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灵相信莫培明虽然外表如此冷漠冷酷,内心还是柔软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意感情,不会忘不掉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我不会结婚,不等于我就会同意你和别人结婚。你,只需和我保持原来就有的关系!”
“培明,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很清楚我的身份地位配不上你,所以你才矛盾才如此偏激。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的结婚对象也不会是你。既然这样,培明,我们能不能把对方放开,也放了自己呢?”尤灵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莫培明的下巴,动作轻柔的就好像妈妈抚摸自己的婴孩,“对你,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对我的好我也总是忘不掉。可是,培明,我们又不能真正在一起一辈子,何苦呢?你看你,就因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到我那里去了一趟,就要和我过不去了……你可知道,我现在所剩的就那个赖以生存的、唯一安放我身体和精神的一个小厂子,你要去拆掉他,你哪里是真心要去拆掉它?你是生气了。我们不生气,好不好?”
莫培明心里狂乱,尤灵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也很清楚她是想要打动他,可他无需她说明无需她打动,他自有他的分寸。
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留住她,永远地在身边留住她,留她一辈子!可是,在没有婚姻做保障的状态下,那里是长久之计,莫培明比任何人都清醒。
“……培明,我们不别扭了,好好解决问题……”尤灵知道莫培明心中不宁,她想要瓦解他的心理防线,要他答应不再和她为难,所以她选择不知道他的意思,只顾絮絮叨叨说下去,“昨天你找人那样做,是和我开玩笑的,是吗?”
莫培明脑海里混乱,怀里的这个女人,他到底该怎样对待?突然他将她拽起来,拖了她就是往外走。尤灵不知道莫培明怎么了,急忙低声说道:“培明,你怎么了,要到哪里?”
莫培明使劲拖住尤灵,就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门乒一声在身后关上,莫培明依旧拖着尤灵,尤灵吓坏了,外边有人她不敢再说话,给他拖着走过两个包厢,转角处就是电梯,他们两个人走过去是恰恰正好电梯打开,里面的人出来了,莫培明一把将她拖入电梯。
“培明,我们要去哪里?”
尤灵可以在一个包厢里,哪怕心中惊怕也可以将所有的话娓娓道来,出了包厢就好像想要躲藏却失去了所有的屏障一样,只剩了惊恐。
莫培明按下上升的按钮,对尤灵的话置若罔闻。尤灵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无处不存在危险,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办,就好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毫无挣扎余地。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尤灵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就又给莫培明拖到了一个房间。
门又是“乒”地一声关上,尤灵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客房。都不知道莫培明是在上面时候开了房间,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又霸道蛮横,想要怎样就是怎样,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
“培明,好好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尤灵胆战心惊。
莫培明一把将她夹在胳膊下面,就好像她是一个物件,直接夹着她走往那张大床前,把她甩到了雪白的大床上。
“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一个女人晚饭时约会男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啊?他怎么是这样的!尤灵简直给他整糊涂了,都没见过他这种怪异莫测的人。本能地想要反抗,他沉重的身体已经欺了上来,“怎么,不愿意了,是不是别人比较新鲜?”
尤灵再一次给他毫无头厘的话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记住了,在我没有放手之前,你就是我的女人,不许任何男人碰你!”他说着动手解她的衣扣,“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单身吗?你单身后唯一的男人也是我,还想反抗?”
眼前一片昏黑,脑海一片空白,就算反抗,能反抗的过吗?
“培明……”
山体滑坡时,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叫人恐惧;山洪暴发时,一泻千里的灭顶之灾叫人恐惧;如同一叶小舟在汹涌澎湃的海浪中也是叫人恐惧。被侵占,被淹没,被打击,被摧毁……
人间最美好的事情应该是在心情最美好的时候做的,可往往事与愿违,就有人拿最美好去做报复,把美好变成罪恶,也没办法。世界本来就是复杂的。
实在是筋疲力尽了,莫培明才从尤灵的身上滑下来,“怎么样,满足了吗?”看着她,不仅仅是生理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更重要的内心的满足,这一切,让他十分得意。
尤灵整个人都给他折腾到酥了,动一动就碎了的那种。
——他够恶毒,可她不能说出口来。
“培明,爱情是美好的,在爱情的前提下性爱也是美好的,可是你刚才……你用性来报复我折磨我,是不是,那你满足吗?”
“我当然满足,男人活着就是占有和侵略,把喜欢的变成自己的,天经地义!”
“哦,说的也对,至少还算有了一个前提。就按照你说的那样,把喜欢的变成自己的,你和我交合的时候,你的感觉是把我变成你的了,是吧?那你喜欢我吗?”
轻微地抬了一下头,愠怒地看一眼正在用哀怨目光看着他的尤灵,本来是惭愧的,如何能回答出她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承认喜欢?不!绝不会让她满意!说不喜欢?那他刚才的话还有刚才的行为又是什么?
最终,他恼怒地看她一眼,把头放在了枕头上。不管她胡说什么,他只享受他的,享受他喜欢的美好,就希望她所有的美好永远是他的,柔滑细嫩的肌肤,起伏绵延的曲线,她身体上的一点一滴都叫他喜欢,欲罢不能,就连她的肚脐,圆圆的深深的一个小窝窝,仿佛里面有无穷尽的秘密……
尤灵不知道男人在做爱的时候能不能分散心思,更不是在做完以后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心思,她是被迫的,完了以后她的思维马上又转移到她在意的问题上来。
她很清楚,倘若此时她提出有关他要拆除她厂子的问题来商谈,他一定把她方才的付出看成交易,那么以后,她的日子就更难过。所以,她不说。但是,她怎么会让他若无其事任意而为?
“怎么了,不说话,没法回答我的问题吧?又不喜欢我,你何必呢?”稍微休息了一下,她恢复了一点体力,抬起胳膊用手指轻轻碰触他的嘴唇。
“怎么了,还不够是不是?那就再来一次。”莫培明抬头,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逼视着她。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尤灵相信他说到做到,哪里还敢顶嘴。他连不说出来的都做了,更何况是说出来的?
“记住,以后倘若再次乱来给我撞上,哼哼!”说完,他起身。
尤灵一看,正好,顿时抓紧了时机穿衣服。莫培明偏头看了看她,没说话。
两个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好像方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莫培明正式开口了:“尤灵,我警告你,今后不许和任何不怀好意的男人来往!”
“好,可以。但是,何为不怀好意?倘若对方是真心实意追求我的呢?我说过了,我是单身,且我不想做单身。你要我怎样?”尤灵针锋相对。
“你——”莫培明清楚尤灵是让他在哪方面妥协的,但她不说出来是要他亲口说的,他原本就是故意要和她作对岂能中她的套?他才不会那样说。
还有,他可以什么都给她提供便利,唯独感情这一点上不可以,尤灵却拿这一点来要挟达到目的,他又岂能如她所愿。
“你不会娶我,我也有自知之明不会赖你,这样子我们彼此放过吧,好吗?培明,你也该结婚了,李小姐对你那么好,你不要辜负她。”尤灵轻轻说。
“你不必拿她来做挡箭牌,我不会娶她!至于你,在我不开口说分开的时候,你没有权力提出和我分开的要求。”莫培明口气强硬。
“是吗?呵呵,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相信你是讲理的人,对吧,莫总。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不会对不起你,我保证。但是,在这点上……”尤灵一边说话一边从她的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莫培明显然不知道尤灵是什么意思,伸手拿过尤灵递给他的文件看去,目光触及那份文件,他的脸色变了。
“呵呵,莫总,我是卖给你了,但是我们的契约到了期限,在这方面,我已经自由了。”尤灵说得轻描淡写,口气中却是满满的得意。
她想他肯定是忘记了这份契约,今天给他看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莫培明的脸一点点寒下来,他突然挥手把文件扔出去。可惜文件只是两张薄薄的纸片,丝毫不顾及他愤怒的情绪,只是软软地毫无重量地轻飘飘旋转着一点点落在地上。
然后,莫培明没有看尤灵一眼,起身而去。
尤灵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可是莫培明如此做法叫她也是感觉到重重的一拳击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
她愣怔着,今天的结果,只是让莫培明明白了他再没有了掌控她人身自由的权力,别的……都没有结果?
好吧,也好!
可是,在想到莫培明和她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尤灵忽然心疼了,坠落地上无法收拾的疼痛。
——能斩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