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淑妃的意思?”白薇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都已经躲开她了吗,怎么还不依不饶,而且,她烫伤怎么成了她故意了,她可是连桌子边都没有碰到。
“你以为我怕了你。”想到刚才的情节也许被白薇看见,淑妃又羞又恼,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一双眸子也烧得通红。
“淑妃是在找茬吗?”白薇秀眉一蹙,对淑妃突然的敌意有些不可理喻,淡淡说道:“你的烫伤和我无关,你这么大声事实也是这样,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你……”淑妃更是肯定她知道了什么,气急之下,把白薇当作了她宫里的小宫女,对着她的脸就是重重一巴掌。
那一巴掌携带着掌风汹涌而来,白薇凭着本能往旁边一侧,全身的重量偏向了栏杆,却不料栏杆本来就不高,她又避得急,这么以来,她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着湖里坠去。
“啊!”白薇惊呼的惊呼声还没有喊出来,整个人就如同一道弧线般,仰倒进湖里,心中最后一刻,她伸出双手护住了腹部。
“救命啊。”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淑妃也惊呆了,她尖叫着往外面跑去,亭子外的宫女全部都奔走开来,焦急地去找侍卫来救人。
一时之间,整个凤仪宫乱成了一团,在厨房里听到响动的绿萼手中的盘子蓦然落地,摔得粉碎,她恍若未闻,一颗心早就被外面的动静牵住。
“小姐,小姐。”她喃喃低喊着,绿色的身影宛若绿烟一般从厨房里飞奔出去。白薇已经被侍卫们救了起来只是,她双目轻轻合着,就连睫毛也被水打湿了,粘在了一起,如同陷入蜘蛛网里垂死挣扎的飞虫的翅,那么无力,那么脆弱地轻轻搏动。
“小姐。”绿萼扑上去,小心翼翼地清除她嘴里鼻里的水、泥及污物,颤抖地解开她衣服最上面的扣子,看着她生机全无,如同一个破了的娃娃般毫无知觉地任她摆动的样子,绿萼的泪潸然而下,旁边的宫女也跪下来,帮着她把白薇的上身轻轻地扶起,让她的头微微下垂,并用手平压背部进行倒水。
“哇。”白薇张开嘴,大口大口的水吐在了绿萼身上。
“吐出来了,吐出来就好。”一边的宫女兴奋地说着,把厚实的棉被裹在她身上,眉目间一派放松:“还是先把白妃娘娘扶到殿内去换身干衣裳,太医也快来了,正好可以好好诊断。”
“小姐,小姐。”绿萼看着白薇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忍不住大声的喊出来。
“绿萼,我,我们回宫去。”白薇慢慢睁开眼,一张唇此刻已经是一片灰白,再也看不到一丝血色,她说话的时候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绿萼把被子给她捂实了,抱着她,想把自己的体温给她。
“小姐,你是不是很冷,至少也要等着换身衣服再回去啊。”绿萼哭叫着,心中巨大的恐惧让她都有些不能镇定下来了。
“绿萼。”白薇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了,她的脸因为痛而皱在一起,唯有用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绿萼,哀求她答应。
“好吧,小姐,我们回去。”绿萼终究是妥协了,和着几个宫女扶起白薇,一边的轿子已经准备好了,侯在了亭子边上。
“啊,血。”有宫女惊讶地呼叫声,听到绿萼的心底无疑是更是利刃钻心,也明白了小姐为何坚持要回宫,她肯定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子不对劲,所以,才不愿意留在这里,给别人带来麻烦。
一路的血,顺着白薇白色的裙裾往下淌,连成了一道红色的线,一直到了轿子上。
“小姐,你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就到了。”绿萼跟在轿子边跑,使劲握住白薇的手,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白薇想点头,却已经没有力气。
闻讯回来的皇后知道了这样的事,惊得甩开蝶儿的手就往乾坤宫飞奔,把季妃和一众宫女都远远的甩在远处。
“君禹,我不是让你留在那里保护白妃的吗?你怎么不听呢。”想到亭子里滴滴嫣红的血,宛如颗颗精致的相思豆一般,皇后的心更是慌乱了几分,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被她厚重的宫装一绊,差点就要摔倒。
一双有力的大手轻柔而沉稳地扶住了她。
“蘅儿,小心。”温柔而带着磁性的嗓音如春风过境,留在心底的只有暖暖的花香。
皇后抽出手,继续跑,只是,秀丽的面上带着浓浓的自责:“如果白妃出事了,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如果你出事了,我会活不下去的。”君禹看着她,俊颜上写满认真,就这么直视着她,一双幽黑不见底的眸子如大海般紧紧把她包围:“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影卫,蘅儿。”
皇后不再说话,只是快步走着,心中却是排山倒海般的怅然。
太医已经全部都赶来了乾坤宫,就连听到消息的冷君胤也匆匆赶来,发带都来不及束起来,一头黑发就那么凌乱地飘散着,被风吹得洋洋洒洒,俊朗的面上,带着一抹阴郁的神色,还有浓重的担忧,那双凤眼仿佛含了浓重的火,盯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
“皇上,妹妹可还好。”皇后看这架势,已经知道情形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心咯噔一跳。
“皇后。”她都已经走到近前了,冷君胤才恍若初见到她,只一眼,面上的茫然无措就被喷薄而出的怒火取代:“你是怎么照看人的,居然在你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
“臣妾该死。”皇后低眉顺眼,跪在了冰凉的石板上,头重重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