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想着便将这事情说了,却听见探春拍手道:“紫鹃说的是了,当时咱们姐妹们也在林姐姐那儿,我却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宝姐姐说是官用的东西也是从她们家经手的,好些东西只怕还不如她们家留着自用的,便让林姐姐将燕窝拿出来给她瞧瞧,若是不好,便还是用她拿过来的罢。”
几人想了想便记起来了,均说道:“三妹妹(姐姐)说的是,想必便是那时候出的事情了咱们只想着不收他的东西便罢了,只是却没想着她能在林姐姐的东西中动手脚。”
紫鹃仍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幸好今日小少爷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也因着原先云姑娘说过‘姑娘的身子弱,但也不好过多用药,不然反倒是不好了’的话,姑娘这些日子身子也好转了不少,我便将那些燕窝好好收起来了,只想和若是姑娘犯了咳症再用也不迟,竟是一点子也没动过呢。”
众人想了想,直觉黛玉真是有福之人,若是旁人遇上了这事情,只怕这灾难是躲不过去的了,幸好黛玉身子好转;也幸好云雪琉曾经和黛玉说过少用药的话,才让黛玉险险躲过一劫。
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众人方才放下心来,却见云雪琉拉着云雪璃起身说道:“罢了,今日元说是和你们几位说说话,倒是闹出这一出来,当真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只是我听着这小子的话,竟是还有人想要拿着那药去害人,若是我不知道倒是也罢了,只是今日既然我知道了,便万万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我带着他到母亲房中去一趟,将今日的事情说清楚了,让父亲好生查查清楚,也好救人性命,替自己积点德。”
黛玉等人听了云雪琉的话笑道:“正是该这样,若是放任着那些人猖狂,只怕将来便轮到自己头上了呢。”说完便齐齐想云雪琉告辞。
云雪琉拉着云雪璃的小手出来,一路走着一路询问云雪璃今日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如今看起来这事情只怕是没那么简单,璃儿说那人的眼角有痣,言语谈吐中间倒像是大家子里的奴才。转头却看见云雪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便知道这小子竟是还有事情瞒着她,便将身后的丫头婆子遣到后头轻声问道:“璃儿,我见你吞吞吐吐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雪璃听见姐姐问起来,便也不隐瞒了,只犹豫着说道:“姐姐,我听着那人的声音却是有些怪,尖尖的让人听着不舒服,倒有些像是……像是那日来府上宣旨的公公。可是那人又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因此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
云雪琉心中哀嚎一声,果然,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竟是将宫中的人也扯了进去。看起来自己和弟弟可是惹了大麻烦了。这件事情得赶紧和父亲说清楚,免得自己收拾不了。云雪琉一面想着,一面拉着云雪璃加快脚步往南宫夫人房中去。
等着到了南宫夫人房中时候,便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却是云逸也在。云雪琉心中欢呼一声,便也不等着小丫头通报,便带着云雪璃直直闯了进去。
云雪琉才进屋,便见自己母亲和父亲急急忙忙分开,母亲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便知道是搅了父母的好事了,有些不大自在。只是见南宫夫人笑着问自己:“琉儿你这么大的姑娘了,今日怎么也不让小丫头说一声便闯进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云雪琉讪讪一笑,拉着缩在自己后头不露头的云雪璃上前和两人请了安之后说道:“扰了父亲母亲的情境,实在是我们的罪过。只是今日却是有要事,还请父亲母亲见谅了。”说完对跟在自己身后丫头婆子说道:“我和父亲母亲有要事要说,你们都到门口去守着去。”转头见云雪璃仍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心中不耐,轻轻敲了他一下说道:“还不赶紧将方才你说的事情和父亲母亲说清楚。”
云逸见此情景,知道今日的事情事有蹊跷,便示意让两人坐下,又和南宫夫人落座之后方才静静听着云雪璃说。
云雪璃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他人年纪尚小,但思路却是异常清晰,说出来的事情条分缕析,但云逸却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听见云雪琉补充说:“璃儿说那人声音有些尖利,听上去不大舒服,女儿猜测那人只怕是宫里出来的,不敢隐瞒这事情,便过来和父亲说明白。”
云逸听完了云雪琉的话右手抚着额头叹道:“早知道宫中混乱不堪,可也没想到你尚未入宫便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这事情你们做得对。璃儿既然能记得那人的样子便好办了,等着为父和皇上禀明了,由皇上处理。若是要让璃儿指认,为父也会和皇上说明暗中进行,你们莫要担心。只是这事情还是由你们和慕容铮那小子说一声为好,毕竟事关林姑娘,免得那小子到时候找我们的麻烦。”
两人听了这话,连忙应下,只等着慕容铮过府来时候和他说明。
黛玉等人在云府中住了十多日,便被贾母以年关将近,只怕云府事务繁忙,怕几人给云府添乱为由将几人接回贾府中。南宫夫人听见周瑞家的这样说,心中暗笑,知道贾母是想着让她姐妹几人和云雪琉好生相伴,将来也好为自家添些助力,将几人接回府去探探口风,以便府上的人好做打算。
黛玉三春在云府上住着这几日,倒是对朝中风云突变的形式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知道在北疆的父亲近段时日以来十五愈发繁忙了,只怕北疆的事情到了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