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直升机下方县中心地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天宝老道撒出一叠传单后,指着一幢高楼恭敬的对清风子说道:“清风前辈,您觉的这元开大厦就是这邪阵的阵眼?”
清风子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对曹轩说道:“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风建春听了清风师兄的话,想来师兄是看出些门道,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整个上午,风建春陪着清风师兄乘坐直升机围着H县转圈飞,就是为了居高临下可以一览H县全貌,从而找出破阵之法。
曹轩领导为了不引起阴一铭的注意,借着元开大厦八周年店庆,对外宣传土豪老板雇了直升机发传单。并且还安排了现场摇奖,捡到传单的人可以凭借传单上的号码,去领奖处兑奖。这也是应清风师兄的要求,想出的主意,为的是可以通过县城内大规模的人气变化,引动县城气脉变化,再通过观察县城气变化来脉判断阵法。
直升机降落在H县郊外的部队里,曹轩带着众人来到了一间会议室里,曹轩的领导已经等在了会议室中。
曹轩的领导没等曹轩介绍,便迫不及待的对曹轩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不等曹轩回答,天宝道长不悦的说道:“你急个什么,清风前辈在天上喝了一上午的风,也不让清风前辈先休息一下喝口水。”说着,拉出一把椅子请清风子入座。
清风子笑着坐下,看曹轩的领导有些尴尬,便出言说道:“这位领导,您别介意这小道士的话。贫道我今天还是头一次做飞机,体会了一把飞天的感觉,也有了一些收货,这还要多谢您的帮忙。”
曹轩的领导,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天宝老道,礼貌的说道:“刚刚是我失礼了,您不介意就好。”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京都白云观的天宝道长,也是一位高人,却被眼前这邋遢道人称作小道士,还满脸的自豪享受,真是奇怪了。
“上午,贫道在天上看出了些门道,这阵法很不简单,贫道没看错的话,这邪阵是在H县原有的阵法上改变而来。”清风子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
“清风前辈您是说H县原本就有邪阵?”天宝道长插口道。
清风子摇头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见众人等着他解释,便继续说道:“我从天上俯看H县大地,发现H县东西两面山脉环抱成一风道。北风南往、南风北归,H县居于其中,就如一批骏马傲风肃立,呈代马依风之象。又观H县布局,可分东西两半,却为两种气象,贫道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一城两阵,西为金马玉堂局,东为避世金马局。这布阵之人也实在高明,将县府置于西城,阵法受益之人如将宅院安于东城,进可青云之上,退可富贵安康。而根据建春师弟上午和我所说,之前元开大厦前的十字路口本有一石铸金马驹,后被拆毁置于公园湖底,贫道猜测这金马驹原本就是这两阵公用的阵眼。”
“那这也不是邪阵,而且这金马驹已毁,这两阵岂不是已经没用了吗?为何那公园湖底会有冲天煞气?”风建春不解的问道。
“师弟,你还是愚钝了,我曾和你讲过堪山看势,堪水看源,这观气就要观变,你还是欠些火候。”清风子对风建春说完,才又对众人继续说道:“这H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观房屋新旧可见H县西城近几年有所扩建,而东城没太大变化,这样城市的中心线必将西移,原来的阵眼也就变了位置,我认为便是那元开大厦。”
说到这里,清风子停了下来,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观县城四方,南北两头各建有一立交桥,一条铁路将两个立交桥相连,又有一条弧行大路将两座立交相连,从天上去看,就像是一把弯弓。而在南北立交当中又有一条东西走向的道路,从铁路边直通公园门前大路,就如一支上了弓弦的箭矢,直指公园中的人工湖,成‘弯弓落雁’之势,想来,那公园湖中的煞气便是此局所聚集的,那湖也就成了装煞气的坛子。”
天宝道长惊讶的说道:“难怪能有那么多煞气,县城靠山比较近,荒山中本就多阴邪之气,有这‘弯弓落雁’之局,正好可以汇聚起来。”
天宝说完,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清风子却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虽说西边山脉靠近县城,但也不至于聚集如此庞大的煞气,这点贫道也还未琢磨明白。”
“不过,有一点贫道却可以肯定,这‘弯弓落雁’之局,已非普通的‘弯弓落雁’,它已和‘金马玉堂’、‘避世金马’合而为一,成为一个整体。如今‘金马’两局阵眼已变,‘弯工落雁’之‘箭’又与两局中线相交,元开大厦这阵眼也就贯通三局,再加上那个煞气坛子,就组成了一个大阵。”
说到这里,清风子不由的在心中感叹,能布出此阵的人,真可谓此中奇才,不仅物尽其用,将这H县及其周边地势完全利用,并且还筹划多年,徐徐图之,一点没被人觉察,可见其心思缜密,也耐得住性子。
可惜却走错了路,这份心性和能力用在正道上,绝对成就非凡。
“听师兄您这么说,那‘金马’二局是为了升官享福,‘弯弓落雁’也只是为了聚集煞气。这阵法除了聚集煞气这点,也看不出厉害之处啊。”
“师弟,你还是看不清这其中的变化,现在这埋在湖中的‘金马驹’多年被用作阵眼,早与整个县城的气运相连,如今被丢在湖中当坛子盖,一来是用全城气运压制煞气;二来,也是在用煞气蕴养这‘金马驹’。如果把阵眼元开大厦成为这大阵的‘阳眼’,那么这湖底的‘金马驹’便成了这大阵的‘阴眼’。这大阵一经发动,‘阴眼’便能将这聚集的煞气输入大阵,汇聚于‘阳眼’,这‘金马’两局立刻便成了‘阴煞马’,那‘弓箭’也成了阴弓煞箭。这整个县城人的性命就任由主阵之人予取予夺,千万生魂便是信手可得;加上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阴气大盛,最是适合主阵之人引煞气入体,再通过阵法以全县气运加身,很有可能真的成就魔神之体,那时世间便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了。昨夜我便有此猜想,今日看过才证实了贫道的想法,只是离七月十五只剩两日了。”
风建春这才明白,这邪阵不仅有着聚集煞气的作用,还能将H县气运加身助主阵之人成就魔神之体,最恐怖的是这邪阵还能将全县人的性命随意夺取,那岂不是对方手里多了三十万的人质?
听师兄话里的意思,这邪阵已经随时都可以发动,对方不发动只是在等七月十五的到来。也就是说如果把对方逼急了,对方随时可以用三十万人的性命来陪葬。
清风子说完,一时会议室变的鸦雀无声。三十万条性命,当年鬼子大屠杀的时候,足足杀了六个星期,现在居然有人能挥手间就要了三十万人性命,这太令人震惊了,会议室中的众人都有有种被压的想要窒息的感觉。
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曹轩的领导打破了沉默,向清风子询问道:“清风道长,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出众人意料,清风子摇了摇头,他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对方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布局,如果真能被自己立刻就想出了破解的办法,那对方就是傻子洗泥巴,纯属逗乐了。
“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曹轩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在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和不甘,昨天他牺牲了六个战友,最后还是放走了阴一铭,就是因为对方用县城人们的性命要挟。原想着多些时间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今看来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早知道这样,当时还不如直接就崩了他,至少自己还能为失去的战友报仇,让他们不至于牺牲的毫无意义。
风建春能体会到曹轩的心情,出声劝慰道:“轩哥,阴一铭恶贯满盈,必然会遭报应的,你先别急,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风建春相信邪不胜正,更不相信这么恶毒邪恶的阵法一点破绽都没有。就连已经成就魔神之体的蚩尤都被黄帝灭了,更何况阴一铭只是凭借这么一个阵法。不到最后时刻,谁也猜不到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时,风建春听到清风子说道:“破这阵法的关键还是消除那湖中的煞气。没了煞气的阵法,就像是没了油的汽车,这阵法也就没什么用了。”说完,清风子想了一想又说道:“我刚刚想到一点不解的地方,大家一同参详一下,也许这就是破阵的关键。”
众人一听来了精神,天宝道长抢先说道:“清风前辈,让您不解的地方一定有蹊跷,您快说来听听。”
“古籍中又记载,城池的气脉为山川地气及人气所成,都有着灵性,也会趋吉避凶,所以自古天灾人祸众多,许多城池却能屹立千年,便是此因。如今这邪阵已成,将带给H县莫大的灾难,气脉肯定也会有所异动,上午我在空中观察,果然发现县城气脉有南移之象。能使H县三十万人口的大县气脉南移,我觉得南面肯定有什么让气脉觉得‘安全’的原因,也许破阵的关键就在这里。”
清风子说完,众人都在脑中搜索起H县南面会有什么能使的气脉觉得‘安全’的东西,忽然风建春和曹轩同时喊出声来。
曹轩:“木塔!”
风建春:“佛牙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