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在九原停留了许久,原因无他,太原的围困已经放开,自己可以先在九原等候,反正如果言和要强攻城,自己一天就能赶到,他在九原待着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后方的粮草已经出发,魏军对于我们的过境没有半点的刁难,反而的,五子良将中的张辽、张郃二人还率领五千精骑替我们护卫。”贾诩进入大帐向秦政报告。
“这些魏国残余倒是挺会做人。”秦政随意淡笑了一下,问:“言和既没有撤,也没有攻,你替我说说,他在想什么?”
“他不想撤,是因为他的部队都是临近拉起来的乌合之众,一旦未战先怯,对士气的打击是空前绝后的,不攻,是因为他没有拿下太原的把握。”
“不错。”秦政点点头:“我军明面上只有十万之众,但他们不知道,在潼关下,我们还有五万的预备役可以投入。而且我们久经战阵,他言和这些乌合之众,并非我军之敌。”
“不过,他派了他最重要的名将邓艾渡河去打击后方,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秦政说道:“希望邓艾能让武威军团立点军功。”
贾诩没有多说,他是那种不说废话的人,只是秦政这次出征洛阳,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才会出关与刘灵、言和争夺天下,所以他知道,言和派遣邓艾打击西凉后方的做法,实在是做错了。
武威军团是秦政设置震慑外族势力,用来经营、巩固西域丝绸之路的一支军团,同时也可以说是西凉军的一支卫军,言和错认为秦政要全部家底压在洛阳,想通过骚扰他后方来引起秦军崩溃,这一点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此时此刻的秦晋双方对峙在并州时,各地又有了新的骚动。
最新骚动的,就是言和下辖的地盘了。
幽青徐兖,是在言和昏迷期间,邓艾在荀诜、琅琊王家人的带领下占领的,任命的县官仍然是当地士族担任的官僚。
虽然九品中正很吸引人,但是站错队,可就没有所谓的后代了,又哪有继承下去的官位?
何况为了供应二十万大军每日补给本身就是个巨大问题,这些供给本来是言和要求士族供给,但是这些士族不仅仅没有提供,反而加征收百姓的粮食,同时中饱私囊,没有粮食,百姓纷纷从盗,一时间,言和通知下的各州是群贼四起。
……
灯火夜媚的营帐中,言和盘坐的详看竹简,后方群盗四起,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地方士族没有得到完全掌管。
“怎么了?”齐林道:“居然用这么紧急的方式来告诫文书,荀诜大人遇到什么了吗?”
“嗯,遇到了我朝以来最大的麻烦。”
言和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些地方士族中饱私囊,把原本提供给我们的粮草胆子,挑到百姓头上了。”
齐林接过竹简,一脸恼怒道:“这些伪君子。”
言和心理苦笑,但还是说:“这种人,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这点上,言和就更加钦佩另外一个人,他管辖着的州,一直都在为刘灵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却没有一人造反。
他就是号位凤雏的庞统。
“要是士元在就好了。”言和苦苦摇头,秦政有自己的武力镇压,而且镇压了十多年,刘灵有天府之国的提供。
那自己呢?
到处都是敌人,就连现在,自己帮忙下的刘灵也撤走了。
“晋王,这种情况,我军实在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齐林深深的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晋军将要面临多大的挑战。
“我军还有多少粮草?”
“两个月。”这一点上,得益在先前言和的掠夺政策,蓟城、襄平、高句丽的积累的军用粮食皆被言和抢运了过来,要不然这二十万张嘴,谁能这样一直喂。
言和咬牙:“那就再挺一个月。”
半个月后,当秦政的战旗飘扬在南面的鱼白线上时,言和就知道,他来了。
先锋三万秦军在王双的带领下步入了太原城,使得秦维以及城池守军士气大振,单单这五万人,就足以抵抗言和这二十万大军的进攻,更何况,秦政的主力还在后头!
站在一处较高的山隘,言和与司马懿并肩眺望:“怎样?”
“与平日看的不同,单凭士兵的脸色,就能看出,秦政到了。”司马懿说:“我们没有胜算。”
“嗯。”言和侧身看着那一连片的晋军大营,脑海里不断的筹算出秦军与己方部队决战的场景。
“零。”言和道:“无论我怎么想,我军的胜算都是零,但我却不能走,因为我一走,这二十万大军就彻底完了。”
“你太在意刘灵的皇位,也许你自立为王,会活的比谁都滋润。”
这是个实话,曾经的韩信,又何尝不是言和现在的境遇?是当一个忠心耿耿,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忠臣,还是一个背主自立,却活的无比潇洒的诸侯。
言和站在这条大路上选择着。
“不……不好了!”
一队哨骑赶来,连忙下马叩拜:“西凉急报!邓艾将军遭到西凉军的围剿,大……大败!!”
“邓将军如何?”言和连忙关心问道。
“邓艾将军已从渭水撤回,但……那三千将士……全数覆没!”
“呜啊!”
言和气血上涌,连忙遮掩唇部,但他依稀感觉到,手掌上黏糊糊的。
“晋王。”司马懿看到言和口吐鲜血,脸色微变:“先回营吧。”
“派人……去接邓艾返回。”
司马懿点点头:“遵命。”
战线全部失败,后方不稳,言和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在孤身作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