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众人之愿,翊宇终于再一次登上了朝堂,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所有人都处于欣喜的状态。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翊宇,相比于喜笑颜开的楼峰等人,苏文道、孟中远等人的脸色就没有那么的好看了。朝堂之上,他们的心几乎一直都是悬着的,生怕有什么事情被翊宇翻了出来。
君临天下,百官跪拜,一场众拜之礼是免不了的。翊宇示意众人平身之后,翊宇说道:“数月来,朕深感不适,故而休朝许久。堆积了许久的奏折,今儿一并处理便是!”说着苏全搬着一摞一摞的奏折走了上来,将奏折摆在翊宇前面的御案上,整个桌子都被堆了个满满当当。看着一桌子的奏折,楼峰的表情有些复杂的轻声说道:“怎么这么多,早知道昨天就去帮你了。”站在旁边的清河听了说道:“你还说呢。不过我现在就想知道秦兄到底用了什么药……”楼峰道了一句我也想知道,便没有了后文,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看着翊宇处理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繁杂的事务将早朝的时间无限延长着,一阵困意袭来,连日操劳的清河显然有些撑不住,不由得感叹道:“真是精力充沛,歇了这些日子,还真是有用。”楼峰听了,眼见翊宇桌子上的奏折已经不剩下几本,忙道:“快了快了,在坚持一会儿!”
当散朝那两个字从翊宇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放松下来的却并不是清河,而是苏文道和孟中远,他们庆幸着心中一直担心事情并没有发生,但是显然他们高兴的有些太早了。一个御史在翊宇准备离开之际,站了出来说道:“启奏皇上,请皇上明示皇子之过!”
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翊宇听闻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御史,由见满朝大臣皆有倦色,索性说道:“朕知道了,先散朝吧。楼峰,清河你们来一下!”说着转身离开了大殿,往凌云殿内殿走去了。
皇上离开,百官已然散去,楼峰看了看清河说道:“皇上那我自己去,你先去去睡一会儿,有事我在派人去叫你。”“靠谱”说着清河离开了,到附近侍卫休息的地方睡觉去了,楼峰则独自去内殿见翊宇去了。
回到内殿不一会儿,苏全进来禀报楼峰到了。坐在那里微闭双眸逇翊宇微点了点头,楼峰已然走了进来,行礼之后说道:“皇上,清河身体不适,所以……”翊宇睁眼,未及楼峰说完只道:“无妨,让他休息去就是。”说着问起御史所言的皇子之事。
听到翊宇的问题,楼峰一愣说道:“皇上忘了,可是您的圣旨,要斩杀安儿的!”翊宇听了道了一句什么,并猛然站起身来问道:“安儿,难道……”楼峰忙道:“皇上,安皇子没事,闻听消息,九王爷法场劫人,总算是保住了皇子的性命,只是如今除了九王爷,没有人知道安儿在哪里。”听了楼峰的话,翊宇的心稍稍放了下俩,微微调了下呼吸之后说道:“为何朕不记得下过这道圣旨。头好疼啊!”楼峰听了暗思,看来饮用波若白之后的发生的事情人是记不住的。随即说道:“当日安儿说话却是有些冲,皇上生气也是有的,加上烈酒入腹,难免冲动些,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皇上也不必放在心上。”听着楼峰的话,又看到苏全取来的真的加盖了玉玺的圣旨,翊宇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他想不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仍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若不是翊峰和大家的费心周全,只怕安儿早已经魂归地府。翊宇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呼了出去之后才说道:“虽说如此,只怕安儿也要记怪朕了。”
“安皇子的心性,最像贵妃,胸怀宽广,怎么会记恨别人,何况您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呢。”翊宇微闭双目,没有说话,楼峰想了想还是说道:“皇上,您最近可是饮过一种名为波若白的酒,此酒能让人忘记时间,和所做之事。”翊宇听了问道:“世间还有这种酒吗?若是忘记的是之前的记忆就好了。”楼峰听了一笑说道:“皇上是想忘了谁吗,当真舍得吗?”翊宇白了一眼楼峰说道:“除了安儿,朕还下过什么圣旨吗?”楼峰摇了摇头说道:“不曾,只这一道,便是轩然大波,再来几件,真是撑不住啊!”
翊宇听了也是无奈一笑,随即说道:“转眼就一年多了!”楼峰听了笑道:“这一年,过得可真难,前半年打仗,后半年……更是乱七八糟的。”翊宇听了说道:“好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最近都累的不轻,回去休息两天,好好过个年吧。”说完翊峰行礼离开了凌云殿。
楼峰最终还是没有将大家心中的猜测告诉皇上,也只是提醒皇上注意入口的酒水之物,因为对于这一切他们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就算是说了,翊宇也未必会信,索性也就不说了,只得查清楚了再说。
偌大的宫殿终于回归安静,累了一日的翊宇顾不上吃饭,躺在床上便睡着了,梦中但闻有人呼唤“翊郎……翊郎……”翊宇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相别一年多,故人终于入梦来,你的付出,我都能感觉得到。
遥远的江畔,我正在花圃中摆弄花花草草的时候南靖走过来,远远的便听他说道:“这个临安王还真是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荒废朝政数月的皇上重新拉回到了朝堂之上。”我听了一愣“荒废朝政?他不会是这样的人,靖哥哥是不是搞错了!”
“这世上,若只剩一人信他,也便是你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他近来有了新宠,还在宫中设了四妃位,终日饮酒作乐,已然是数月不曾上朝,直到前些日子,临安王入宫,不知和皇上说了什么,这才重新回到朝堂上。”听着南靖的话,我笑了笑低声说道:“这样也好,他是见不得血的,如今这场战争,怕是让他见了这辈子都不愿见的东西,如今若真有人能排解他心中的愁苦,也是好事。”
“不情不愿,不如不说。”天翼走了过来随即说道“梦儿,这江水之怕带不走你对他的牵挂,情之一字,別期无定,若着实思念,倒不如我带你回去吧。”我听了一愣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出来了,何必再回去,那宫里或许有牵挂,但更多的却是束缚和算计。”南靖听了一笑说道:“梦儿说的不错,在那个天下权力集中的皇宫之里,再多的爱也都是少的,若当真情深,也要让皇上来接才是,他有勇气送梦儿离开,就该有勇气接她回去!”
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水,天翼说道:“梦儿,等过了年,天气暖些,我们去浠水吧?”我听了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水流向西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次长时间的早朝,让百官看到了希望。羽辉和定安王、并肩王散朝之后同到上官府小聚,谈笑之间谈论起当下四境的情势,几个人的面色有些沉重,细数四境情势,心中忧虑之情不由生发。且看北境,除了虎视眈眈的北疆,辽博、辽海仍旧是翊国劲敌。自从上次辽博结束了与翊国的战事之后就同辽海陷入了持久的争斗之中。并肩王预计只等辽博和辽海只见得战事结束,不管何方胜出,第一件事一定是与翊国开展,抢夺金银地盘。
“辽博和辽海,就如同东水一般,说好听点叫执着,没什么本事,倒是够烦人的。”说着的时候,羽辉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无奈,可见隔三差五的流寇作乱,确实让这位掌握着十万铁骑的藩镇之主深感厌烦。相比之下南疆就比较稳定了,自从当初南疆与翊国签订了盟约之后确实是安分了不少,即使在翊国与北疆大战的时候,虽然也有小部分流匪作乱,但到底并没有真的举兵来犯,也不知是不是定安王日夜防范的缘故。
“说来说去,如今我最为担心的还是西疆!”并肩王说着的时候,脸色不由得显出忧虑之色,逸云见了觉得并肩王有些杞人忧天,反倒是羽辉也同样陷入了沉思,随即说道:“如今四境之中看上去西疆与我翊国是最不可能发生战乱的,可若日后这层联姻的关系淡化,西疆举兵来犯的时候,纵观我翊国确实没有可以上阵挂帅之人。”
“五侯镇守四方,如今我们确实忽略了西疆,看来要尽快培养良将以卫护西境才是。”从外面走来的父亲如是说道。逸云听了忙问道:“既然五侯镇守四境,那西边的赤炎城应该也是有人的吧,是哪家负责镇守啊?”
“是……天家,西疆与二辽并称玉门之两翼,故而当年凌河元帅派了他最为信任的天火将军前往赤炎城,天将军疾风之名,快战速决,每每似神兵天降,严守住了赤炎重镇,为凌河元帅击退北疆之敌,守住玉门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可如今的天家……”羽辉没有再说下去,在场的人也纷纷长叹而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