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欢两步并作一步地走到容清茶跟前,一脸激动:“姐!你怎么还坐的住啊?这穿帮了可如何是好?!”
“那你还怪我咯?这不还是你当初种下的祸根子?”容清茶一脸镇静,两手一摊道。
“这可怎么办啊!”容清欢又开始不停啰嗦起来。
突然一亮:“这件事只有你、我、节逸和二弟还有咱俩的贴身丫寰知道。怎么着想个法子把公公支出去?”
“清欢你是有办法了?”
“刚刚我本想给公公送茶水,却叫节逸给拦下了。这平常他们谈政事倒也不避讳我这个女流之辈,今日节逸竟让我速速回房。于是我就留了个心眼儿,想听听是不是关于陆亦欢的事,”容清茶向房门那瞥了一眼,伏到容清茶耳畔,咽了口唾沫道,“你猜我听到什么了?我听到他们说要把陆亦欢送回陆府。”
“客人这才刚来一天就把她送回去?好像不太礼貌吧。”
“是啊。我们现在就放出个孙誉要攻打宋城的消息不就好了?这样公公就会带一些下人和兵马去陆家,到时候我们就说让我们四个和小桃、小荷留下来看府就行了!这样孙誉看到父亲去了陆家肯定也就不敢怎样,还能让他知道我们尚家的厉害。”
“可是如果被公公查到的话,我们容家可就全都玩儿完了,你不要命啦!这可不是小事情!”容清茶听到容清欢这个想法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妹妹平日里是顽皮些,但实在想不到她现在的心思变得如此缜密,这么可怕的想法竟会从她的口中蹦出。
容清欢仍信誓旦旦地说:“我觉得,有个人应该能帮我们。”
“谁?”
“段瑾之。”
一场滂沱大雨刚刚冲洗过这鄞州街道,雨是停了,但还是少不了冷湿的气息。
今日街上的人也是颇见少。容清茶容清欢并没有动用尚府的汽车,怕家里人知道,所以直接叫了辆洋车。
她们来到一个西洋别墅门前。这个别墅虽大,可人也不少。院里院外都站满了穿白色中山装戴白色礼帽的男人,好像一人看着一处,站得纹丝不动,腰上都插着一把刀子匕首类的利器。
容清欢随便叫了个守门的小厮道:“快去通报你们老大一声,就说我容清欢和我姐姐容清茶来访。”
那小厮一听是容家的两位,更不敢怠慢了,来来回回通报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走进大厅,这一路可是有不少丫鬟小厮。他们见到容清茶和容清欢都恭恭敬敬地叫声:“两位容小姐好。”说罢,又继续忙起手头上的活儿。
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出头跟容清茶一般大的俊俏男子从二楼走下来,他着一身黑白西装,给人威严的感觉,气场强大,但又面露微笑。
身后则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保镖,眼神极是冷漠,令人不寒而栗。
段瑾之径直向他那西洋沙发走去:“都坐吧。”容清欢拉着容清茶坐下。段瑾之也翘起二郎腿。
段瑾之:“哟,今儿是什么风把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吹来了?自从一年前的成婚事件,我们就没再见过吧。想必二位都忘了我这个恩人了罢!”
容清欢看着段瑾之身后的男人,正疑惑是谁。
段瑾之看得出来,就笑了笑:“这是陪我打天下的兄弟郑作舟。”
容清欢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段公子:“一年前的游行,我们姐妹俩确实要答谢你。不过我们这次来还是想麻烦你帮个忙――今晚让你在宋城的兄弟假放孙誉要攻打陆肆雄地盘的消息。”
段瑾之扯出一挥冷笑:“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容清茶面坦忧色:“实不相瞒,是一些错综复杂的家事。如果这个消息是我们放出去的话,公公很容易就能查到,所以我跟清欢思来想去,只有你了段帮主。即使查到是你们白帮,鄞义军也不敢怎样。”
段瑾之似乎还有些犹豫,就瞟了容清茶一眼,容清茶道:“拜托了。”
“好,可以。那你们会给我什么报酬呢?”段公子一个坏笑。
容清茶又道,似乎胸有成竹:“我们的计划只要成功,就能好好挫挫孙誉的锐气。据我所知,最近一个叫沈桓的后起之秀给你们白帮不小的压迫吧,孙誉可是沈桓的义父,靠山倒了想必他也不会继续如此飞扬跋扈。这不是你的一个好机会吗?”
“哈哈哈哈,一年不见,清茶妹妹真是越来越会拿人把柄了,我就信你们一次。”
容清茶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笑,但这个笑似乎藏着太多深意,让人看不懂。
今夜,风还是依旧吹个不停,树还是依旧摇摇晃晃,人也还是游荡梦乡。但注定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一晚啊。
这一大早就不得人安宁。
“父亲!不好了,孙誉要出兵攻打宋城!”
尚节逸和尚节若急急忙忙跑向尚之勇的房间。
尚之勇一听紧皱着眉头,怒气冲天,久久无法散去:“他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当年割地的时候就约定过,四方应当井水不犯河水,若有一方违约,其余三方可以联合除此。他这是活腻了!”
尚节逸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叫上一家人还有鄞义军去陆府!那些个下人让他们都先回乡吧。”
尚节逸道:“是。”
尚节若却还有话要说:“父亲,您跟三娘、以浓、萋萋先去,我跟大哥还不能走。若是所有人都走了,回头要是再中了那调虎离山之计,得不偿失啊。况且待会儿岳父岳母还要来,不如让我、大哥、大嫂和茶儿留下来,您看呢?”
“我光顾着急了,差点儿这整个鄞州就要拱手让人,就按老二说的办。”尚之勇冲尚节若笑笑,对他甚是满意。
尚之勇穿上大帅服,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了上来,带着三姨太、尚以浓很尚萋萋上了车,鄞义军跟随在后,匆匆往宋城开去了。
尚节逸疑惑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起兵了呢?孙誉走得这步棋未免太险了些。”
容清欢有些做贼心虚:“这......可能是......可能是......他太自大了,觉得自己的实力可以以一抵三了。”
尚节逸:“妇人之见!”
容清茶见状好像要打起来,马上说:“好了清欢,这父亲跟大娘就要来了,我们得赶快换过去适应适应。要是父亲、三娘、三妹和四妹没走,咱们四个啊,可就真穿帮了。”
容清欢也没再说什么,认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