你了。”
炎生点头。
闫摩推门而入,看到坐在主客席位上的炎生:“你怎么在这里?”
兰米:“闫摩,炎生现在是槐骨的客人。”
“炎生?”闫摩靠近兰米,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闫摩。”槐骨打断闫摩和兰米的谈话,“你和魇灵跟炎生去调查怪人侨的踪迹。幽明继续巡查跟进市内情况。”待几人离开,槐骨看一眼兰米:“你跟我来。”
槐骨在前面走,兰米跟在其身后,弯弯曲曲的不知走了多少回廊,槐骨在一座未完工的假山前站定。
“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槐骨看向身旁的兰米。
兰米不解的看着槐骨。
“这座假山能保持这样,他功不可没。”槐骨看向假山。
“他?”兰米轻声问。
“你四岁那年,他从三界市偷偷出去,从水中救了你。”槐骨静静地述说着,“回来后,就开始建造这座假山,你十岁那年,他再次偷偷跑出去,从火里救了你。”
“他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兰米不禁追问。
槐骨并没有直接回答,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他说,这座假山下藏有关于你的秘密,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告诉你。”槐骨走近假山,伸手摸着山石,“希望不会太晚。”
两大块交叉的巨石浑然一体,忽然像被劈开一样,在两巨石间出现一条向下的小路。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着我。”槐骨说完,头也不回走进假山。
兰米站在路口向下望,路两边石壁上的灯火忽明忽暗,越发显得曲径幽通,槐骨的身影很快消失,兰米不敢迟疑,紧追几步进了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