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荷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阴霾布上小脸,却是忍住不发作。
没听到夏荷犀利的反唇相讥,若欣只能无趣地摸摸鼻子,低语道,“难道我自己也有受虐倾向?嘁,肯定是经过刚刚一煽情,夏荷蕴有泼辣因素的机能出毛病了。”
同情地看了看夏荷,若欣摇摇头走向夕人与冷月,口中仍是说着,“哎,不过我还是觉得万向阳这名字好啊,寒也真是的,干啥取‘冬梅’这么恶俗的名字。”
阴霾散尽,夏荷竟认同地点点头,心想道:我也认为万向阳这名字好,冬梅,彻底是奴化的名字……呸呸,瞧我这嘴巴,说的什么呢,虽然我从小侍奉小姐,算是半个奴婢,但我有自我啊!是了,这个只是小姐为增加我们四人的姐妹之情而取的名字罢了,肯定是这样的!
那厢,冬梅无奈地在冷月与夕人的冷哼下起身拭去春兰与秋菊脸上纵横的泪,将两人拉至床边,让她们坐下,“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莫再哭了哦。”
春兰与秋菊吸了吸鼻子,终于停止了嘤嘤低泣,她们拉住冬梅的手,透着慌张的笑容浮上脸颊,“冬梅,今天的你最漂亮了。”
冬梅淡笑着,心底却是悲凉,二人的话与夏荷说的并无二致,可入耳的感觉竟会不同。四姐妹的关系竟变得如此微妙,而如今即使是相聚也成极不容易。
春兰与秋菊也感知了与冬梅的距离,无奈只能讪讪地松了手,抬眼欲躲开这磨人的压抑,却是撞到走向冷月与夕人的若欣的白眼。
她们立即起身走至冷月与夕人旁边,喏喏地道,“冷月,夕人,我们来帮你们吧!”
“没什么好帮的,这里有我们就够了。”冷月冷视她们一眼,淡漠道。
春兰与秋菊完全陷进被排挤的境地,若是以前的她们,被如此对待必会甩袖离去或者索性开打,可如今,却只能在嫌恶的瞪视下坚持地伸出手欲帮忙,冬梅与先生的婚礼,她们也想尽一份力。
然,两人却是被无情地推倒在地,泪水朦胧了双眼,只见夕人肃冷的脸携上一丝惊慌,连忙过来扶起她们,“我不是故意要推你们的,只是……”
话未完,却见夕人的眼越瞪越大,也不再费力想扶起她们,只是蹲下身将握住她们手臂的手松开,手指弯曲搭上两人的脉搏。
“怎么了,夕人?”除了若欣,其余人皆紧张地问,不论如何地排挤她们俩,她们,终究还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
夕人立起身,与冷月一道扶起自嘲着的春秋二人,夕人静静地开口,“她们,功力尽失。”
“什么?”夏荷、冬梅、冷月惊呼出声。功力尽失?怎么会这个样子?
就连若欣,也困惑地看着春秋二人。
但见二人自嘲地笑着,道,“在宫主自毁容颜后,我们便后悔了,宫主虽不处死我们,但我们过不了自己那关。相较于宫主所受的伤害,自废武功只是轻度的惩罚。”
沉默,尽数蔓延。
春秋二人哽咽着,看了看她们,颤声道,“你们也别摆着一张张苦瓜脸啊,我们只是自废武功而已,没事的呢。今天是冬梅的大好日子,可别因我们而坏了兴致。”
“对,时辰也快到了,我们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别让大好的情绪变得沉闷了。快快,春兰、秋菊,过来一起整理。”夕人吸了吸鼻子,忙接着春秋二人的话说到。
终于,空气不再那么死寂般的压抑了。
此时,门口传来红衣特有的嗓音,“冬梅,时辰已到。”
这么喜气的嗓音,将一切不愉快都扫尽了。
红衣在进门后见到春兰与秋菊时怔愣了一下,随即马上笑看着冬梅,“哟,冬梅,真是大美人呢!准备好了吗,盖上红盖头,我们该走咯!”
因婚礼在寒冰宫中举办,便少了许多繁杂的缛节,再加上若欣与龙啸言的策划,这婚礼更是将古朴与时尚两种元素相结合。
看,若欣正蹦跳着咋呼,忙止住红衣就要出门的脚,将房门猛地一关,不怀好意地看着红衣,“公孙炎在外面?”
“若欣小姐,你怎的知道了?”
“嘁!我还知道龙啸言他们也在呢!”这事是由他们一起策划的,如果公孙炎不在,那只能说明龙啸言太菜了。
红衣怔愣,呆呆地点了点头,心想这若欣小姐实在太神了,没有武功的人怎么就会在看不到人的情况下得知先生在门外?真是奇了。
“嘿嘿,反正在就好!”若欣微微开了门,露出了小脑袋,朝着门口大叫,“新郎倌,红包拿来!”
“红包?”门外的御茗不解地替公孙炎问出疑惑。
龙啸言机灵地将手中一个小红包递给公孙炎,“先生,拿去给她吧!”
公孙炎温雅地笑着,点了点头将红包给了若欣这个小财迷,若欣警惕地对着夏荷嚷道,“夏荷,抵住门,别让他们进来了!”
夏荷兴致盎然,似乎挺喜欢这游戏,忙不迭失地跑来守门。
看着夏荷将守门工作执行的很到位,若欣才喜滋滋地打开红包一看,不看不打紧,一看立马青了脸,忙对着门大吼,“公孙炎,龙啸言,你们啥意思,红包里就一两,你们打发乞丐呢!哼,这么抠,别想讨老婆了!得了得了,冬梅,你甭嫁了!”
冬梅哭笑不得地偷偷将红盖头撩开一角看着尽情大闹的若欣,红盖头下清冷的眼中笑意一览无遗,似乎,她也雀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