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对不起,我冲撞到你了。”小男孩一边说着一边就看向简予诺,用小手点了点下巴
简予诺双手捧着小男孩的脸,揪了一下圆润的小腮帮子,揉了揉小男孩棕色的小卷毛,小男孩一溜烟的跑了。
柏司逸从一旁赶来:“好啦,点完了,咱们回包厢!”
小七看着顾铭:“顾医生,我明天带她去复查。”
“嗯。明天我带你们一起去医院。”
“你明天去医院复查完之后,陪我去婚纱店试试婚纱好不好?再给你订一套伴娘服。”柏司逸用手握了一下简予诺的手,偏偏触手生凉。
“好”
“你的手还是四季常冰的?”
“体虚,我都习惯了。”
饭菜都是比较鲜香刮辣的,简予诺吃了不少饭。
顾铭把糖醋里脊转到简予诺面前:“予诺,你什么时候回家见舅舅和奶奶。”
“再等等,在清明节之前回去。我这次回来没有给他们说。”
“好,那吃完饭去我家住吧,人家要你陪着睡觉觉嘛。”简予诺向来无力阻挡柏司逸撒娇的势头:“好。”
“说好了,说好了。”
顾铭在一旁默默看着简予诺,浮现起六年前,他正在读大二,假期在医院跟着母亲实习的时候,看到在手术台上那血肉模糊的简予诺。舅舅哀求着他的妈妈一定要救活简予诺,不管要花多大的代价,只是......
顾铭不再多想,就端起酒杯:“不管怎么样,以后留在京都,我们就要互相帮助了,今天就是一个小的聚餐。咱们日后再举办一个欢迎会来给你接风。”
简予诺开心的调侃道:“好的。谢谢哥哥嫂嫂。”
正在此时,那小男孩回到了他们隔壁的包间里。
眨着大眼睛对爸爸说:“爸爸,我刚才在楼道里玩遥控车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阿姨,她和妈妈好像,尤其是她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那个男人眉眼低沉,缓缓的掏出在西装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打开就看到照片上有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小男孩不知所措的站在他旁边,只能用他小小的手,踮起脚尖抚摸了一下爸爸的后背,试图安慰。
顾铭喝了些红酒,回家时车就让小七开回去了。
小七和两个小姑娘把顾铭往次卧床上搬的时候,柏思逸就开始怒怼顾铭:“你还有个医生样嘛,平时不是滴酒不沾的吗?见了予诺就放得开了,醉的真是不省人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简予诺好像也想起来了顾铭确实不怎么喝酒,今天在饭桌上可是连喝了三杯红酒。
“嗡,嗡嗡……”顾铭的手机震动了。
“喂,是哪位,顾铭已经睡了,我是他妻子。”
“是我。”柏司逸一下就听明白电话那边是谁,慢慢的走到了窗边。
“好。”
第二天,起早。
柏司逸在厨房做早餐,顾铭就软塌塌的赖在了柏司逸的身上,昨天晚上他那么失态的表现让柏司逸一直都黑着脸。
“老婆,老婆对不起呀,亲亲~”
“滚,离我远一点,你的嘴巴不是向来都守得住,喝多了可是什么都往外说,要你有何用。”
“我说什么了?”
“你居然叫予诺瞳瞳?你还准备对着妹妹坦白从宽了?”柏司逸端着煮好的荷包蛋放在了餐桌上,看见简予诺和小七从楼上正往下走,小声对顾铭说:“对了,今天凌晨佑要去医院找你,我提前到医院带予诺去婚纱店,你注意着点。”
“嗯!”
“予诺,小七来吃早饭啦。予诺待会你哥先带你们去医院做检查,我去公司转一圈就接你们去婚纱店。”
“好的。你什么时候找了个公司啊?”
“有人收留了我。”
到了医院之后,顾铭就给简予诺安排全身检查,还单独做了一份脑CT。
片子出来之后,顾铭抓紧时间联系了心脏内科和神经内科的主治医师会诊,发现简予诺几年前的脑外伤一直牵引着神经引起头痛,虽然一直用药物在维持,但只起到了暂时的缓解作用。
最后讨论出的应对方案:如果要根治就需要再做开颅手术修复颅内伤,更加要静心修养。
顾铭会开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匆匆离开了。
简予诺注意到置物柜上有一些变形金刚和遥控车,就用手摆玩起来,拼的乱七八糟的。
拿起抹布擦拭,发现阳台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大概翻了翻。
里边都是一些以前顾铭上学的照片,有柏司逸,还有自己。
正准备往后翻,顾铭回来了。
“抱歉,会议开的有一些久,等着急了吧?你在看什么?”顾洺行色匆匆的从会议室赶来。
简予诺合上相册:“哥,有结果了吗?”
顾铭把相册收了起来放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没多大事,就是要好好休息,多注意一些身体的情况,切记不可以累着,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顾铭又对小七说:“药我会再开,一定要把药收好,救命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一定,请放心。”
柏司逸正巧在医院楼下碰到了带着孩子的凌晨佑。
“凌总好,好久不见。小希余也来啦。”
“柏阿姨好!”
“还是咱们希余小帅哥乖呀!”柏司逸捏玩着小男孩肉乎乎的脸颊。
“你旷工了?是来看病人吗?”凌晨佑看着柏司逸。
“我向公司请假了,我是来看医生老公的。先上去了,有时间带着希余来家里做客。”柏司逸想起来了要做的正事,开溜了。
“爸爸,司逸阿姨快要和顾叔叔结婚了,我可是他们钦点的小花童呐~”
“好,我们过几天到他们的新房拜访一下。我们先去停车,待会爸爸上楼去找顾叔叔谈事情,乖。”
“嗯,顾叔叔办公室还有上次我留在那里的玩具。”
凌晨佑抱着希余乘着电梯,希余争抢着要按楼层,凌晨佑一把把他抱起来说:“12。”
凌晨佑抱着希余大步朝着顾铭的办公室走去,正巧在楼道拐角碰见两个人一同进了电梯。
“爸爸,后边的那个阿姨我好像见过,在哪里来着。”希余用小手指向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凌晨佑顺着看过去,那个女人带着一顶乳白色的大檐帽,看不清五官。
“顾叔叔的公室,敲门吧。”
“请进。”
顾铭抬头看向凌晨佑:“来了,喝点什么?希余,叔叔给你准备了果汁。”
“顾伯母配的药酒还有吗?”
“希余去玩玩具吧。你都不管孩子还在这里,你开车大老远到医院向我讨酒喝?”
“顾叔叔,这些玩具有人碰过吗?擎天柱的头为什么安在大黄蜂的屁股上了!!”
顾铭想到可能是简予诺在办公室无聊的时候玩的,就草草的说了一句:“你司逸阿姨脑子笨,没办法。”
倒了一杯苏打水递给了凌晨佑。
“顾铭,我查到余笙当年买过一张去英国的机票后就音信全无了。”
“所以呢?”
顾铭已经数不清这是凌晨佑是第几次来寻求他的帮助。
平时行事凌厉的公司一把手在自己的面前变得如此卑微低下,真是可笑又觉得心疼。
不过,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啪嗒’顾铭点燃了一只香烟,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我先得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