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个样子轩辕策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堂堂一品太医,此刻却像个初识医术的半吊子,气得轩辕策上去踹了他一脚,冷然道:“拉出去,关入钦天死牢!”
“皇上饶命啊,求皇上饶命啊……”
“滚!”
被太监拉出去的姜太医哭天喊地,大喊冤枉,然而并没有人敢上前去求情,轩辕策面色冷肃,口气微冷:“胡太医,汪太医,赵太医,你们一起吧。”
三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难色,踌躇着不敢上前。
轩辕策眼神微眯,不耐烦道:“怎么?让朕在这儿等着你们吗?”
三人连忙异口同声道:“臣不敢。”
“胡太医,你为太医院院士,如果连你也救不活她,朕不会手下留情!”
胡太医低着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臣,必当竭尽全力。”
胡太医走至床边,细细查看孔小瑜的面色,摸了摸她的耳后,捏开她的嘴看了看舌头的颜色,一一查看后这才坐下探脉,就把脉的这段时间对众人来说却如半个世纪般让人煎熬,太医们各个儿屏气凝神,不敢做出一点儿响动,生怕影响了胡太医的诊治。
胡太医神情凝重,紧皱眉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众人不明所以,他点头众人稍放下心来,他摇头,众人提起心紧张的喘不上气儿……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胡太医放下了诊脉的手,面色苍白,好像经历的多少艰难险阻。
胡太医站起身,在轩辕策面前行完礼,恭声道:“皇上,这位姑娘内聚瘀血,五脏俱碎,换作一般人当场就该毙命,可这位姑娘体质却很特殊,体内好像有股气力在修复受伤的五脏,老臣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现象,这姑娘福大命大,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轩辕策听后,心下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活生生的人被诊治成救不活的死人,还是有些生气:“如此,他们一个个怎么都查探不出?都是群废物,就该杀!”
胡太医当下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老臣求您开恩,放了姜太医和刘太医,这姑娘受了如此重伤,气息如丝,若不是臣有家传的万骨切脉,怕是也以为这姑娘没救了。”
“哦?这么说还是他们学艺不精喽!那更该死!作为我轩辕最高医者,连基本的切脉都束手无策,要他们何用!”
“皇上……”胡太医有些不甘,还想努力争取几分。
“你不必说了”轩辕策轻轻呼出一口气:“朕……不只为今日之事。”
轩辕策无力的声音里透着着些恨意:“那床上,今日躺着的是夏木,如果有一天躺在那里的是太上皇,是太妃,甚至是……朕,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也这样犹犹豫豫,心慌意乱的去对待病人吗?”
“医者仁心,医者也要修心,遇到棘手的问题便慌里慌张的不知所云,这样的人居然是我太医院最推崇的医者,这……实属轩辕不幸!是轩辕毒瘤,朕……不得不除,不得不告诫更多的人。”
轩辕策说完,看着病床上的孔小瑜:“胡太医,只要能救醒她,太医院所有的珍贵草药你都可以随便拿,不必回朕!”
胡太医有些受宠若惊:“这……这……”
“去吧,无论夏木是否有气息护体,免不了汤药辅佐,将那株北宋进贡的雪莲也拿出来,也许她会好的快点儿。”
“皇上!那可是天山雪莲那,整个轩辕也就这么一株,您……”就这么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也太浪费了吧。
“再珍贵的药材也是用来救人性命的,放着不用和废物有什么区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这……”胡太医低着头面露难色,对别人来说也许不值什么,可对医者来说,一味珍贵的药材比堆成山的金银财宝还重要,别说给别人用了,自己用生命去保护都在所不惜,可是,看着一脸淡然的轩辕策,胡太医咬咬牙,终是心痛道:“是,臣这就去拿。”
璃泓殿
“哗啦!”
丽妃气势汹汹的将盛满美味珍馐的餐桌掀翻在地,桌上的杯碗餐具瞬时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宫女们瑟瑟发抖的跪在满是狼藉的地上……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帮废物,废物!”
丽妃红着眼,珠钗散乱,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打花,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娘娘,娘娘您别这样,不要吓奴婢!”
一个秀气的小丫头上前,掏出手绢儿为丽妃擦眼泪。
丽妃流着泪,整个人如同没了魂儿般呆愣愣的任由小丫为她擦拭,突然,丽妃抓住玲儿的手:“玲儿,你说皇上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被那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勾引去了,啊?你说,是不是啊?”
玲儿忙道:“不会的,不会的,娘娘这么美,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呢!”
“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都走到了门口,却因为一个女人说走就走,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那可是我的生辰啊!”
玲儿替丽妃整理好散乱的珠钗,边说道:“娘娘,您别胡思乱想了,我刚派人去打听过了,那女子不过是被安德公公误伤,皇上仁慈才想救她一命,不会对您造成威胁的。”
丽妃皱眉,不确定道:“是这样吗?”
玲儿肯定的点点头:“是的,娘娘放心吧,皇上对您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赏赐给您,又常常过来陪您,皇上那么爱您,又怎么会变心呢!”
听到这话,丽妃细细一想,倒也不无道理,遂道:“若真是这样,本宫如此沉不住气实属不该。”
“娘娘您这么想就对了,皇上喜欢您不就是因为您善解人意,不吵不闹,愿意为皇上分忧,您现在这样……”边说边指了指满地的狼藉,接着道:“被皇上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丽妃叹了口气:“是本宫太害怕了,如今后宫虽只有茹妃、尹妃和我三人,但日后难免会有新人,我……太害怕失去皇上。”
“娘娘多虑了,皇上与您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自然比别人亲厚,即便日后添了新人,您和皇上的情分,也是她们比不得的。”
丽妃心里虽不确定,但听玲儿这么说还是有些确幸:“是这样吗?”
玲儿放下为丽妃整理衣服的手,确定道:“当然了,皇上温文尔雅,看似对谁都好,却从交心,但越是这样,才最是重情,娘娘,皇上喜欢您,不然不会封您为妃,也不会赏赐您那么多东西。”
丽妃听到此,心里的阴郁慢慢散去,走到梳妆台,看着铜镜中那双销魂蚀骨的眼神,丽妃勾起唇角笑了笑,镜子里的自己冰肌玉滑,腰姿款摆,如此绝色佳丽,绝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残花败柳所能匹敌的。
丽妃莞尔一笑,款款坐下,拿起梳子对镜细细梳着如绸缎般丝滑的秀发。
丽妃轻声细语道:“玲儿,我美吗?”
玲儿站在一旁,捂着嘴巧笑嫣然:“美,娘娘是这宫中最美的女子。”
丽妃不由眉花眼笑,心中欢喜:“玲儿,为我梳洗打扮,一会儿本宫要去太和殿看望皇上!”
玲儿拿起梳子,抿嘴微笑道:“是!奴婢一定尽心为您打扮成最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