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章劝花瓶
有一道亮光,交汇了两重眼神,蕴藏着某种默契;稍稍停留,一切又恢复到平静,阳光还是那么的明媚,没有丝毫的异样。
宁老夫人和青青彼此牵着,搀扶着,然后在亭子里稳稳地坐下。
“奶奶,你有什么话想跟颜儿说的啊?”握着宁老夫人的手,青青微笑着说道。
“颜儿,”宁老夫人满眼溺爱,习惯性地顺了顺青青的头发,“其实……”
刚刚要进入正题,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尖叫声给“拦截”住了。
“是南儿!”这熟悉的声音,青青一听就能辨别出来。一下子坐起了身,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焦虑”的神色。
分明,那一阵尖叫声中有着恐惧的味道,是南儿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第一反映就是这样一个猜测,也是“毋庸置疑”的揣测。
担心,同样有担心的神色出现在宁老夫人的脸上,可是与青青的那种纯粹的担忧相比,宁老夫人的神色似乎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复杂成分。当然,这微乎极微的区别,对于现在正处于焦虑之中的青青来说,又怎么会察觉到呢?
(插语:什么察觉不到,我们的青青大小姐本来就是一个马大虎,又怎么会……青青:什么嘛,我很心细的。急着为自己辩解。看客:好了好了,不要再为这争论下去了,我们还是下面的发展吧!)
“奶奶,我们去看看!”颜儿一边往亭子外走,一边对着身后的宁老夫人催促道。
“好!”宁老夫人应答着,脚步也跟了上去,可是嘴角却扬起了一道不宜被人察觉的弧度。
顺着声音的来源,青青跟宁老夫人来到了花坛;果然是南儿!
但是,在青青视野中的南儿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大大的眼睛中失去了原先那熠熠生辉的光彩,眼神变得很是复杂:有害怕,有震惊,有不知如何面对的苦恼,点点滴滴都汇聚到了瞳孔之中。
“南儿,你怎么啦?”对于南儿这样的表情,青青很是不明白,但是更多的是关心。
南儿好像没有看到青青一般,仿佛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指却在颤抖地指着一个地方,小小的嘴巴在喃喃自语:
“碎片,碎片……”
“碎片?”青青不解地望向南儿所指的方向:在自己的不远处有一地的青瓷碎片,碎片的周围倒落着一地的散泥;散泥中,碎片之间还夹杂着点点的绿叶;最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那已经是被折断了枝条的一棵小松柏,七零八落,“可怜”地躺在地上。
原来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盆盆栽啊?依照种种的线索来看,青青心中的疑惑终于是揭开了。
可是南儿的害怕却没有减轻,小小的肩膀也在微微地颤抖着,低着头,不敢抬头。
“没关系,没关系!”青青上前,楼住南儿那微微发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只不过是一个载花的盆景吗,等青儿姐姐明天给你再去买一个就是了。”
还不停地揉揉南儿的肩,以示让他不要在意,也不要担心害怕了。
见到南儿还是没有抬起头,青青故意生气地说道:
“南儿,如果你再不抬头,姐姐就要生气了!”楼住南儿肩膀的手也故意放开了。
青青的话还真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南儿慢慢地抬起头,小小的手拉着青青的衣角:
“青儿姐姐别生气,南儿抬起头就是了。”手拉衣角的劲道似乎是加重了一些。
青青暗自偷笑:这一招果然有用!不过这样的表情因为是背着南儿的,所以也就没有露入第二个人的眼中。
“这样才乖嘛!”青青回过头,牵起南儿的手,摩挲着。
“可是,可是……”青青不知道,在一旁的宁老夫人,她的眼中却闪现着怒气;从青青跟宁老夫人第一眼看到着“一地的狼藉”,看到那“支离破碎”的一切时,宁老夫人的心中就开始有怒气在冉起。
而南儿低着头正是为了不愿看到这种眼光,这种让自己感到害怕的眼神。
可是,还是撞上了。南儿的小手心竟然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也慢慢地延续到了青青的手上。
不解,疑惑:
“南儿,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青青十分关心地用手在南儿的额头上摸了摸,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南儿过来!”一个厉声响起,是那么的不可抗拒,不可违背。
南儿颤悠着,一步一步地往那个声音的发源体走去。十分的小心翼翼,从脚步的步率来看,南儿的心里是十分的害怕。
无疑,宁老夫人对于南儿所做的一切是十分生气的,而且看样子南儿是要受到“惩罚”。
“奶奶,只不过是一盆盆景,您就不要生气了。”青青笑着替南儿说着好话,“再说南儿他也不是故意的,南儿你说是不是啊?”
青青还不停朝南儿使眼色,要他配合自己。
可是南儿就是不合作,对于青青的好心好像完全是视而不见,还是一步一步地靠近宁老夫人。
“跪下!”坚决的命令,一改以往的慈爱。
“扑通”一声心疼的响声在这个静匿的花园中响起,小小的稚嫩膝盖就这么硬生生地跪在了石子小径上。
“知道自己错了吗?”没有任何的温度。
“知道!”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发出镇定的声音,“奶奶就惩罚南儿吧!”