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并没有停手,依旧往下戳,“妹妹你说笑了。”淑妃笑靥如花,惠妃盯着她的脸怎么看怎么恶心,她松开手,把王淡淡抱进怀里,“姐姐请回吧,更深露重,妹妹怕姐姐受寒,陛下会心疼的。”惠妃摸了摸王淡淡的头,王淡淡冲她笑,露出没有牙的牙床,有些傻,在惠妃眼里可是可爱得紧。
淑妃听到这里,不好折腾人,带着她的宫人离开。
惠妃疲惫地揉了揉眉,抱着王淡淡裹紧被子睡了。宫女守在床边怕孩子闹到惠妃。王淡淡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一个晚上的,然后她高估了孩子的生理结构,想尿……非常想,她想忍住,结果忍不住了,尿湿尿布后王淡淡满脸生无可恋,配上她那张婴儿脸,很是滑稽。惠妃感受到自家孩子做的坏事,睁开眼看着自己孩子要哭不哭的表情,好笑地捏了捏王淡淡的脸,然后在宫女的帮助下给她换了尿布。
翌日清晨,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传皇上口谕,接惠妃回惠安宫。
惠妃带着她的宫女跟女儿回到看似热闹实则是另一重意义上的冷宫。她回到惠安宫后,收了以前的锋芒,为人低调不惹事,就待在宫里养孩子。
养了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的女儿乖过头了,也懂事过头了,完全不像一个会哭会闹的小孩子。她心中既欣喜又忧愁,怕自己女儿早慧会被人伤害。
惠妃没有忧愁多久,因为皇上的心上人回来了,他要立后。太后不让,众大臣也不让,各个妃子吵翻天了,没有人来拉惠妃站队。这事闹了很久,转眼王淡淡就要满一岁了。
皇上被这事折磨得焦头烂额,他突然想起宫里有个最了解他也是最拎得清的女子,他想知道她是什么想法。皇上来到惠安宫,阔步走进去。大厅里,众宫女以及惠妃在逗王淡淡说话,王淡淡板着脸怎么都不肯说。
惠妃捏了捏王淡淡软绵绵的脸,仿佛在捏棉花,王淡淡眨着泛着雾气的桃花眼看惠妃,她抱着惠妃的脖子,委屈巴巴道:“娘亲惯会取笑我。”
惠妃萌得心颤,王淡淡的长相集合了惠妃与皇上容貌上的所有优点,惠妃与皇上的长相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你在哪学得这么老气横秋的语气。”
“太医教的。”王淡淡抱着惠妃的脖子,眼神乱晃,正好对上皇上意味不明的眼神。王淡淡张嘴嚎了起来。
太监很配合说:“皇上驾到。”
惠妃看过去,一群人赶紧散开跪在地上恭迎皇上,惠妃跪在众仆前,怀中紧紧抱着王淡淡,“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摆手,宫人站起来后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个。皇上盯着王淡淡,“这么大了,会说话了?”
“会。”惠妃顶着皇上晦涩的目光道,“俞杉,叫父皇。”
王淡淡不避不缩,镇定自若对上皇上的眼神,皇上眸中流露出赞赏的意味来,他生的这些孩子没一个敢直视她的眼睛,有这么一个,有点意思。王淡淡垂眸,乖乖巧巧叫了一声:“父皇。”
皇上笑了笑,笑容里透着几分狡诈,“真乖,多大了。”
惠妃看他露出这种笑容脸色就不对了,她跪在皇上面前,“皇上,俞杉才一岁,您不能把她送走!”
他掐着惠妃的脖子,惠妃喘不过气来,紧抱住王淡淡的手慢慢松开,王淡淡抓着惠妃的肩膀不松手。皇上猛地用力,直接把惠妃给掐死了。王淡淡拉着惠妃的手,叫道:“娘亲,娘亲!”
皇上怕王淡淡再闹,果断把人打晕。
王淡淡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看到皇上脸上扭曲又快意的笑容。
他带着王淡淡去了御书房的密室,暗卫把惠安宫的宫人全部绑了扔进惠安宫里,大火借着风在惠安宫盛放,所有的不甘与困苦湮没在这场大火中。惠妃及其女于甲丑年十二月十二日弊于大火,宫人皆亡,无一人生还。
王淡淡醒的时候铁锈味儿直冲鼻腔,她不住地咳嗽。
这是个炼丹房,照明的是一颗夜光珠,朦朦胧胧的光照得不真切。从天花板上垂下很多红色的轻纱,把夜光珠洁白的光染成红色。虽红色为暖色,配上地上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鲜血内脏就没这么温暖了,反而带着不详的气息。
苍老沙哑的声音从王淡淡头顶传来,“这香甜的血肉配上半黑暗半光明的灵魂,多让人着迷……”
王淡淡:“……”她在考虑怎么把这个人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