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宫不愧它落樱之名,宫里种满了樱花,此时正当樱花繁盛的月份,花瓣飘飘然落下,被橘色的灯光映得似梦似幻。王淡淡把晚宴摆在室外,也在落樱宫内,不过是在落樱宫的院子里。晚宴四周环绕樱花树,树干上挂着千盏油灯,暖光聚在一起,明亮得很。
臣子与大元的使臣相继落席,每人一桌,每桌有宫女二人侍奉。小桌子并在一起成了两张大长桌,最头上那桌桌为上席,正对落樱宫门,背对落樱宫主殿。长桌之间是琴师、舞女展示的空间。臣子身后就是樱花树,中间那条路十分宽阔。
王淡淡坐在位置上安静听着男人们的高谈阔论,只是温和地笑着,敛眉不语。
大元来的使臣首先出来她跟皇上鞠躬,带头的那个是个俊郎的青年,不知怎的,王淡淡看他眼熟,不是相貌,是他身上带了某个故人的气息。青年说他姓君,叫君不言,是大元的丞相。王淡淡想这么年轻坐上丞相也是个厉害得人物,君不言看起来比较冷淡,皇上问什么就答什么,也不肯多说,却神奇地让人不会恼他,或许是长得好。
晚宴结束,君不言准备走,王淡淡让墨书叫住他,她有些话想跟君不言确认。她需要收拾晚宴,皇上先回去了,正好给了她问话的机会。
王淡淡走到君不言面前,轻声问,“你父亲可是叫君莫卒?”
君不言警惕地看着她,“娘娘从何得知?”关于他父亲的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这个异国人是怎么知道的,有什么目的?
王淡淡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重新问了其他的,“你知道单疏吗?”她不管君不言怎么想,她也懒得绕弯子试探,那不是她的性格。
君不言盯着王淡淡溢满悲伤的眼睛,鬼使神差回答:“他们两个过得很好,我是他们收养的孩子。”
“在一起了啊。”王淡淡笑了笑,是真心为六六高兴。
“您认识他们?”君不言说道自己的两个父亲,眉宇间的冰雪化开了些,说话都软和了。
王淡淡摇头,“不认识,只不过从别人那里听过他们俩的故事有些好奇他们的结局。”
君不言向她告退,王淡淡招宫女送他出去。
王淡淡回到椒房殿时,皇上满脸煞气坐在床上等她。
王淡淡软绵绵拉着皇上的手,半哄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君不言来做什么?”皇上眸中暴虐的情绪在翻滚,在沸腾,眼见得要压不住。
王淡淡坐他边上,离他有段距离,这人现在很危险,她怕伤到孩子。王淡淡笑眯眯说:“朝堂上的事皇上与妾说妾也不懂。”
“护国大将军之女会不懂,你别给朕装傻。”皇上转身扣住她的肩膀,王淡淡被他抓得脸都白了,男人力气大得吓人,眸中晦暗不明,杀意直奔她而来。王淡淡气也上来了,抬脚踹了过去,两个人顺势扭打在一起。宫人们不敢来劝架,男人一条腿压在王淡淡胸口,她喘不过气来,男人双手禁锢着她的手,身下有被子垫着,不算难受,只是身上的伤口让她头脑发昏。
皇上凑到她耳边说:“你输了。”
王淡淡扭过脸不想理他,要不是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