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女村回来的白芷立马进宫去面见花瑶姬将神女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花瑶姬说了,说不清楚的地方追风还帮白芷在一旁解释。
“既然任务圆满完成,那本宫便可以下令放了你的小奴婢,你的罪责也可一笔勾销了。”花瑶姬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衣衫不整,一只手还拿着一串葡萄吃着。
听到这里白芷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她刚要离开去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萍儿,却临时想到什么道:“你不是将姽婳禁足了吗?有为何将她放出来。”
“人手不够,再说属下犯错总该给他一个机会,要是连着点小事也办不好那可是真是留着无用了。”花瑶姬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
“那你为何要将神女村最大的恶人带走,说不定他身上可能背负着好几十条人命呢。”
花瑶姬泯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勾起,朱唇轻起:“作为一个下人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太多了吗?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有太多十恶不赦之人依旧逍遥法外。你有这闲心揣测我的心思倒不如快些去救你的小奴婢,只怕拖得太久神仙都难救了。”
“是属下僭越了,属下告退了。”见情况不对,白芷拉着追风一溜烟的跑了。
路上白芷欲言又止,追风看出了她的的心思道:“阿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替你去看看萍儿。”
“我……”
“这次听我的,你脚上的伤还没好,水牢湿冷对你的伤不好。”追风温柔的捧着白芷的脸,“宫主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吩咐的事情我们做属下的无需多问只要照做便好,阿月你真的变了很多,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担忧还是欣喜。”
“我真的和以前的差别很多吗?”
“以前的你就像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人偶,没有羁绊像个合格的杀手,如今的你在我看来多了几分人情。”
“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喜忧参半吧,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但是阿月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
“萍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有些烦乱,或许是该按你说的好好休息一下。”
白芷与追风分开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困意,回想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直觉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布下了很大一盘棋。
“砰砰砰。”正当白芷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白芷突然警觉。
“是我追风。我可以进来吗?”
“门没锁进来吧。”
“阿月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追风端了一碗安神汤,推门而入。
白芷起身做到茶桌上,“你怎么来了,萍儿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我将她从水牢带出来的时候,她早已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寻了大夫来诊治,伤口有些感染,高烧不退,喂了汤药也不见好转。我来是找你商量对策。”
“连大夫都回天乏术,我又有什么办法。”白芷低头默默喝着补药。
“听下人说回春堂新来了两位年轻的大夫,看了画像有些似曾相识,不妨一试?”
“你怀疑是……”
“不好说,阿月三个月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是或许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那还在等什么再说下去,恐怕萍儿活不过今晚。”白芷拿了外衣夺门而出,追风也紧随其后。
二人赶到回春堂的时候,正遇上药童在关门。白芷冲上前去,阻止了他。
“怎么是你?”那药童不是别人正是莫忘。
“怎么不能是我?”白芷一闪而过的惊喜瞬间化为傲慢。
“关门了,我家公子今天不问诊了,要治病明天请赶早,大妈。”莫忘也是一脸不服气。
“人命关天,你们也见死不救?”
“都说关门了,你在这么无理取闹我可报官了。”
“是何人在此闹事。”牧言之依旧是往常的打扮,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是掩盖不住地。
“原来是你呀,怎么你还没有死吗?”看见来人是白芷之后,牧言之的态度也傲上了几分。
“岂敢岂敢你都没死我怎么好意思先走呢。”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现在白芷终于知道莫忘这么古怪的脾气是和谁学的了。
“我来求的人从来不是你。”
“言之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在外面争吵。”柳忆如身穿便服走了出来。
“师哥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快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理就好。”牧言之的语气之中满是关心之情,“莫忘快扶你大师父去休息。”
“月姑娘怎么是你,那日竹林一别当真是许久不见。”柳忆如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来不及解释了你先跟我走。”白芷拉起柳忆如就跑了。
留下牧言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追风尴尬的拱拱手道:“失礼了。”也追了上去。
白芷拉着柳忆如跑了一段路之后停了下来,柳忆如气喘吁吁的说:“白姑娘鄙人大伤初愈,实在是跑不动了,不知要去哪里救人?”
“城南的花府。”白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府在城南的郊外,用脚从城东刚去还是有些路程。不知姑娘是怎么来的?”
“我好像就这么跑来了,也没觉得有些累?”白芷也感觉自己有些考虑不周了,自己怎么说这身体的主人是个杀手,这点路程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柳忆如只是一个大夫呀。
“驾驾驾,驭。”一辆马车停在了二人面前,白芷抬头一看竟然是姽婳。
“怎么是你?”白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不能是我。”姽婳语气中也透露着不满,“要不是宫主的吩咐,你以为我会来?”
“宫主?他怎么会?”白芷对于花瑶姬真的是越发琢磨不透了。
“你们到底要不要上来,再不上来我可回去了,姑奶奶我可没心情陪你玩。”
二人上了车,虽说马车也算不上快,但也比走路强。
马车来到花府,白芷本打算将柳忆如直接带去萍儿的房间,却不知在哪,刚想开口问没想到反倒是姽婳先开口了。
“东边的第一间厢房便是。”
来到萍儿的房间柳忆如简单的为萍儿检查一番之后,边说;“可备有银针,我需要立马为病人施针。”
“银针,笔墨早已备下,先生还需要什么直接吩咐奴家便是。”姽婳递上银针。
柳忆如为萍儿施完针以后,便坐到桌签拿起笔墨开出了几张药方。
“你让人按着这方子去抓药,这位姑娘的情况并不容乐观,能否熬过全看今晚的高烧能否退下。”
姽婳命人将方子接下也退了出去。
“柳大夫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关心则乱,月姑娘不必自责,再说这行医救人也是鄙人的分内之事。”
“柳大夫天色不早了今晚你便留下来休息吧。”
正说着牧言之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你这妖女挟持我师哥作甚。”
“言之不得无礼,还有病人在房中。”
“师哥你还帮着外人说话。”牧言之有些委屈。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你看我这是不是没事吗?”柳忆如终究是不忍心看牧言之伤心,“时辰不早了,月姑娘留我们在花府过夜,我也累了,我们便早些去休息吧。”
“牧大夫请留步,小女子有事相商。”
“柳大夫,既然阿月和牧大夫有事相商,不如我先送你去客房吧。”追风在一旁说道。
“恩也好,你们二人一见面就吵架,想来是有什么误会,有的时候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柳忆如看了一眼牧言之,“我先回房了,人家是个姑娘你多担待些。”
望着柳忆如远去的背影,牧言之淡淡的开口道:“如果你想问的是解药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根本没有。”
“什么?你竟然出尔反尔?”
“那日给你吃的是十全大补丸,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既然如此我们握手言和吧,毕竟你也算救了我的命。”
“哼我才不要呢,虽说我救了你的命,但也算在你的阴差阳错之下我和师兄言归于好,我们扯平了。”牧言之拂了拂衣袖临走时还不忘加上一句:“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对你恶语相向。”
徒留白芷在风中凌乱,内心忍不住吐槽牧言之这个兄控死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