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见慕容铮不说话,有想要说什么,却听见自己身后有人说道:“回王爷的话,这些东西的确是从江南林家带过来的,均是林妹妹家里的东西。慕容公子也不用这样费劲地找,至于明细的单子我这里有一份。”
水溶和慕容铮听了这话均是十分诧异,转过头去,看见说话的人正是贾琏。两人对望了一眼,对着贾琏说道:“你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手中还有单子?”
贾琏平静说道:“当年原是我送林妹妹回的扬州,带回来的东西我心里头也是清楚的。”
慕容铮看了看贾琏,也想起来了当年自己到扬州去见过他一面。这时候却听见贾赦在旁边乱骂道:“你这狗娘养的混账东西,竟会和你老子作对。你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仔细我打折了你的腿!”转身却又换上了一幅笑脸对着水溶和慕容铮说道:“王爷、慕容公子,你们可莫要听这混账东西的话,他往常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时候想是糊涂了。这些东西原就是我那外甥女留给我的,可不是什么赃物,你们可不能拿走。”
旁边的贾政也看不下去了,连忙喝止道:“大哥,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林家的,咱们占了这么些年也尽够了,莫要再说了。”
贾赦哪里会听贾政的话,连声喝骂道:“你知道什么,快别在这儿添乱了,我还要你来教训?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咱们家的,什么时候竟成了林家的东西了?再者说了,就算是不抄家了,这东西也该留在咱们府上才是,怎么能让人带走!”
水溶和慕容铮看着贾赦那丑恶的嘴脸,当下便不再理会,让人将贾赦的嘴堵了,然后问明了贾琏单子在何处,将单子拿过来,照着单子上的东西将林家的东西一一挑选出来。
贾赦看着那些金银珠宝在自己跟前被一箱箱抬走,兼职比割了他的心肝还要难受。慕容铮看着贾赦的嘴脸,心中也是愤怒,便笑着向水溶说道:“北王爷,看起来这贾家还得再加上一条罪名,贪墨财产,欺凌孤女呢。”
水溶知道慕容铮的心中所想,也是笑着附和道:“你说的是,这样数罪并罚,也不知道会怎么判,是杀头呢,还是流放三千里?”
贾赦等一众人被慕容铮和水溶的话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半晌没有动弹,慕容铮看着他们的丑态,笑了笑,便带着原本便属于林家的东西离开了贾府。
到了林家的宅子,见林海刚好从外头回来,便连忙上前行礼笑道:“林伯父好,伯父去哪儿呢?”
林如海方才回到府门口,便见慕容铮带着一大帮子人站在府门口朝着自己笑眯眯的,便上前问道:“铮儿今日怎么这时候才过来,往常不是中午一些便过来了?”这小子,每日里便赖在自己家不走,弄得慕容宇都已经来和自己要人了。
慕容铮微微一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先前便过来了,只是贾府那边有些事情,这才又过去了一趟。”
林海皱了皱眉说道:“皇上今日不是下旨抄了贾府么,你还过去做什么?”一面说着一面往府中走,看见了慕容铮身后跟着的好些人,均是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皱了皱眉,这小子不是来下聘的罢,看这样子也不像啊!
慕容铮在后头自觉跟上来,笑着和林海说道:“当年妹妹从扬州上京城的时候,林伯父不是将家中大多家产全都变卖成了银钱让妹妹带着上来了么,后头有好些落到了贾家的手中。”慕容铮见林海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将接下来的话说完:“今日皇上下旨让北静王爷查抄贾府的家产,小侄想着当年林家的东西被贾家平白占了去,如今若是就这样归到了国库里头,有些不大合适,便进宫去回明了皇上。皇上听了小侄的话,直说让小侄直接到贾府中去,将林家的东西带过来便是。”
任是林海对这个将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夺走的人怎么样看不顺眼,这时候也不禁感叹他对黛玉的用心,连连叹道:“你说的是,当时好些东西竟是被贾家就这样贪墨了,只是我原想着玉儿毕竟在贾府中生活了这么些年,就算是将这些银子钱给了他们也就罢了,竟是没想起来这一茬。”
慕容铮并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林伯父原本是一番好意,也是想着贾府在银钱上困难的缘故。可是若是贾府中人是明白人的话,便会好生对黛儿,只是贾府中人并不曾想着将黛儿当做正经的亲人,甚至连最起码的知恩图报都没做到。”说完想起黛玉在贾府时候和他见过的几次面,基本上都是紧锁着眉头,或是在流泪,不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林伯父不在京城,黛儿又向来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想必伯父并不知道黛儿在贾家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黛儿从江南带上来的东西,大多办都被贾家的老太太和太太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拿走了,薛家的那个姑娘甚的二太太欢心,却是将黛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在老太太和二太太跟前给黛儿难堪,甚是还在黛儿的燕窝中下了药……”
这件事情林海并不是十分清楚,基本上是瞒着他的,只是时候隐约听见黛玉身边的小丫头说起来过,但因着黛玉早已经说过,让紫鹃等人闭紧了嘴巴,因此林海竟然不是十分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今日听见慕容铮将事情说出来,佛则还被蒙在鼓里。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件事情难不成并非只是薛家那个小丫头片子的主意,就连老太太和二太太也是知道的?”林海顿时感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玉儿因此有了什么好歹,自己可怎么是好。紧接着便是对贾家和薛家人那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