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一转眼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日子。在守孝期内的楚渊谢绝宾客生活一律从简,一直待在家中不曾外出,偶尔有同门师兄弟前来拜访也是粗茶淡饭聊聊家常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那日楚渊用过午膳在庭院中小憩了一会儿便来到书房读书习字,还未等他坐下没多久便听小厮来报:“世子,门外有位姓秦的姑娘求见,小的本想拒绝,可那姑娘拿了这块玉佩说是世子必定认识,执意求见。”说着小厮呈上了一块雕刻精美的羊脂玉。
楚渊一眼便认出那是他曾经送给秦罗敷的玉佩,虽算不得名贵却也代表着他的一个誓言,一份承诺。楚渊拿起玉佩淡淡道:“那姑娘可有说是何事?”
“秦姑娘只说是关于世子的事,今日必定要见世子,世子若是不方便,小的可代世子回绝。”
“不必如此,你且带秦姑娘去偏厅等候我随后便道。”
“是。”
楚渊的指尖摩挲着玉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继而又唤来侍女简单的为他整理一番便朝偏厅走去。
……
楚渊到的时候,就看见带着帷帽罗敷安安静静地坐着,下人送来茶水,她也只是礼貌的点头谢意并不饮用,依旧安静的坐着,像一件待价而沽的精致商品,更像一具喜怒不形于色的木偶,亦如他们初见那时的光景。
楚渊踏入偏厅中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秦姑娘,你怎么突然到访?莫不是舫上吃的用的不合意,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公子,许久不见,你清减了。”罗敷有些心疼
“故人突然辞去,在所难免有劳秦姑娘挂心了,不知秦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公子,妾身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妾身知晓公子在服丧期多有不便,只是事关沈大人被害一事,妾身觉得公子应当知晓。”
楚渊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缓缓道:“继续。”
“妾身有一姊妹唤作鸣凤,是明玉坊的姑娘与公子的同门师兄弟李柰,李公子算得上是旧识。只是近日不知为何李公子频频来访,鸣凤始终拒绝相见,整日以泪洗面,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罗敷略作停顿观察着楚渊的神情,继续道:“本来以为是话本中才子佳人小吵小闹,可不曾想昨日妾身去探望妹妹,鸣凤却告诉妾身一个惊天大秘密。”
楚渊用盖拨茶的手忽然停下,他屏退下人,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对罗敷说:“这件事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罗敷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平静地回答:“妾身知道沈大人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死于中毒,下毒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李公子。”
“你妹妹现在何处?”
“妾身已将妹妹接到画舫,只是妹妹卧病在床,恐不能来见。”
“罗敷你做的很好!我们即刻动身,楚毅备车。”
楚渊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鸣凤,关于恩师的死他知道不简单,这段时间他明面上无所事事为恩师守孝,暗中也在派人调查恩师的死因,却毫无进展,苦于没有头绪。
楚渊的一只脚早已踏出厅门,又想到什么转身将刚才的玉佩从腰间拿出递到罗敷手中,柔声道:“秦姑娘你的东西。”
罗敷看着手中玉佩淡然道:“这本是公子的东西。”
楚渊笑着摇了摇头:“我既将她送给姑娘,那自然便是姑娘的东西了。”
罗敷叹了口气:“公子你大可宽心,你既视罗敷为红颜知己,罗敷也不会做出丝毫对不起公子的事。”
“秦姑娘莫要多心,在下的誓言依旧有效。”说罢牵起罗敷的手离去。
罗敷知道多心的人从来不是她,此时她也只是温顺地点点头跟上楚渊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