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她僵直着身子,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她并不陌生,好像很久远就闻过的味道,只是,这个怀抱,温暖,却不熟悉,她感觉不自在,刚刚的水,是泪吗?她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轻声呼唤。
“暗香。”风倾郅留恋地在她乌黑的发丝上映下一吻,终于艰难地,放开了她:“谢谢你,终于让我圆了一个愿望,让我感受到抱她的滋味,如果是她,一定不会让我抱的,她一定很恨我。”他落寞的笑,只觉得嘴角的笑容苦涩之极,竟是比那中药还要苦上三分。
“太子,那我就先走了。”衣暗香说了句,就慢慢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太子,你说的那个姑娘她亲口说过恨你吗?”
“恩?”风倾郅不解地看着她。
“她一定没说过对不对,太子和那个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暗香不得而知,不过,从太子殿下的神情,暗想着知道,太子一定不会伤害她,也许,那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关太子的事,她没说恨你,就是很好的证明,太子又何苦这样画地为牢,惩罚自己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帮他解开心结,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欠他的吧,一口气说完心中的话,暗香漆黑的眸子如平静的湖水,慢慢流进了他干涸的心。
“是这样吗?”风倾郅有些迷惑:“只是,你不是她,又如何知道她恨不恨我呢。”
“太子不是说我和她很相像吗?说不定我就能猜到她想的呢,而且,太子也不是那位姑娘啊,怎么知道她一定恨你呢。”他是聪明人,只是钻了牛角尖而已,话说道这里了,衣暗香也没什么说的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去想,她纤细的手推开了大门,就如同此刻,如果关上门,封闭自己的心,看到的只有悔恨和黑暗,往事不可追,何不推开门,看彩霞漫天,云蒸霞蔚,如斯美景呢。
有了风倾郅的帮助,即使是凤王视之若命的寒冰珠,也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里,如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白萧然也松了一口气,见衣暗香实在是喜欢紫薇花的紧,就干脆让她在凤国里呆几天,而他也趁机闭门研究药物,这些药要尽快配出来的好。
两个形色匆匆的人骑着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凤城最豪华的酒店,一下马,掌柜的就亲自迎了出来。
“公子,我家爷已经在楼上等候了。”他恭敬地鞠了一躬,垂首在一边。
“快带路。”连着赶了这么久的马,男子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压低嗓音吩咐了句,那平实语言中的气势,让掌柜的立马就应下了。
客栈里面隐秘的楼道,三人在大厅人都没注视的情况下迅速消失在堂里。
“皇上,我还以为你要晚些时候呢,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干净舒适的雅间里,贤王正靠在窗前,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面前的小桌上,紫砂壶里正沏着一壶好茶,看起来悠然极了。
“皇上,你说的可是真的?”冷君胤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声音都有些发紧,差点说不出话来,布满血丝的凤目里,隐含着满满的期待。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凭着我对凤王的了解,也有几成的把握,可是皇上,皇叔既然给你飞鸽传书了,这边自然会料理妥当,就算是你觉得皇叔办事不行,大体方向有了,你也不用这么拼命赶过来吧,这个样子,一定是没日没夜的赶吧。”贤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他,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下去的样子,心中涩然,就好像看到了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一般。
“皇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君胤喝了一杯茶,还是不解渴,干脆自己又倒了一杯,边喝边问。
“凤王有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叫寒冰珠,从来都是戴在身上不离的,此物不仅仅是珍稀难得,更因为是他也一直爱慕的女子,薇儿的娘亲所赠,而昨日,我进宫与他对弈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颗珠子不见了,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悄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前几日,在太子的力求之下,凤王将那颗珠子给了一个女子。”贤王淡淡的说着,看着冷君胤面上乍喜的神色,这一对冤家啊,他不由感叹,也希望真的是薇儿。
“皇叔是说?那个女子和薇儿的娘亲有联系?”冷君胤压抑住心的乱跳,忐忑地问道:“那个女子,是薇儿?”
“一定是的,不然,风倾郅那个人精,怎么可能去力求他父皇给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就不怕失宠吗,想来,也只有薇儿,因为他欠她的,如果不是他,如果……”冷君胤恨声说道,却终究是说不下去了。
“皇上还是先不要焦急,等我查证好了再说。”贤王叹息一声,情之一字,沾染上了,即使是他从小看着,稳重精明的侄儿,也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
“不用了,皇叔,那就是薇儿,我前些日子已经见过她的,那个时候就觉得好熟悉,只是当时看她的样子变了,我好愚蠢,竟然忘了她的师兄是天下鼎鼎有名的神医,就是用药物改变下她的面容也不过是点头的事儿。”他越说越激动,直接撇下了贤王,就往现在衣暗香落脚的云来客栈赶去。
云来客栈,同冷朝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看得出是一家老板,此刻的衣暗香正坐在大厅边上靠窗的位子,欣赏着紫薇花落,然后品着桌上的茶水,正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她的视线,心,漏跳了一拍。
“冷公子。”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