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来到临安王府接连住了许久,这天一大早便来敲响了清河房间的门。待清河打开门,秦羽辉进来坐下来之后才说道:“最近临安这么湿冷的很,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避避寒啊?”清河一笑说道:“避寒?这里的天气不知比弈城和暖了多少,秦兄还要去别的地方避寒啊?”秦羽辉听了笑道:“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来叫你去看看老朋友罢了。”清河听了,心下豁然明白,说道:“也好,算来快一年多没见了,什么时候出发?”秦羽辉站起身说道:“准备下,我们午后启程,走之前,我还得去看看临安的防卫,每年这个时候东面总是不安分,也算是有毅力吧。”说着离开了清河的房间一路往临安城楼去巡查临安防卫去了。送走秦羽辉之后,清河也离开房间,走出了王府。走在临安城中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短短数月,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战乱的痕迹,当初东水的举国来犯对于临安似乎都不曾留下一丝痕迹,东水国占据弹丸之地也能久久安稳,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但在临安王面前却是毫无存在干,可见临安王的本事。转了一圈,清河回到府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四处行走惯了的人,行李也是以轻便为先了。
两个人向来都是这世间的独行侠,每每远行,竟然也是不带一二随从。过了午后秦羽辉和清河两个人便快马离开了,二人一路游玩赏景,连走了月余才到江畔竹屋。这天我和天翼在屋内商研曲谱,耳听外面传来烈马嘶鸣之音,天翼放下手中的长箫说道:“消息都传来一个多月,人终于是到了!”说着我们放下手中的曲谱迎了出去。
走出房门,秦羽辉和清河二人已经到了房屋前面,翻身下马绑好缰绳。天翼走过去说道:“你们不是要来过中秋吗?”我也走了过来说道:“对呀,特意给你们留的月饼都坏了,昨天刚扔了!”秦羽辉听了说道:“月饼有什么好吃的,我们是刚过来喝菊花酒的。你们这里依山傍水的,登高为赋是最好的了!”天翼听了笑道:“可真重阳节还有几日,看来你们得在这里住上几日才行了。一路辛苦,先进屋休息会儿吧!”说着引着二人进屋去了。
我走到茶棚挑选了许久,最终沏了一壶菊花茶端到房间说道:“菊花酒还要写日子才能喝,二位先来尝尝这菊花茶吧!”秦羽辉接过茶壶倒了一杯,轻轻闻了一下说道:“这各菊花当真是清香怡人,比我府里的好多了。”说着品了一口说道:“这应该是今年的新菊,而且是雏菊。”我听了一笑说道:“秦兄好灵的舌头啊!”天翼笑道:“今年节气好,外面的菊花开的甚好,除了用来入酒的之外,还剩了大半,便都制成菊花茶了。”清河听了说道:“不是吧,刚刚进来之前,我看后园中的菊花开得正艳啊?”我笑道:“这已经不是最早开放的菊了。”秦羽辉听了说道:“早菊饮、秋菊煮、晚菊便是用来欣赏的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天翼说道:“好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晚上吃点什么!”说着起身离开了房间,清河见了说道:“哎,天翼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抓两条鱼回来吃吧!”说着两个人一同离开了。
两个人离开之后,秦羽辉沉默了片刻,伸了个懒腰之后说道:“我发现你离宫之后的好处就是见你容易多了。怎么样,还习惯这广阔天地中的生活吧!”我听了一笑说道:“山水之中,渺万里层云,比宫里那四方的天自然是辽阔百倍。”秦羽辉听了微点了点头,顿了顿说道:“天翼呢,这山清水秀之地,大概不是他的归宿吧。”我听了一愣,随即叹了一声说道:“是啊,天翼哥哥的归处应该是那大漠孤烟之地,长河落日之所。这山所之间或许是他曾经的归处,却不该是他一身的归宿。”秦羽辉一叹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他的战场在北边,虽然如今北疆退去,但是翊国与北疆绝不会就此相安无事的。不过这是儿郎之事,你的事应该是在天下的好儿郎中选个一心之人吧?”我听了无奈一笑说道:“秦兄以为我可曾遇到?”秦羽辉叹了一声说道:“或许曾经得到,可如今不也是眼看着失去吗?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笑了笑起身加了一杯茶随后说道:“秦兄乃是世间少有的洒脱逍遥之人,自然无畏这些闲言碎语,只是有些话对于我们来说要比千刀万仞更加的伤人。只是我们的选择,白白的连累了天翼哥哥,我也实在是于心不安。”秦羽辉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原以为,经此一事,你和天翼能够回到那年梅花落尽之时,如今看来,虽说往事如烟,不宜追至过深,但终究早已经掩在心底,不论世间如何变幻,也不会散去。”我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
起身来到竹屋前,望着滚滚而逝的江水,未发一言。秦羽辉也离开了房间,前往江边和天翼、清河一同下水抓鱼去了。看着三个人打着抓鱼的旗号在江中踏浪戏水,我无奈一叹,随即回到房间继续研究曲谱去了。
晚间戌时十分,天翼走进房间说道:“梦儿,吃饭了,刚刚烤好的鱼!”我听了连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一下。”说着整理好曲谱便同天翼一起来到了江边,远远的便问道了烤鱼的香气忙道:“好香啊,似乎加了特别的东西。”秦羽辉听了一笑说道:“好灵的鼻子,这可是我特意从临安带过来的秘制调料。”
天上一轮弯月,面前江水滔滔,身后花香四溢,我轻轻伸了个懒腰说道:“人生之惬意,不过如此啊!”清河一叹说道:“少了点酒香,不完整!”天翼看了一眼起身到屋内取出了一坛桂花酒说道:“我存了三年的桂花酒,你们有福气了!”秦羽辉接过酒坛,一把打开酒盖,一阵酒香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