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她写的不好是侮辱王爷之罪,就算写的好也是冒犯皇族。
“尘儿不必害怕,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写便是。”君墨寒看出厉雪尘想的是什么,便说道。
厉雪尘只好拿起笔,在刚才的纸上写下君墨寒三个字。
“尘儿写的不错呢,比本王写的厉雪尘还要俊俏几分。”
“王爷秒赞了,在下怎敢与王爷相提并论。”
君墨寒不语,拿起笔接着写,不知写些什么。不久后,他拿起纸递给厉雪尘,道:
“本王作的画,尘儿可喜欢?”
厉雪尘看着这幅画,清澈的湖水两岸青山,空中点点柳絮像是雪花,在看那厉雪尘和君墨寒四个字,融合在一起,美极了。
“尘儿若是喜欢,本王便送给你可好?”
“君墨寒,你到底想干什么?”厉雪尘并不为此感动,而是冷问道。
“尘儿终于叫本王名字了?还是这种语气比较亲切呢。本王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想干什么。”君墨寒此番话,让厉雪尘更加警惕,果然特殊的待遇,只是别有目的。
“好了。不如说说,你想做什么职位吧。”
“无论大小官职,能为百姓效力就好。”
“很好,尘儿果然不负父皇赏识呢。你就先去太傅学堂认个少傅一职如何?”
此官虽表面大,但是不牵扯百姓,不牵扯朝廷,只是一群政治思想家一起言说。
“多谢王爷。那么臣告辞。”厉雪尘想来君墨寒也不会给她什么朝廷重职。
“都午时了,不如留下用完膳在走吧,本王命秦玺送你。”
“多谢王爷,只是臣觉得实属不妥...”
“难道本王的好意,尘儿是要拒绝?”
“臣不敢。只是王府的山珍海味,臣一介草民怕吃不惯。”厉雪尘面无表情道。
“无妨。随本王去前厅用膳吧。”
“是。臣遵命。”
一张大的餐桌,二十几道菜,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而且只有两人吃,过得真是奢侈啊。
“尘儿怎么不吃,怕里面有毒?”
“臣不敢。”厉雪尘怎么会害怕有毒,她可是百毒不侵。就算有毒,她也可以解毒。
吃完后,厉雪尘道:“王爷可知,您这顿饭,是多少百姓几年都吃不完的?”
“尘儿这是何意?”
“虽然王爷王府看似朴实,却价值连城,您这样奢侈,百姓如何过得安宁?”
“百姓的安宁,并不是臣子皇族过得朴实而得来的,而是皇上仁政,臣子忠实得来的。而且本王这些东西,都是那些王公贵族的钱,有何不妥?”
“是,臣冒犯了。王爷若是无事,臣就先退下了。”
“不急。杨宇,你去太傅学堂给尘儿报个名,就说是本王的人。”
什么叫你的人!君墨寒你还没玩够吗!厉雪尘心里暗骂。
“是。主子。”
“尘儿随本王去花园里赏花可好?”
“臣没有闲情雅兴陪王爷,王爷还是叫别人陪您吧。”厉雪尘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
“臣告退。”厉雪尘一跃轻功,飞出景夜王府。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就不用隐瞒什么了。
君墨寒勾唇邪笑,此时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出来,跳到君墨寒手上。
“看啊,你主人回来了。”
“嗷呜——”
“怎么?你想与她相认?养你这些年真是白养了。”君墨寒轻拍它的头。
“不急不急,她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君墨寒的笑意更加深刻。
一定要早些回到主人身边,这样我才可以开口说话,回复原型。
厉雪尘飞出景夜王府,一辆熟悉的马车便出现在她面前。
“厉公子,属下等候多时了,厉公子走吧。”秦玺道。
这一切都是君墨寒算计好的!可恶!她厉雪尘从未败过任何人,除了这个人!
太傅学堂——
“厉公子,这是令牌,交给他们,他们自会带您进去的。属下就告退了。”
厉雪尘不理他,毕竟主仆一个样。
门前一位门卫便拦住她的去路。“你是何人!”
厉雪尘没有说话,只将令牌给他看。
见了那令牌,显然这人说话态度好了太多!“原来是景夜王的人,请进。”
太傅学堂比起皇宫和景夜王府都略次许多,但也算是很大了。
几位老头在议论事情,讨论的十分激烈,厉雪尘却一脸不屑,坐下。
“你是何人?你可知这是太傅学堂!你竟然敢坐在这里!”一个老头对厉雪尘训斥道。
厉雪尘不语,品茶。
“你!岂有此理!”那迂腐的老头见他这般傲慢无礼,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气急了!
此时慕锦蓝与几位年轻男子正巧路过,便过来道:
“哎哎,王太傅不必动气,这门卫放进来的必然是皇上或者景夜王让进来的。”
厉雪尘将令牌放到桌上,所有人都惊了,特别是方才怒斥她的那个王太傅。
“想不到阁下竟然是景夜王的人啊,多有得罪。”王太傅笑脸相迎。
“既然阁下是景夜王的人,想必也是顶级的人才。不如和我们一起商讨今年赈灾一事。”慕锦蓝谦恭道。
“无聊。若你们真为这个国家考虑,不该待着这纸上谈兵,而是去前线冲锋陷阵。”
厉雪尘此番话,得罪了许多人,可他们却不敢反驳。
一群怂包。厉雪尘是打心里看不起那些文臣,将臣在外杀敌陷阵,而他们却议论纷纷。
厉雪尘走后,他们议论纷纷,而慕锦蓝却与他们不为一武,只是默默看着厉雪离开的背影。
厉雪尘出太傅学堂的门就看到秦玺和那辆马车。
“厉公子请。”
“不必了,我自行回去便可。”
“送厉公子安全到达,这是主子的命令。”秦玺一脸严肃道,厉雪尘只好上车。
到了一品楼门前,厉雪尘下了车,秦玺刚要走,厉雪尘开口道: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太傅学堂不适合我。让他另寻它职。”
“是。”
厉公子的话秦玺怎么能不听?毕竟主子可是对他集齐与众不同!
景夜王府——
君墨寒一身蓝色锦袍,纤细的手指握着茶杯,薄唇紧抿品茶。看着秦玺回来,抬眸离杯问道:
“回来了?如何?”
“主子,厉公子让我给您带话,他说这份职位不适合他让您另外找一个职位。”
君墨寒勾唇一笑,这份职位对于她的性子,自然是不喜欢的。他这样做就是多些相处的机会。王爷追妻之路实属不易啊!
“你且回去吧。”
“是。”
晚间,明亮的月亮挂在如墨泼染的夜空中,且听微风徐徐掠过树枝发出的声音,偶尔有几声夜莺的啼叫,让人顿感舒适。
偌大的浴池上飘着草药,缕缕香烟从香炉飘进那件紫墨染袍,风从微开一点的窗外吹进来,风顿时夹带了香气。
君墨寒闭眼浸泡在浴池之中,脊背后面的伤疤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似乎在享受这弥漫着的朴实香气。
屋上已经有人揭开瓦块,目睹着他的一切,倒是不知道君墨寒有没有发现。那人见他如此惬意,真是不禁啧啧自愧。她一个女儿家,着实没有君墨寒这日子过得悠然淡雅。
正在她自叹不如之时,“哗——”的水声而来,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拽着一条腿瞬间掉进了浴池里。当她从浴池中挣扎出来时,已经有人穿好熏染过得衣服正用冷酷的眼神盯着她。
她猛咳一阵,拾去脸上的水渍,夜行衣浸过水后已经完全凸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狠狠瞪着穿着妖娆紫衣的男人,全然不知自己衣服对自己的背叛。
待君墨寒看清她狼狈的样子,笑容渐渐升起。他本来就猜着是厉雪尘,不然这南岳上上下下还有哪个人有这个胆子敢偷看他洗澡。仅仅是猜测,不然要是断定了,她的命早就没了。
于是调戏道:“尘儿这么有雅兴,半夜三更来我府上做客?”
厉雪尘看着一点也不意外的君墨寒,顿时明白这人早就知道是她了!就这样捉弄她,害她失足落水!
这可真是冤枉!君墨寒只是猜测是不是厉雪尘,所以就没出狠招,若他当真不管不顾早就一招把对方解决了。
君墨寒没理会厉雪尘生气,从他左手那个颗闪耀的黑色戒指中拿出见披风为她披上。柔声细语道:
“夜晚风凉,当心着凉。”
对此柔情似水,厉雪尘并未体会到片刻温情,着凉还不是他害的?!她一掌打向君墨寒胸口,他没做任何反应就这样挨了她一拳。
“少虚情假意!”厉雪尘摔下披风,推开窗户,运着轻功便走了。
次日她便感染了风寒,君墨寒特意寻人前去为她诊治。对于厉雪尘而言,从小学习毒术,医术自然无师自通。君墨寒此举对她来说就是多此一举。不过她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不动声色挨了自己一掌,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忍心在将其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